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特务政治和警察国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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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座蔚蓝宫的这个办公室中,便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作为一个杀人如麻的秘密警察头目,马卡洛夫在短短的一瞬间切换了太多的心理建设了。他为即将要生的一切做了许多的心里预案,甚至连奋起一战都考虑过了,可到了最后,终于化作了一声不知道是自暴自弃还是觉悟的哂笑,却不知道是在对陆希,还是对自己,亦或是对别的什么已经不在了的人和事。
说起来,陆希这辈子(就算加上上辈子)都没怎么给人打过工,马卡洛夫算是他(名义上)最长的上司了。如果换别人,搞不好就会借这个由头来套点近乎,甚至干脆倚老卖老,但马卡洛夫却坦率却直截了当地问道:“所以,拉瑟尔大师是死在您的手中的,是吗?”
哦哟,结果反而变成你审问我了啊?陆希饶有兴致地看着马卡洛夫一脸“就算是您马上干掉我我也还是要问”的决意,又看了看身侧的安德莉尔,这姑娘依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双手却紧紧地攥着衣袖,攥得手都有点白了。
“看样子您也算是知情者了呢。不过,这也并不意外。一国元,众目睽睽,背后却又藏着另外一个身份和那么多秘密,终究是不可能绕开您这个秘密警察头子的。”
虽然没搞懂“秘密警察头子”是个什么神兽,但马卡洛夫觉得对方应该是在骂自己的,但还没来得及自嘲地付之一笑,却听陆希又道:“不过,你猜对了。拉瑟尔大师的性命,确实是我亲手了断的。”
马卡洛夫看了看安德莉尔,却现对方只是垂下了眼睑,一言不,就仿佛是外界的一切都和她再无关系了。
“……是吗,那这或许也是大师最希望看到的吧。”马卡洛夫的眼中蕴含着浓厚的悲哀,笑容僵硬别扭,但整个人的气息却又像是丢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一般,一下子释然了许多。
“我知道的也不多……拉瑟尔大师的计划,他有什么潜在的后手,他有什么盟友,其实都只知道个朦胧的大概。安德莉尔是拉瑟尔大师和外界的一些人或组织之间的使者,我只是在职权的范围内,尽量给她以方便。”
马卡洛夫停顿了一下,又道:“实际上,门阀贵族们有不归行迹,我在伊莱夏尔事变的一个多月前就得到消息了。我知道这并非小事,不敢外泄,便直接向拉瑟尔大师进行了汇报,并且建议他将达罗舒尔要塞的第六……以及阁下您的第四军团以轮防的名义调回奥尔索,但却被他阻止了。他让我除了把最精干的暗行御史以合情合理的名义调动出国,什么也不要做。我明白大师的意思,他是想要让门阀派自己跳出来,把大义拱手交给他……”
陆希漠然地点了点头:“的确,门阀派政变过程算是很成功的,就像是在下棋,先是摆下天罗地网,堵住敌人所有反击挣扎的可能性,最后才是将军。可是,区区的门阀贵族,固然是有一群像是千年恶臭酵出来的老怪物,但更多的却是废物点心,想要完成这般规模的布局,怎么可能一点马脚都不露出来呢?看样子,我说您应该提头来见,倒是冤枉您了。”
“您就不用挖苦我了。我为了不让门阀派漏出马脚,并没有通知外勤厅的大家,然而才有了政变时的那帮惨状。他们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我这个上司,但却不知道真正把他们送上死路的却正是我了。”马卡洛夫沉吟了一下,脸色似乎抽搐了一下,但总体却看不到太大的波澜:“我是个罪人,死后愿意在女神的天秤上承担所有的天罚,但……我并没有后悔。”
“呵……这倒是有点拉瑟尔大师的风格了。你们都明白自己是在做坏事,却都有为之承担一切罪恶感和惩罚的觉悟,却又都坚定不移。怪不得会成为同路者。”
相比起来,帕隆大师虽然也隐约猜到拉瑟尔大师未死,知道后者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计划,但却只能算是一个围观的知情者。大概是因为,那位魔法学院的老校长还是更像一个纯粹的知识分子吧。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抉择,甚至不知道拉瑟尔此行是对是错,便只能保持沉默了。
“拉瑟尔大师也对我下过命令,等待大势变迁,然后……不用去管他,在恰当的时候出现,服从您的命令就可以了。”
“如果说我进军的过程晚了一点,或者说在城外被拖住,你们也是会找到机会在伊莱夏尔引骚乱,接应我的军队入城的,是吧?”
马卡洛夫用沉默表示了同意。他沉吟了一下,道:“除了我之外,所有剩下的暗行御史都不知情。他们本来都是施法者,但为了国家,志愿接受严苛的训练,执行见不得光的工作,却都无怨无悔。我只是希望,不,请求您,给他们应有的待遇和保障,可以的话,还有荣誉……”
言外之意就是,请您照顾好我的手下人,我现在就可以把脑袋给你了。
陆希却用像是聊天一样慢条斯理的口气道:“国政是要动的手术很多,学识联盟同样也是需要的。可是,我手里却没有一把合格的手术刀。我想把外勤厅和学识联盟那个早一百年前就没啥卵用的监察部合并,成立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央直管的执法机构,嗯,就叫联邦调查局吧……呵呵呵呵阿。”
陆希笑了起来,可惜在场的另外两人完全不明所以。陆希再一次体会到了梗只有自己懂事多么悲伤的一件事,便收起了笑容,道:“总之,有没有兴趣来当一任局长啊?马卡洛夫中将。”
马卡洛夫当成愣住,就算是安德莉尔那双焦距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震惊,她整个人也顿时重新恢复了生动。
“归根结底,你只是作为爱国者拉瑟尔大师的同路者,而非别的……那么,我便没什么资格指责你了。门阀派准备搞事的消息我也早就知晓了,不也什么都没说吗?归根结底,到了我们这个层次,要想做事,就注定离传统意义上的道德越来越远了。您做了残忍的背德之事,却有承担这一切痛苦和因果纠缠的觉悟,这样的心性,我很敬佩。”陆希从桌子里拿起正式的信纸和羽毛笔开始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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