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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厚波微微点头,随我们一起进屋。
“总算是到齐了,最后两张床,你们看一下标签,整理一下物品。”
班级很大,六张双层床铺三三摆放在左右两边,床尾面朝着中间的大桌,周围有许多方凳,柚木色的坐板,铁质的凳脚,有人独自坐在桌前,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的床位在进门右侧第一张下铺,我暗暗庆幸,以后少了爬上爬下的麻烦,床下的铁横栏摆了军队常用的老式大口径白色水杯,杯上印着中国武警,杯里插着一支黑人牙膏和一支牙刷,张厚波告诉我,左边的杯子是我的,右边是上铺战友的,床尾上方挂着的两条毛巾也一样。
“你好,我叫郑铭杰,住你上铺,内衣内裤的衣物放下面的柜子里,上面的柜子放水壶,帽子,腰带之类的。”站在桌边的小兄弟见我打开行李箱,主动过来帮助我,他指了指床铺右边靠墙的柜子,又指了指我床上被卷起的腰带,凑近我俯耳:
“建议你把第二部手机锁进中间的抽屉里,用东西盖上。”
我神秘地微笑,递给他一个眼神:
“我叫沈崇恩,
谢了,兄弟。”
我按郑铭杰说的,战战兢兢地把老人机放进抽屉最深处的边角,并用一盒抽拉式纸巾盖住,把武装部发给我的笔记本和墨水笔也放了进去,随后锁上抽屉,拔去钥匙揣进兜里。
“开饭了,出来集合。”张厚波走进班里说。
我喊着“一二一”走在队列里,食堂不远,绕过营房前巨大的绿化带便到了。
“站好了,保持安静!”张厚波板着脸,没有了刚才接领人的和善笑容。
“讲一下,吃饭的规矩,看不到像样的军姿,我不会喊坐,坐下...”
赵天杨此刻一屁股落在没有靠背的长椅上,坐得笔直。
“你倒是挺自觉啊,我说坐了吗!”张厚波拉开喉咙,脸上夹带丝丝笑意。
赵天杨立马起身:
“对不起班长!”
他难堪的表情太过搞笑,我鼓起腮帮极力憋着。
“好了,听口令,坐!”
“坐,要让我看到你们的坐姿,挺直腰杆,双手放于膝盖,看看你们的样子,歪七扭八的没有点兵样,来日方长,以后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谁都不能动筷子。”
一番训导,张厚波终于下令吃饭。
上海世博兵的伙食如同外界传言一般相当丰盛,盘子里有鱼,有虾,有鸡蛋,还有三两个蔬菜。
“饭菜不够可以去前面让阿姨打,打多了自己负责,必须吃完不能浪费,吃饭速度要快,别吧唧嘴,别婆婆妈妈。”张厚波咀嚼着,惬意地舒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