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施谓 (第2/2页)
昨日施谓夜不归宿是已经是向学录告过假的,但却没有告今日的假,若是今日还不去讲堂,被学录发现了,难逃一顿责罚。
但赵明诚闻言,却道:“你的身子要紧,学录那边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会替你代转一声的,无碍。”
太学学规虽严,但也是针对大部分的寻常太学生,有些高官子弟则不在其中,他们不止常能寻着各种由头告假,颇为随意,甚至就连学录都要让着他们三分。
赵明诚是赵挺之之子,而赵挺之官拜光禄大夫、吏部尚书,朝廷三品大员,赵明诚的面子学录不敢不卖,有了赵明诚的话,施谓自然也就无恙了。
赵明诚本是好意,担心施谓的身子而已,但施谓听着赵明诚的话,想着昨日的事情和近来学中关于朝堂的议论,心里却突然多了一个念头。
赵明诚是吏部尚书赵挺之之子,赵挺之是新党大将,种溪是旧党要员、环庆路安抚副使种师极之子,施谓听闻此前环庆路安抚副使之争,赵挺之就曾在种师极的手上吃过亏,两家想必是有些仇怨在的。
施谓是平头百姓,自然不是种溪的对手,但赵明诚是吏部尚书之子,比起种溪身份更为显贵,若是有他的帮忙,兴许就能找回场子来。
毕竟自己之前也跟种溪放过话了,若是什么都不做,难免为人所轻。
施谓想了想,问道:“明诚,昨日我告假在外,你猜我遇见了谁?”
施谓突然这么一问,倒是叫赵明诚一头雾水,赵明诚反问道:“季平可是遇见了哪位旧友?”
施谓摇了摇头,回道:“昨日我在外面遇见了新任环庆安抚副使种师极之子种溪。”
施谓说着,又把昨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在赵明诚跟前又重复了一遍。
就算没有新旧党争的事情,种溪前些日子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种溪的名头赵明诚也是听过的。
赵明诚一听施谓所言,讶然问道:“什么?种溪竟也要来太学?”
赵明诚的反应也正在施谓的意料当中,种溪是名声在外的纨绔,这样的人会进太学读书实在是叫人意外。
施谓道:“不错,也许再过几日,种溪就要来太学了,种溪这般纨绔子弟,竟也能入太学,我辈中人实在羞与之为伍。”
赵明诚皱着眉头道:“以往我也听过种溪的名声,他若是能有心向学倒也是好的,但听你所言,此人仗着有官身就这般张狂,只怕日后来了太学也不是个安份的主。”
种溪的名声本就差,又有了好友施谓添油加醋的话,赵明诚先入为主地对种溪没什么好印象也是情理当中的。
施谓看着赵明诚的反应,正式他想要看到的,于是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能治一治他,但却需要明诚帮个忙。”
赵明诚有些担忧道:“种溪毕竟是官宦子弟,我父与种师极也是同朝为官,若是做的太过了,恐怕不好吧。”
施谓笑道:“德甫放心,不过是挂落他的面子,略施小惩而已,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