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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四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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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塔里有部落人祖先想要的东西,祂驱使着它们,给予它们一个至混沌的目标——cauwifbaaofn——cauwifbaaofn,就阿撒能够理解的,跟随那感召,可以简单地翻译成“进到那塔里去”,当他可以理解那古怪音节时,阿撒并不感到开心,哪怕因此可以多了解这个世界一点,但那也意味着他被那akerrisalrbvtssurlla影响地更为严重了,akerrisalrbvtssurlla……古老榕树的母亲、寄居万物之母树、森林上贤者——司若拉。

他听到了祂的名讳,从大长老手中的木质海螺中,从那时起他就已经被司若拉所看到了,这个存在祂子嗣之中的异类,在第一次接触水体后就已经被打上了标记,本该被摆上神祇的餐桌,却被另一位神祇缠住了,那位masterwang,在这个意义上,是masterwang救了他一命。

masterwang是不是人类的神祇呢?他的脑海里无法抑制地出现了这个念头,人类是否能够足够强大、强大到和不可知的神祇所对抗呢?他不知道,masterwang显然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回答他的疑问,他也不可能去询问那些部落人,一切的疑问都只能堆叠在他的内心深处,直到第一个人类城镇出现,第一个展现出神秘学能力的、友善的人类出现,他才会去询问这个问题。

至于现在,他必须作出选择了。他看向那个时间塔,司若拉对祂的子嗣的控制似乎放弱了,除去第一批爬的过高的部落人统统落下来摔死之后——或许是司若拉感知到子嗣死亡便彻底放开了对它们的控制也不一定,至少现在他们都重新回到了地面上,用活着的形式。

它们需要进到那里面去,那是祖先的命令,在那场战役中,它们感知到自己祖先的死亡,那会让本应该让他们逐渐走向彻底的疯狂,但在那疯狂降临之前,它们的祖先却“复活”了,寻常的规律与逻辑已经不再适用于如同司若拉一般已经拥有尊名的神祇了,哪怕死亡的概念已经通过血脉传达给它们,但司若拉依然可以从自己子嗣的身体意识中重生。

用原本人类的才智来解决眼下的问题,大长老站在那里和尕祖尔交谈,作为部落中的佼佼者、且大长老甚至持有那个木质海螺,他们都没有死,且正在规划如何爬上、或者挖掘出一个足够大小的窗口可以让他们进去,他们的祖先显然没有为这座高塔预留任何一个窗口,尽管他们知道在那高塔之中留有足够的生活区域,但在“那件事”之后基因里遗传下来的信息只剩下远离,至于原因则被完全封闭了,直到现在,它们的祖先——森林上贤者需要他们,他们才又靠近这塔,对他们来说,名叫“驮提萨托姆”的高塔,原本是死亡之地。

他们此时的模样已经同人类大不相同了,整个身体都有木质化的倾向,一块皮肤生出鳞甲,另一块皮肤却被羽毛覆盖,每个部落人的身上都呈现出可以理解或无法理解的飞禽走兽的各种特征,当然还有植物的,所有人都有那么一部分生出气根,长出枝蔓,这也有好处,他们不需要再进食了——或许他们的消化系统已经消失了。

司若拉已经在他们体内初步苏醒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利的,如果他们还想保有自己的意识,想作为曾经的部落人生活,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对大长老来说显然也不是。相对其他部落人来说他的外表看上去相对正常,整个人更像是行走的树木,他的双眼潜藏在内凹的眼眶里,闪烁着沉思的幽光。

“在下面”突然,大长老说,原本还在交流着的部落人都噤声,看向他“森林上贤者就在那下面,在水域之中,我们无论如何也进不到驮提萨托姆里边去,那根本不是为我们准备的,去下面,我们需要回到水里去。”

依然站在远处举起不定的阿撒看着它们,部落人们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突然之间开始匐在地面上,往下面凿,拨开越来越湿润的泥土、泥浆,最终整个人都回到水里去,直到只剩下一个人留在地面之上。阿撒感觉有些不妙,他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动作,他想往那边走,但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他貌似也打不过。

很快,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他感知到了大地的震动——或者说水的震动,从下面传上来的,中断了他的思考。

一根根漆黑狰狞的巨大植物根茎戳破了好不容易干掉可以站人的地表,向上延伸过去,那震动从时间塔传过来,阿撒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立马掉头往远离那里的方向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地皮已如蛋壳般龟裂,而这只需要轻轻一碰。

阿撒又坠入到了水里,而这一次,当他的**彻底浸泡到那水体当中时,他立马感受到了来自血管深处的共鸣,那来自一半血液,来自一半**和魂灵的战栗无不在告诉他,这水体完全是由司若拉和masterwang的血液或者说——黏液构成的,他不能与那种无法称之为生物的存在共享“血液”这个概念。但祂确实存在在他体内,当自己回到祂的黏液中,他感觉自己身体有脱离自己掌控的倾向,他咬牙抑制着那股感召,那把他向下拖去,努力将面部保持在“海洋”之上,让自己控制自己仅有的神智。

看向那边,一切灾厄的源头,那个还站在黑泥之上的人影,现如今站在那漆黑的植物根茎上,他初步这样推断。生物的本能驱赶着他,让他远离那里,但一种更庞大的理智推动他向那边游过去,不来自某种诱惑,如果有外界因素在影响着他的话,那一定来自masterwang,所谓的神祇并不安好心,没有神祇在乎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虫豸,只是拿他去做一个小小的尝试——死便死了,仅此而已。

但他无法抗拒,或许是masterwang无意识的影响,也或许是司若拉潜藏在更深处的疯狂在他灵魂的长廊里回荡,他拒绝了来自本能的警告,义无反顾地朝那边游过去,他必须得到什么,不论是从那群小小阿撒身上或者是司若拉与masterwang的争斗中,他急需获利,获得白手起家的第一笔进账——老实说他也不知道那笔进账能拿来干什么,或许只是一种赌徒精神,他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杠杆的一端,只要自己足够重,另一端的财富终究会向他这边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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