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第2/2页)
时傅笑了笑,顺着现在的姿势抱起她往卧室走;“那得好好吓一吓你。”
酒精的作用下,林嘉因确实困了,两人回到卧室,她侧躺着,他从身后抱着她,仿佛是情人间最亲密的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林嘉因都快睡着了,但忽然感觉到了他的触碰。
“jessie,不要穿衣服了。”时傅说着,被子下开始扯她的睡衣,v领的设计露出她雪白的肩头。
“不想睡了吗”林嘉因说完,睡衣已经被他扔在了一旁,身体触碰到的瞬间,好像每寸肌肤都得到了满足。
“好好睡觉,别乱想。”时傅重新从背后抱着她,闭上了眼。
林嘉因忍不住笑了,倒是她乱想了,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林嘉因气不过拧了一下。
最近这几次,他们睡觉的时候渐渐的不喜欢穿衣服,被子下体温混合,棉质的布料轻轻触碰着身体,很舒服很美妙。
说好的睡觉,时傅的手逐渐情不自禁起来,林嘉因混沌的思绪被他牵动,她转过身面对着他。
“好好睡觉。”林嘉因用他的话噎他。
“不睡了。”时傅声音沙哑,手放在她唇上慢慢摩挲,看着唇瓣在夜色里开出颓靡瑰丽的花朵,然后他低头吻了上去。
林嘉因随着他的声音和视线一起沉沦,身体随着被酒精侵占的思绪一起变轻。
她喜欢昏暗的环境,模模糊糊的轮廓,朦朦胧胧的氛围,湿热的空气漫过一寸寸肌肤纹理,她游离在他的灵魂边缘,他燃烧着她的孤独恋歌。
最后,用直击心海的声音惊动月光,用不知廉耻的渴望抵过黑夜漫长。
清晨的阳光照进学校宿舍,童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她看着没有回复的消息,愣了很久。晚上的饭局,她以为时傅会去,但是直到结束他也没出现,向赫说他有事去处理了。
而她发出的消息,一夜未回。
童安感觉眼眶很酸,这份感情,是小心翼翼的,是隐忍克制的,是不敢说出口的,她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所以她努力往前追,想和他靠得近一点,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闪光点,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好像越来越看不到希望。
有时候,他的笑容和言谈举止,让童安感觉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但更多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和其他女人好像没什么区别。
酸涩的情绪越积越重,压得她心口难受,童安放下手机,用被子蒙住了眼睛。
时傅和林嘉因醒来,已经快中午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到处都被大雪覆盖。
他们在附近的餐厅吃了饭,然后去了马场,跑道上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刚刚一路过来,林嘉因粗略地看了一眼,度假区的布局格调很高端,路边看似不起眼的树木,都是珍稀品种,可以想象来这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会骑马吗”时傅问她。
“好久没骑过了。”十四岁回国后,林嘉因就没再碰过。
“待会儿我教你。”她的答案和时傅猜测的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预感她是会骑的,就有一种感觉,他喜欢的东西她好像也都有涉猎。
“那先谢谢老师了。”林嘉因笑了笑,没想到他竟然带她来骑马,怪不得出门前让她换了件比较方便的衣服。
时傅看着她的脸,她今天没有化妆,只涂了口红,但还是那么赏心悦目。
“怪我,忘了带些化妆品过来。”时傅很想捏一捏她的脸,然后也照做了。
“看来还是经验不足。”林嘉因笑着揶揄他。
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时傅手上的力度重了一些,林嘉因也不甘示弱,去掐他的腰,她知道他哪里怕痒。
“好了别闹了,多大的人了,让人看见笑话。”时傅在她脸上他刚刚捏的地方,又轻轻揉了揉。
“反正没人认识我,应该有不少人认识你吧。”林嘉因猜他是这里的常客。
“我只是偶尔过来。”这个度假村是铭安集团的产业,时傅喜欢赚富人的钱,这是他二十六岁独立领导铭安后的第一个项目,但平常也只有工作需要才会过来。
不远处的休息室内,向赫看着外面两个人的小动作笑了,这倒是他第一次看见有女人以这样的相处方式站在他身边,而旁边的程浩,正在疯狂偷拍,不枉他拉着向赫早早地跑过来看热闹。
向赫看着林嘉因,那张脸确实很熟悉,但向赫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时傅和林嘉因在外面闹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将时傅的“宝贝儿子”牵过来了,林嘉因远远地看过去,那是匹纯黑的马,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周围的马看到它甚至都不受控制地离远了些。
工作人员将马交到时傅手里,林嘉因看着眼前的马移不开眼,它的毛发柔顺黑亮,身躯高大,头颅微微扬着,透露出傲睨一切的高贵与霸气。
“它叫凛冬,今年三岁了。”时傅像介绍儿子一样,手在它头上抚摸。
“什么品种”能让其他的马有那样的反应,肯定是血统上的绝对压制。
“纯血种。”时傅笑了笑,如他所想,对于马她也是懂的,突然有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
林嘉因心中了然,纯血种在马中算是顶级的血种了,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确实很有钱。
凛冬是时傅三年前在阿拉伯以970万美金拍下的,它的父亲是名驹“苏和”,母亲是名驹“洛神”,凛冬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名门后代,驰骋赛场获奖无数。
“喜欢吗”时傅看着她。
“会有人不喜欢吗”林嘉因的视线一直落在凛冬身上。
时傅笑了笑,很喜欢她的诚实“等以后配种了,送你一只小马驹。”
公马一般到四岁就可以配种了,不说昂贵的配种费用,这样的名门后代到时候肯定会有无数人竞相出价。
“这位先生出手真大方。”林嘉因轻笑,以他的身份,取悦一个女人的确很容易。
“试试吗”时傅看得出来她很喜欢。
林嘉因摇了摇头“性子太烈了。”
凛冬确实算不上温顺,时傅抓住林嘉因的手,在马头上轻轻抚摸,看着它的眼睛道“待会儿要乖一点,知道吗”
凛冬似乎听懂了时傅的话,知道林嘉因是自己人,他低头,在林嘉因头顶轻轻蹭了蹭。
“是母马吗”林嘉因玩笑着说,他对雌性物种的确有一套手段。
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时傅凑近她耳朵,咬了一下“公的。”
马鞍已经换成双人的了,时傅翻身上去,向她伸出了手。
林嘉因抬头看着他,雪后初晴,天光乍泄,一人一马站在她面前,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更耀眼。
她缓缓伸出手,触碰到的瞬间,被他紧紧握住,她踩着马镫上去,后背靠着他紧实的胸膛,紧接着,迎面而来的是冰冷的空气,耳边是呼啸的风,身下是哒哒的马蹄,背后是源源不断的体温
林嘉因看着两侧飞速后退的树影,她的心跳好像快了。
就像昨天在昏黄路灯下的那种不同寻常。
时傅握着缰绳将她圈在怀里,她的头发飘在空中,蹭着他的脸,痒痒的,连心里也泛起一阵痒。
跑了一圈后,凛冬在时傅的指挥下冲出了马场,渐渐的人烟稀少,两侧山岭起伏树木葱茏,两人一骑,在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驰骋。
“jessie”时傅在她耳边呢喃。“嗯”林嘉因微微向后扭头。
但回应她的,不再是男人温柔的声音,而是炙热的吻。
马背上,时傅隔着发丝吻在她冰凉的耳垂,握着缰绳的手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林嘉因完全靠在他身上,闭上了眼,承受着他的放纵。
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她
但是,他身边又有多少类似于那个白衣服的女孩儿他们又是如何相处的对她们,他是不是同样出手大方,绅士温和。
林嘉因不敢赌,她看不透他。
凛冬依旧在雪地里飞驰,像一道黑色的绝影,而马背上的温度似乎要融化冰雪,消融的雪水落在马蹄之下,开出一朵朵冰清玉洁的**之花。
“jessie,真想和你在马上做一次。”时傅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窝,她泛红的耳垂,像熟透了的樱桃。
“疯了吗”风灌进嗓子,林嘉因的声音有些沙哑。
“对,疯了。”
被雪妆点的山谷之间,林嘉因凭着最后的理智离开了他的胸膛,男人何止在床上是混蛋,兴致上头了在哪儿都是混蛋。
“是不是在骂我”时傅扯了扯缰绳,将速度慢下来。
“我怎么敢骂你呢,你这么好。”被看透了,林嘉因也不心虚。
“真乖。”时傅笑了笑,终究没在这里折腾她,万一她一生气,不理他了可怎么办,毕竟jessie可是很凶的。
两人在马背上聊天斗嘴,欣赏着这片原始的冰雪世界,这一刻,所有的生活琐事好像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他和她。
刚才,程浩正准备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去看看这位手很好看的女士,但走到一半,他们恰好骑马离开。
向赫倒是兴致缺缺,时机到了,自然会认识的。
“那边有几个合作伙伴,我去打个招呼。”向赫看到不远处有几个熟人。
“去吧,大过节的也不消停。”程浩说。
向赫起身离去,程浩在休息区等了一会儿,顺便好奇一下兄弟这次是不是来真的。
这些年,时傅身边的女人时有时无,但童安一直都在,任他们这些人调侃,时傅虽然没承认过,但也从来没否认过。
但那辆莲花和凛冬,程浩没见时傅让女人碰过,难道小安安要失宠了
另外这位手很好看的女士,给他的感觉和之前那些女人不太一样,因为很少有女人能站在时傅身边不被他的气场所压制,但这个女人,当他们站在一起时,两人的磁场好像容不下其他人,有种只可远观的感觉。
“只可远观”程浩自言自语,怎么觉得这个评价这么熟悉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一声国粹脱口而出,程浩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想起来了,是在那次的酒吧,当时他说这个女人不错,好兄弟说是不错,他说过去认识一下,好兄弟摇了摇头。
朋友,真会玩。
程浩拿出手机给时傅发了条消息,顺便把刚才拍到的照片发了过去,是时傅拉她上马的那一瞬,程浩觉得当时的画面挺美的,忍不住拍了一张。
好兄弟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时间回他,程浩也不在这里等了,端着酒杯去找向赫,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晚上回到别墅,两人在浴室闹了好久,出来后,林嘉因来到客厅打开了投影仪,随便找了个电影,壁炉里燃着火,北方的冬天很干,她坐在沙发上涂身体乳。
“我来。”时傅慢慢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瓶子,似乎很乐意为她做这项工作。
她身上还有他刚刚留下的痕迹,昨天的和今天的分不清楚,时傅的手在她手臂上擦过,又涂到腿上。
本来是副迷乱的画面,但他的手始终很规矩,眼睛不曾流露出任何亵渎的神情,但他越是这样,反而越有种引而不发的禁欲感,让人不知道在哪一刻,衣冠楚楚的禽兽就会撕碎衣服的禁制化身为狼。
“还满意吗”时傅擦完后顺便帮她把睡袍穿好。
“还不错。”林嘉因将睡袍的带子系好。
期待也好,心虚也罢,林嘉因喝了口酒掩饰着情绪,三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难道她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吗
不,还差一岁,不算。
“在想什么”时傅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手指在玻璃杯边缘慢慢打转。
“你经常住酒店吗”林嘉因随便扯了个问题,不过也是她很久之前就想问的。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时傅眼神暗了暗“嗯。”
“为什么不回家”林嘉因问。
“太大了。”屏幕变幻的灯光在时傅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林嘉因愣了愣,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这句话多多少少有炫耀的成分,但她懂这种感觉,当房间比人多的时候,心里就会变得很空。
其实他说的不是房子太大,而是房子里没有他在意的那个人,想到她一个人守着林栖路那座别墅,林嘉因转身抱住了他。
“可怜我吗”时傅笑了笑。
“谁可怜我呢。”林嘉因靠在他的肩头,仰头喝了口酒,辛烈的味道呛得人难受。
时傅看着她眼底的淡淡悲凉,她是懂他的,因为他们两个很像,时傅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
气氛有些沉重了,林嘉因若无其事地扭头看向屏幕,这才发现播放的原来是乱世佳人。
“你觉得斯嘉丽最后能找到瑞德吗”林嘉因随口问了一句。
时傅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屏幕,电影刚开始没多久,斯嘉丽和白瑞德在宴会上第一次遇见,但后面的情节他记得,因为这个电影他在十几岁看过很多遍。
“不能。”过了片刻,时傅说。
林嘉因笑了笑,果然,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充满了令人讨厌的悲观主义色调。
“这里面,我最喜欢瑞德,最不喜欢的也是瑞德。”林嘉因双腿缩在沙发里,目光停留在电影中白瑞德的脸上,“可能我们女人总是希望有个完美的男人对自己无限包容,无限爱护,以此来证明自己在他心中是多么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当然,这不怪瑞德,是斯嘉丽自己把他的爱耗光的,毕竟,没有人会一直留在原地等你。”
“但你知道吗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瑞德就和所有人都一样了,我为什么对他苛刻因为我爱他,因为我对他抱有希望,而他的离去告诉我,我在他心中也是可以成为过去式的,所以,他和所有人一样,从大雾弥漫中走来,又回到大雾弥漫中去,和所有人一样,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林嘉因平淡的语调不疾不徐,甚至听不出情绪,但时傅沉默地打量着她,眼中眸光深藏,他突然伸出手臂,将她扯进怀里。
“看什么”林嘉因仰躺在他腿上。
“看看里面是哪个野男人。”从第三人称到第一人称,时傅莫名觉得她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野男人是不是穿了件墨蓝色的家居服,领口还解开了两颗扣子”林嘉因笑了。
“目前是这副装扮,再换个地方看看。”她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时傅手指放在她的胸口,眼眸却直视着她的眼睛,如渊如海。
他并没有完全压在她身上,但浓重的压迫感,使林嘉因的手指慢慢握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紧张“看清了吗”
两人之间弥漫着暗流涌动的沉默。
时傅往日玩笑的神情消失不见,依旧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清晰地呈现着他的身影,他不动声色缓缓地勾勒着她的眉眼。
“心跳快了,jessie”时傅轻声慢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