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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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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京都,吏部左侍郎田秋的府邸之中。

在整个府邸里,除去正堂以及其余的四进院子还有一处单独的小院。

小院之中清清爽爽,没有杂草,也没有特意种下的植被以供他人欣赏。有的,也只有的,是一间看样子刚刚盖好,且四面漏风的茅草屋。

田景文自从那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高策训斥了之后,便再也没去过国子监。

可即便如此,这位侍郎大人之子也并未如何的羞愧,或者说是,愧疚有,却无羞耻之意。

自他那日回家,先是在这里失魂落魄了整整两天,随后便请求自己的父亲,让其把南疆辽东近年来所有的战事卷宗的副卷取回。

自己想要看看。

侍郎大人原本对于当日高策的行为极度不满,可见到自己儿子如此失魂落魄,便对儿子有了些怒其不争的心情。

可当田秋听到儿子有这般请求的时候,原本还生着儿子闷气的侍郎大人当场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第二天,这间破破烂烂的茅屋之中被侍郎大人送来的卷宗将证件茅屋都堆满了。

田景文,也开始了查阅,读书!

他看到了从三十年之前一直到了今年的两处边塞的战事。

不可谓不惨烈,整整三十年,除去南疆叛乱之时所死的人以外,这些年南疆与辽东以及西凉死的人数已经突破四十万。

而其中,这四十万人年龄最长者,不过四十四岁,而年龄最轻者,才堪堪十二!

所以,这位侍郎之子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即便自己无法再进入国子监读书,可这天下祭文当有我田景文一份。

即便是被高策高虑远嗤之以鼻,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都无所谓了。

于是,这位不管是出身还是文采皆是上品的侍郎之子在自己的破败茅屋之中埋头苦读,他将这些年的战事一一记下,又将这里面的细节一一排列。

最后,写出了一份可谓是让人听之落泪,见者心悲的祭文。

就如同这秋季雨水一般,润地悄然,却让人倍感悲凉!

而田景文,也是自那日听课之后第一次走出自己的家门。

那天下着雨,雨水冰凉,风声呼啸。

田景文的油纸伞早已经被大风吹得支离破碎,身上也被雨水尽数淋透。

可当他将自己的那篇祭文交给了国子监中,与自己关系始终不错的同窗的时候,祭文清清爽爽,字迹清晰依旧。

而这位侍郎之子,只是与同窗行了一个同辈之礼,拒绝了同窗邀请进入国子监避雨的打算。

孤身一人,往来时的路返回。

其实这一切都是看在了高策眼里,而当时在国子监高策书房之中的王楚则是不以为意。

而后来,高策读过了那篇祭文,又将这片祭文交给了王楚,使其观赏之后。王楚久久不能平复,悲从心中起,泪若秋雨落。

而后来,高策将这本祭文存于自己的身上。高策明白田景文的用心,但是对于那件事来说,田景文需道歉之人并非是自己。

而是当日的李响和张涛。

后来,田景文又是接连三天各送来了三篇祭文。

高策也一一收下。

再后来,高策每次从家中出门,都会感觉到身后有着一抹视线。

这一抹视线有些躲闪,好像是不想让自己发现。所以高策便听之任之,反正也总有双方交谈的那一天。不急于这一时。

于是,高策身上有了六篇祭文。

这刘篇祭文都没有书写名字,而是相对应了六位仕子的名头。

高策知道,这是田景文的手笔,所以在那天太子殿下来替田景文求情的时候,高策才会说出那句“圣人云:有教无类!”

而此时的田景文,就连中秋佳节都未曾与自家长辈兄弟姐们一同度过。

早晨的时候,田景文一个人在自己的茅屋之中自顾自的读着自己曾写下的祭文,而后来他突然想起了两个名字。

张涛,李响!

于是,在中秋的这天晚上,有人看到了国子监东墙之外,一个消瘦公子哥,举着手中酒碗,听着院中的两人交谈。

其中一人用的是辽东方言,另一人用的则是南疆雅言。

两人的笑声此起彼伏,而墙外,消瘦公子哥却面露悲苦,虽有开口却无声响。

而中秋节之后,田景文终于鼓起勇气,一大早的便来到了高府之外。

只不过,当那个自己熟悉的身影走出大门之后,他又怯懦了起来。躲在不远处的一处墙根,看着远处的高策。以及来送月饼的张涛李响。

他看着高策笑意吟吟的收下了两人自己做的月饼,也送出了高策娘子做的月饼。

这位左侍郎的公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抹了一把脸,转身跑回了家中。

而高策,则是回头望去了那方才公子哥所藏匿的位置,面带微笑!

可能就是有这种人,才需要先生的存在吧!

田景文返回家中,返回自己的茅屋之中,他拿起了一只笔,双目模糊的在一张张宣纸之上书写着什么。

于是,在中秋佳节之后,国子监的一处学舍之中的两个书案之上,有两篇祭文。

而张涛和李响,皆是看着祭文,泣不成声!

“我大周王朝自起兵至此已有三百年。

观年前,观如今,南疆儿郎皆慷慨!

视过往,视现在,江北太平何人赠?

往之,虽有叛乱之军出没,可亦有英豪之士在望。

京中安稳度日,中原歌舞升平,心中所感,心中所思,心头所念,却已忘边关之苦,边军之痛,边关百姓之流离失所。

现今,我中原大地已有三十年未曾被战火渲染,可南疆战事犹在,辽东西凉两地依旧不为平复。

我京中子弟以京城人士自傲,也是失礼至极,却不自知。

南疆三十年间,战死沙场之士卒足二十余万。

辽东边关,死于战马之下儿郎亦有十七万。

可我等读书人不以他人之苦为苦,却以他人之丧为乐。

如此之形,当以天谴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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