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风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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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会首从南阳府刚回来不久,各会馆会首纷纷前来探望慰问。方回首、仁掌柜、刘长刘武周、福建会馆、河北会馆、湖北会馆、湖南会馆、江西会馆的会首等一干人都来了,正在问这问那,议论纷纷。正谈的高兴之时,党家脚力行时掌柜突然跑来,喘着气说:“东家不好了!码头上打起来了!”
党总会首忙问:“咋回事?”
“鲁帮与粮帮打起来了!川帮也参加了!”
“走!咱们快去看看!”党总会首站起来对大家说。
大家一起来到码头,还未到码头刚到豆腐街口,就听到码头上一片吵闹之声。众人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走,赶紧赶到码头。只见,码头上,东西北三面站满了人,约有三千之多,叫骂之声,吆喝之声,噪杂震耳。有两拨人正在厮打,手中有拿扁担的、有拿车点棍的、有几个拿刀的,场面十分混乱。几个人头上流着血,地上躺着几个人。党总会首一见这场面,顾不得别的,冲上去大声喝止:“快住手!快住手!都停下!都停下!”方回首、刘长利、湖北会馆会首、湖南会馆会首也一起制止,双方慢慢停下来了。但叫骂声不绝不时有人挣过来动手厮打,在众会首们的劝说下,场面慢慢平静下来。
党总会首喊人赶紧把被打倒的人抬走,到山陕会馆,有伤的人快到仁掌柜处包扎治疗。
党总会首及众会首分别喊码头八大脚力行掌柜到山陕会馆了解情况处理问题。
原来,赊店码头共有三处,后河码头、河口码头、东门码头。后河码头主要停泊中小船舶,河口码头停泊大船、东门码头停泊竹木材,平时来船不很多。后河码头虽说停泊中小船,占地不大,但历来十分忙碌。方圆不到三里的码头,每天泊船几百艘,忙时有时上千艘,有卸货的,有装货的。码头上脚力二千多人,分属八大脚力行,以湖北、******规模较大,每家几百人。各家码头虽有分工,但各家为争夺生意,抢占码头,私拉船货,为此码头上脚力行间常发生争执。赊店会馆总会为使码头顺利有序,曾协调各家成立脚力行商社,每年举行脚力大赛,以道高望重,实力雄厚者为社长,每四年一改选,今年就要改选社长。党总会首及会首们常担心码头上出事,影响全镇生意,不曾想真的出事了。
鲁帮是码头上一个较大帮,经常人数有百十人,占据码头西面靠南,东家姓齐,是个瘦小老头,戴付老花眼镜,在码头祖辈已经营三代。到他这一代,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一个,家丁不旺,眼看后继无人。粮帮东家姓万,是当地人,五十多岁,此人经常好争强好胜,有子三人,大儿子三十岁,最小儿子也已二十五岁,个个长得身长六尺,雄壮有力。粮帮与鲁帮相邻,站码头西面偏北面,粮帮自持人多,常常欺负鲁帮,争夺货物,还声言要娶鲁帮女儿为妻,每见鲁帮掌柜常常泰山像称。鲁帮掌柜心中十分恼火,为打掉粮帮的念头,经党总会首牵线搭桥,女儿许与川帮儿子,与川帮结为亲家,用以抗衡粮帮。鲁帮与川帮结为亲家后,粮帮更加恼火,经常与鲁帮寻衅滋事,欺负鲁帮,鲁帮齐掌柜,因无儿子,缺少帮手,常常暗自生闷气,隐忍退让。今天是因为,一山东粮船,准备装货南下,已与齐掌柜谈好,由其运粮到码头装船,船舶在鲁邦码头北面,粮帮大儿子一看,硬说是站着他的码头,破口大骂,鲁帮管事的与其理论,万老大竟抽其一耳光,鲁帮众脚力气愤不过,与其打了起来,万家脚力也上前帮忙,川帮听说后也来加入打斗,形成两家对一家局面。
今天戒斗下来,万家有点吃亏,万老大被打伤头部,几个脚力活计也被打伤。万掌柜一看十分恼怒,命儿子回乡下村里喊人,要与鲁帮大打,赶走鲁帮。
鲁帮齐东家自知粮帮不会善罢甘休,闷在屋内心想,我自家乡来此,已三十五年,三十五年来为躲少年时在家命案,投奔爷爷处,一直不敢显露武功,假装病态,如今爷爷、父亲已死,赊店只有我父女二人,粮帮万家如今苦苦相逼,若打败丢掉码头,我父女何以安身,也落得众商家耻笑,赊店再无我齐家落脚之地,若粮帮再挑衅滋事,要让他知道我齐家不是好惹的!
齐东家生闷气,忽听有人敲门,一会门人拿来一张纸,说:“老东家,粮帮万家来下战书,约定三日后在码头决斗,输家退出码头!”
齐东家接过战书,仔细看了又看,说:“好!好!这要明抢了!我应战!告诉他,决斗输赢,必须请党总会首,及各会首到场监督作证!”
那人回去一说,万东家高兴异常,三个儿子也一起大笑,万东家说:“齐老头找死,本来是想气气他,羞辱他一番,让他找人说好话,赔偿银子,讹他几个钱,不想他居然应战,如今看来,鲁帮码头是咱们的了!”
万家老二说:“爹爹、大哥,你们在一边看着,他一个糟老头子,风就能吹倒他,我一人能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地就绕,你们两个等着收他码头吧!”老三说:“二哥休上,三弟我一人摆平此事!”父子四人大笑不止。万家父子四处去找党总会首及各会首,请他们来做见证。
党总会首听说后大惊失色,两家戒斗,必有一伤,若一方死伤,结下梁子,码头从此难以太平,与众商家不利,就极力调解,无奈万家说什么也不答应,鲁帮齐家也愿决斗,最后议定三日后四月初八日在关帝庙门前决斗比武,一定输赢。
四月八日,关帝庙前设下擂台,党总会首,方回首,林会首等十位会首到场监督仲裁,分坐在左右两边。赊店街里街外,众家商户百姓听说鲁帮与粮帮决斗比武,庙门东西两边街道上一早就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约有几千人。码头上,脚力、船家也有几千人,挤在船上、码头上。大家都争着要看一下鲁粮两帮决斗比武场面。
看客观众中,有知道情况的纷纷议论:鲁帮东家是个瘦小老头整日病恹恹的,大风就能吹倒,有无儿子,平时也未见会武功,怎能用双拳去抵粮帮如狼似虎父子四人,恐怕一人就能打趴下,这场比武没啥看头,就看一下鲁帮齐老头怎样下场吧!恐怕要命丧当场,回不去家了。也有的说,这事你知道,难道党总会首、各位会首不知道,他们总有办法,总不会死人吧!有的说,咱们看看吧,到时候咱们齐喊快停,救命!
咱们按下众人议论不说,擂台上粮帮父子四人已站到台子中央,清一色皂衣,上身穿皂布坎甲,下身穿皂布灯笼裤,脚穿黑布产鞋。父子四人一脸不屑,得意洋洋。一通鼓罢,众人都停止了议论,齐刷刷向擂台上看去,未见鲁帮齐东家上场,人们屏着气等着;二通鼓响罢,仍未见鲁帮齐东家身影,人们议论开了,看来鲁帮齐东家不敢来了,不来好啊,免得命丧当场,还时保命要紧。党总会首及众会首心里也在想,齐东家总算听劝,躲起不来,不然来了,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你们两家立有文约,决斗比武,生死不计,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想保你们,我们也没办法,非出人命不可。若真命丧当场,枉你千里来此,咱们几十年相处,临老不能善终,实在太可惜了!
众人正在等待,三通鼓响了,鼓声响罢,党总会首缓缓站起,手中拿着文约,说:“各位乡亲父老兄弟,今天四月初八,鲁帮粮帮齐万两家,约定今日决斗比武,三场以胜两场者为赢家,生死不计,两家分签有生死文约,现在三通鼓罢,决斗比武开始。但鲁帮齐家未来,已弃权不来参加,现在我宣布:今天比武,胜者是、、、、、、、
“慢!我来了!”众人不知怎地,鲁帮齐东家已站在擂台中央,川帮公子也跟着站在身后。场上的人大惊,一起向擂台上望去。只见鲁帮齐老头英姿灼灼立于台上,辫子盘于头上,上身穿紫色十三纽扣英雄衫,下身穿紫色灯笼裤,脚穿力士鞋。齐老头与往日判若两人,众人不禁喝采起来。
党总会首来到擂台中央,对着齐老头问:“齐东家,真要决斗比武吗?”
“对!真要决斗比武!”齐老头坚定地答。
“好!我现在再次宣布决斗比武规矩,因两家已签订生死文约,两家比武者不准使用暗器,决斗比武生死不论,比赛三场,以打落擂台下、退出比赛者为输,胜两场为赢。望两家以亲邻为重,点到为止,不伤和气。现在比赛开始!”
擂台上铜锣“咣”的一声。
万家老三第一个上场,双手抱拳施礼后,用手招呼川帮公子,“来!来!来!本少爷,只需用一只手就能将你打落台下!”满脸不屑。
“好!好!好!咱们比比看!”川帮公子也抱拳施礼。
万家老三与川帮公子在擂台上动起手来。万家老三自持有力,打出黑虎拳,川帮公子使的是峨眉拳,一个打出呼呼出声,一个打出软绵无形,万老三说什么也打不住川帮公子,榔头般大拳如雨般砸下,如砸在棉花上一样,都被川帮公子一一化解,万家老三只气得
脸都紫了,如发疯的公牛一样又是拳又是脚乱拱乱打起来。川帮公子一个滑步滑到万老三身后,伸手抓住万老三后腰带,说声“下去!”将万老三扔下擂台。
万老三从台下跳上,嘴里说道“这不算,偷袭人!再斗!”
党总会首站起喊道:“第一场,鲁帮齐家胜!”
台下也跟着喊起:“齐家胜!齐家胜!齐家胜!”
万老三只得灰溜溜地跑下去。
第二场,万家老大第一个上场,万家老大没有老三张扬,论武功远在老三之上。齐家老头上场相对,党总会首一杆评委裁判、台下观众都捏了一把汗,生怕被打死在擂台上。党总会首站起喊道:“都是亲邻,点到为止!”
“党伯放心,侄儿有数!”万老大说。
“好!开始!”说罢铜锣匡的一声,比武开始了。
万老大双手抱拳,嘴里说声:“请!”
齐老头也双手抱拳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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