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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恒通当的掌柜一钱银子得了这么个好物件,恨不得赶着上主子跟前来邀功请赏,不想那时赶上爷回了京,好容易回来了,又奔着清河县去了,这一耽搁到了八月十五前后才得机会,回了这事儿。
掌柜的一拿出东西,梅鹤鸣就认了出来,脸色当即就阴下来,问掌柜的:“谁来当的这个物件?”那掌柜的一听爷这声气儿不像高兴,倒有些咬牙切齿,不免抖了抖,忙老实老实说了,:“是清河县城南大街那边拉脚儿的李大牛来当的物件儿,小的还怕他是偷的,底细问了一句,他言说是隔壁成衣铺子的小寡妇得的赏儿,因要修缮房子,手里不得余钱,才拿出让他帮忙当些银钱使唤,小的还说谁家这样大的手,赏下这样值钱的物件儿,横竖那李大牛是个没见识的,给他一钱银子,他便欢天喜地的去了。”
梅鹤鸣一听这来处,哪还不知怎么回事,暗咬钢牙拢到袖子里,打了那掌柜的去了,之后越想越恨,宛娘当了这戒子修妥房子不用想也知道就为了嫁给那王青,倒是拿了他给的东西去贴旁的男人。
梅鹤鸣想到宛娘竟如此轻负他的心意,却对前院那个乡下汉子王青掏肺挖肺,恨上来恨不得把宛娘这会儿就弄到身边儿,好好问问她何以如此负心,对着这枚戒子咬牙切齿的相了几日面,随喜儿几个哪还有不知道的,今儿爷把这个赏给了王青,随喜儿却又不知爷这是何意了。不过想想,赏了王青也无用,便是他能出了这梅府,想囫囵个的回清河县也是做梦。
王青拿着那戒子不禁欢喜上来,也不用他再去寻,这个戒子拿回去给了宛娘,也算称了自己的心,宛娘那芊芊玉指,带上这枚戒子不定多好看呢,想着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曹大贵瞄了一眼王青手里的戒子,比自己的尺头要值不少银钱,这活计本是自己出力揽在手里的,虽王青做了两样精细活儿,这赏比自己体面,心里便有些不自在。
王青既得了工钱赏赐,便跟随喜儿道:“既交了工,小的想这就出府家去,还望喜大爷跟你家公子回一声。”
随喜儿一激灵心道,这会儿若让你走了,等我去回话儿不被爷一脚踹死算命大的,呵呵笑了笑道:“如今到了这般时候,太阳可都落山了,这会儿出府,难道要敢夜路不成,黑灯瞎火若遇上个盗贼草寇岂不是祸事,便是着急家去会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儿,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刚爷已吩咐下了,晚晌儿让厨房给你两个添些齐整酒菜,吃了,踏实的睡上一宿,明儿赶早上路岂妥帖。”
曹大贵想着今晚儿柳儿让他下药的事,若这会儿王青走了,柳儿那妇人闹将起来,自己可如何是好,遂也打叠起笑脸对王青道:“王青兄弟,喜大爷说的在理儿,今儿时候已晚,待明儿咱们再去吧!”
王青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落在了西边,府里各处开始燃起灯火,虽得了一个戒子想着来了青州一趟,也要娶逛逛那闹热市集,给宛娘再寻个簪子衣料什么的才是,便应下了。随喜儿见他点头应了,这才松了口气,转回头去交代下头的厨房置办酒菜不提。
却说王青回了屋,底细看了看那枚戒子,觉得是个好东西,恐不慎遗失,便寻了针线避开曹大贵去旁边屋里缝在了衣裳里头,从门内瞧见柳儿进了院子,想着怎生躲了这浪,□人,不想今儿这柳儿到乖觉,送了酒菜一刻都没耽搁的去了。
曹大贵瞧了瞧桌上酒菜,把柳儿与他的那包药拿出抖了一半在酒里,又一琢磨若王青不吃酒,可不白下了,见桌上有一碗王青最喜欢的猪肉炖菜,汤汤水水的,便把剩下的半包药悉数倒入那碗里,搅合了,唤王青过来吃饭。
两人坐在炕上吃饭,王青记着宛娘的嘱托,唯恐吃酒误事,故此任曹大贵怎样狠劝,一概滴酒不沾。
曹大贵没法儿,夹了一筷子猪肉顿菜在他碗里道:“既不吃酒,多吃些肉吧!”王青点头谢过,吃了不少肉菜。
吃过饭,两人收拾收拾便躺下了,没一会儿,曹大贵起来说解手,径自出去了,王青也没在意,却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心里火烧火燎那么燥上来,这燥火直冲身下,只觉身下热胀的不行,用手触碰如钢似铁。
正想着这可是怎了,就听门一响进来一人,他还道是曹大贵回来了,却不想一阵脂粉扑鼻,慌忙坐起来望过去,只见掩上的门边儿哪是曹大贵,却是个女子,月色从窗户透进来,王青看的清楚,却正是柳儿那浪,□人,抬手几下便脱得寸缕皆无,妖妖绕绕过来就往王青怀里头扑。
王青一惊,这可不是着了道,虽身下火烧火燎,却一把推开柳儿,柳儿被他推开,却也不恼,咯咯咯浪笑几声道:“我的亲亲,你那物事,如今可想着我呢,不过弄一场乐事,何必如此无情,我不信你不想……”说着又凑上来,伸*就要跨在王青身上,王青慌忙推开挑下炕,想着出去院子里凉快凉快。
不想刚下了炕,就听外头一阵吵嚷,灯笼火把齐齐入了院来,哐当,门从外头踹开,几把灯笼挑高一照,王青一张黑脸顿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