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第2/2页)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秦老夫人不再压抑,已经有些浑浊的眸子里,沁满了恨意。
“那就要看,您老是不是有能力阻止我了。”秦夫人看着一向冷静,压她一头的秦老夫人气得就要跳脚的样子,心里很是痛快。
“你可以对付我孙子,我也可以对付你女儿。”秦老夫人出言威胁。
“如果你不怕秦晗奕恨你,就请便吧!”秦夫人一点都不怕,她知道人老了,有多渴望亲情,秦晗奕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已经不肯回秦家,不肯回秦氏了,她绝不敢再公然对付他爱的人,让他更恨她。
“你就不怕,我把晗奕的车为什么突然刹车失灵的事情捅出去?”秦老夫人见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
“我为什么要怕?我就算是进去,也有您作陪。”秦夫人失笑,轻蔑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你什么意思?”秦老夫人微微变了脸色。
“叶蓉是怎么死的,难道您这么快就忘记了?”秦夫人一提起这事,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秦老夫人盯着她,没有作答,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秦夫人偏偏不让她如愿,就是不说,而是感叹道:“果真姜还是老的辣,您将我们所有人都算计在内。”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晗奕?你别忘了,乐乐是晗奕的亲子,你若是赶尽杀绝,以沫以后知道了真相,也会恨你的。”秦老夫人软了语气,问道。
“我要报复,要毁了你们秦家,至于以沫,我觉得她和安歌很合适。就算是她还想着秦晗奕,我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那你看住你女儿了。”秦老夫人嘲讽的笑,说到这件事情,她又有了信心,她知道叶以沫是爱秦晗奕,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不肯说出真相,与生母相认。
“我就是打断她的腿,也不会让她嫁进秦家这个魔窟。”秦夫人狠狠的回,她恨透了秦家的人,守着这个算计了所有人的老妖婆,也没法幸福。
她已经痛苦过一回了,绝对不会让她的女儿重蹈覆辙。
秦老夫人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她忽然找到了救她孙子的办法。
只要她的孙子娶了叶以沫,相信这个做亲妈的,就再也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女婿赶尽杀绝了。
而且,夏家那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她绝对不会允许这个疯子再进秦家的门。
同一时间,夏岚也拿着一本枫杂志,闯进了陆名扬的办公室。
“这是怎么回事?”夏岚将杂志已经丢在了陆名扬的身上,满眼的恨意。
陆名扬拿起杂志,看也没看,就丢在了办公桌上,无所谓的回道:“就是夏小姐看到的那么回事。”
“这上边为什么没有叶以沫?”夏岚气得发疯,她想坑叶以沫,似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为什么要又她?”陆名扬反问了句,复又好似很好心的说:“我记得我早就和你说过,枫杂志不会再报道关于叶以沫的负面新闻。”
“你别忘记了,枫杂志的控股权还在我的手中。”
“是吗?夏小姐要不要先回去查查再说?”陆名扬失笑,真有点为这个女人叹息了。
为了心里的恨,让自己变得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你什么意思?”夏岚已经感觉了不妙。
“夏小姐,我也是过来人,我想奉劝你一句,别让仇恨冲昏了头脑,人活着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如果只记得恨,只能让你面目可憎。”陆名扬对夏岚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也不讨厌,也算是看着她一步步到今天这一步。
她也算是可怜人了,想要的得不到,最后还失去了一条腿,大概任何人遭遇了这些,都不能不发疯。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夏岚自知再也控制不了陆名扬,也无法再纠缠,只好带着满腔怒意先离开,查清楚他说的事情再说。
陆名扬平静的接受了她怨恨的一眼,看着她冲出他的办公室,脸上的表情始终平静……
清静淡雅,古香古色的茶楼包间中,面对面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端庄温和的许夫人,一个是带着鸭舌帽,一身休闲装的秦晗奕。
“秦少找我出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许夫人声音温淡的问。
“我希望许夫人可以阻止一场注定的悲剧。”秦晗奕昨天回去想了一夜,一开始,他本想从许氏的内部开始调查。
但,想了想,如果一切是许安歌安排的,定然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从许氏的内部得手。
如实想最快的解决问题,只有眼前的人能帮忙了。
“秦少这话会不会太绝对了?你为什么就觉得一定会是一场悲剧呢?”许夫人语气微变,明显有些不悦了。
她的儿子爱了叶以沫那么多年,别人能做的,别人不能做的,他都做了。
她不想听到有人再说她的儿子是叶以沫的不幸,这不公平。
“夫人应该知道,以沫爱的人不是他。”秦晗奕知道自己惹得许夫人不高兴了,但是他不能退让,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可以帮他了。
“是,我知道,她爱的人是秦少。可秦少又给她幸福了吗?”许夫人打心里不喜欢秦晗奕这次的举动,他想找回叶以沫,应该用诚意去感动叶以沫,而不是在她这下功夫,她必然是支持自己的儿子去追求真爱的。
“有些事情,夫人想必还不知道吧!”秦晗奕不答反问。
“秦少指的是什么事情?”许夫人平静的问。她心里虽然好奇,但多年来养成的涵养,让她处变不惊。
“许伯父威胁以沫和许安歌举行婚礼。”秦晗奕紧紧的盯着许夫人的变化,见她轻一皱眉后,才继续说:“许伯父说,以沫的设计涉嫌抄袭,如果她不答应和许安歌的婚事,许氏就会告到她身败名裂。”
“秦少这些话是听谁说的?”许夫人失笑,她不相信她的丈夫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听许伯父亲口说的,他给以沫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以沫的身边。”秦晗奕肯定的打消她的迟疑。
“我相信我的丈夫。”许夫人绝对不可能在一个外人面前,就对自己的丈夫抱有怀疑的态度,那他们就白在一起过了几十年了。
“夫人,我今天来找你,也是想把伤害减到最低。如果以沫是心甘情愿嫁给许安歌的,我也许会祝福他们。但是,在这种被威胁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让她嫁给许安歌的。”秦晗奕语气定定的说。
“秦少凭什么阻止?秦氏如今都自顾不暇了。”许夫人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秦晗奕,谁让他和她的儿子抢女人呢!
“那就不劳夫人费心了。”秦晗奕也看出了许夫人的敌意。
“既然这样,那我先离开了。”许夫人站起身,对他点点头,离开了。
秦晗奕不敢肯定,许夫人会不会帮这个忙。
所以,他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许夫人的身上,他一定要另想别的办法,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以前,他们母子受伤害的时候,他没在身边,无法保护他们,但这一次他就在他们的身边,他绝不会再让他们受一点的伤害。
看着许夫人离开后,他才站起身,走出了茶楼,上了自己的座驾,直奔永夜烟火。
于彩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来了这里……
她只是想出来走走,家里太闷了,闷得她就要窒息了。
可是,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站在了公寓的门口。
她在这里度过了十年,断绝了与过去所有的联系,生命中只有那个被她看做魔王的男人。
她曾认为这里是囚禁她的牢笼,那个男人是她恨之入骨,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男人,有关这里的一切,尽是痛苦。
可是,她今天居然主动走进了这个牢笼……
一推开门,一股烟味,酒味就扑鼻而来。
她不禁一皱眉,入眼处皆是一片的漆黑。
在这样的白日,客厅里,竟是半点光亮都没有,被挡得黑压压的。
她的心蓦地加速,随手按开客厅的灯,竟是如同没有离开过这里一般的熟练。
客厅瞬间便点亮,她的视线急切的落在沙发上,却未能如愿的看到那人的身影。
她失望的苦笑,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班,一向工作认真的他,又怎么会跑来这里呢!
这客厅里的烟酒味,应该是之前留下的吧!
她看着一地的啤酒罐,眉心越皱越紧,快步走了过去,未加犹豫,便收拾了起来,亦如她还是这里的女主人。
就在她用了三个小时,将这间屋子,恢复到了她离开时的原貌后,正想离开,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冯氏高层的会议室中,正进行着激烈的讨论时,景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站起身,走了出去,接起电话,脸色越加的难看。
高天愉虽然坐在会议室里,视线却透过玻璃窗,落在了景浩的脸上。
见他神色不对,她当即对正在说话的部门经理一摆手,示意他等等,也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景浩正好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高天愉担忧的问。
“我大哥出事了。”景浩苦笑,他就猜到了,迟早要出事。
“什么事?”高天愉多少已经猜到了一点。毕竟之前景浩和她讨论过,觉得陆名扬背后的人,想要整到蓝家。
“有人密报,纸醉金迷是我大哥情人的产业。”景浩压低声音,回她。
纸醉金迷可是本市最奢华的娱乐场所,一旦查实,他大哥定然难逃牢狱之灾。
“你等我一下。”高天愉快步走回会议室,通知会议到此为止后,才走出来,拉着景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才问道:“蓝市长现在打算怎么办?”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已经给于彩宁打电话了。”景浩苦笑,他家老爷子最会的就是牺牲别人,保护自己了。
可是,他能说什么?不让他那么做?然后送他大哥去蹲监狱?
人在这种时候,想着的都是自己的亲人,他也不例外。
“让于彩宁一个人承担下罪名?”高天愉一惊之后,转为平静。
因为,这对于政界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好震惊的……
可是,蓝予泽会答应吗?那是他爱了十年的女人,他怎么会忍心看着她走进监牢?
“老爷子想也没用,大哥是不会答应的。”景浩一直都明白,大哥爱于彩宁胜过自己,要不然也不会放了她。
恐怕,这世上不明白的人,只有于彩宁和老爷子了。
“这事情不能压下吗?”高天愉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出事,就于景浩一样,她不能叫嚣着正义,让他送自己的亲哥哥进去。
或许,她也明白,根本不需要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蓝予泽就不会答应这样的安排。
“他们一心想对付蓝家,哪里会给蓝家机会压下啊!”
“你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解决的。”高天愉握住他的手,心疼的看着他。
“天愉,我真庆幸,我可早早的悬崖勒马。”景浩回握住她的手,满心的庆幸,因为他看透的早,所以他幸福的比谁都早。
他们相似而笑,眼中绵绵的情谊,在空中缠绕到了一起,绽放成幸福的花朵,永不磨灭……
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公寓门的门被从外拉开。
蓝予泽看和整洁的室内,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一阵的狂喜,却又不免自嘲自己的痴心妄想。
她终于如愿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了,又怎么会回来这里呢!
也许,是他走错了地方吧!
他正在自嘲,却见一抹身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那张数月未见的娇颜,便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脸上所有的情绪都瞬间僵住,恍若身在梦中。
“你回来了。”于彩宁有些尴尬的说了句,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静。
他这才从梦中惊醒,连忙说了句,“我不知道你会回来,我立刻离开。”
他答应过她,不会再去打扰她,他一定会言而有信。
于彩宁看着他离开,连忙出声,“别走。”
他的步子,因她的声音顿住,进退不得,就这样背对着她,背影僵直的站着。
她快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良久,她才哑声开口,“别走……”
他掰开她抱着他的手臂,转过身,俯视着她,才发现她已是满脸的泪水。
“我好不容易才能放手,为什么还要回来?”蓝予泽痛苦的质问道。
“因为我想你……”于彩宁咬紧下唇,不想让哭声泄出,可眼中的泪水,却怎么止,都止不住。
“于彩宁,这是你自找的。”他狠狠的丢出一句话,蓦地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一个转身,就将她压在门板上。
她抬手圈上他的脖颈,第一次心里没有恨的与他亲热,与他耳鬓厮磨……
他也感受到了她的热情,第一次感受到她这种心甘情愿的热情,而这样的她,让他几乎发疯。
他的唇,还在她的唇上蹂LIN,她却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向卧室冲了去。
原本乱七八糟的大床,这会儿已经换上了他喜欢的天蓝色床单。
是的,她一直都记得,他喜欢的颜色。
原来,这十年来,她只是假装不在乎他……
他抱着她,滚落在大床上,急切的撕下遮挡,吻遍她的全身,用痴狂的行动告诉她,他有多么的想念她。
“泽……”她轻轻的呻吟,他一次听到这个字,原来可以被叫得如此的动听。
他以前一直希望她叫,她却从来不肯。
即便是情到浓时,她也是连名带姓的叫他,势必要与他分清界限不可。
眼前的一切,美好得让他觉得不真实,可即便是梦,是陷阱,他也愿意继续的疯狂下去,哪怕没有明天……
蓝予泽缠了于彩宁整整一夜,天快亮时,看她累得虚软了,他才肯放过她。
只是,相比她,他却是生龙活虎的,好似越来越有劲了。
先是去了洗手间,拿了湿毛巾来,帮她擦干净了身体,然后便躺回床上,抱着她,在她耳边没完没了的与她畅想着未来。
他说,他明天就去买戒子,然后昭告天下,他要娶她。
她窝在他的怀中,始终紧紧的闭着眼装睡。
因为,她已经心如刀绞,她不敢看他此刻幸福的表情……
他太了解她,她怕只是对视一眼,他就看穿了她。
她也想做他的新娘,可惜她看透的太晚,他们已经没有明天了。
她现在只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所有的罪过就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吧!
那本来,也是她的错!
她,会去自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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