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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4月10日 遇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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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昨晚虽然雷声震天,但是盛蚺居然睡得格外香甜,早上六点,她准时醒了,大雨过后,车外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她心情好的准备早饭,肉燕250克一包,煮三包,烧卖500克一袋有16个,蒸两包,五个溏心鸡蛋,三根水果玉米,肉燕有汤,所以没准备其他喝的东西。直到现在她也摸不清白滕到底饭量多少,他的胃好像一个松紧带,可大可小,但是她在网上查过,成年人一顿饭正常一斤左右,白滕每顿两到三斤差不多了,电视里的那些大胃王都有职业病,她不能让白滕也那样。

“哇,早饭好了吗?我是不是起晚了……”白滕看着已经摆好的早饭,乐颠颠地问。

“不晚,洗漱完正好吃。”今天起床挺开心的?昨晚上看啥了……盛蚺心里好奇,一大早就看见小帅哥乐呵呵的样子,她心情更好了。

两人吃完早饭,七点半出发,本来可以更早点,但是景区这个点才开门,他们已经是来得最早的游客了。

“关于仓眼山的由来,还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吗?”前往景区的路上,盛蚺打算给白滕讲个故事

“好呀~”白滕喜欢听人类故事

“嗯,说是在很久以前,这座山长得就和附近的山不太一样,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人们都说它是一座宝山,但是究竟宝在哪儿,谁也说不上来。

山根不远的地方有个山庄,山庄里住着一个放羊小儿。这个放羊小儿曾经是个富裕人家的孩子,祖上留了大笔遗产,享过半生清福,那会家里有仆人伺候吃饭穿衣,出门还可以骑马坐轿。但是后来,因为他在外边不学好,跟人赌钱,一夜之间,老婆输给了人家,他爹留给他的万贯家财也改名换姓了,落得身无片瓦沿街乞讨的境地。不过好在祖上积德,他爹的一个相好收留了他,给他找了这个放羊的差事可以维持生计。

一天,放羊娃把羊群赶上这座山,就寻了个向阳的山坡,躺在青青草地上,打盹睡觉,山上有吃不完的青草,羊也听话不会乱跑。放羊娃躺在那里正做美梦呢,忽然感觉一条凉乎乎的东西钻进他脖子里,像是一条蛇。他被惊吓的站起来,可是这蛇非但没跑,还一下子缠住了他的腰,这下他慌神了,被吓得汗如雨下。他胡乱地解开自己的破衣裳,只听着那条蛇”噼噼啪啪“的掉在地上,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粒粒金灿灿的谷子。这些谷子汇成一条条金黄的小河顺着山坡往下流个不停,所有的羊都在那“咩咩咩”地叫着,吃的别提多欢快了。他捧起谷子,心里不由地乐开了花,他暗自得意,心想谁家的粮食能有我多,都能流成河了,他又能盖起大瓦房,过上原来的好日子了。

他抬头仰望山顶,想去探查流出粮食的源头,他逆流而上,终于发现粮食都是从山中一个小泉眼里流出来的。他顾不得想其他的,从地上揪了一把草,堵住它,还在眼外又加上石塞封住。

他一口气跑回村,告诉村里人他家的粮仓破了,让大家帮忙往家拉,并许诺谁帮他,他就白送给谁一担谷子,大伙听说有这种好事,就三三两两的跟着他出村上山。来到山上,大家看着被羊祸祸得满山都是的粮食,觉得暴殄天物,不由得曲身拣起来。可是放羊娃催促他们到仓眼里接粮食,让他们别跟这费劲,之后他带着众人来到做记号的地方,但是看看这儿,瞧瞧那儿,处处都像他堵仓眼的记号。他拼命地去揪石塞,可是每块都像生了根一样,根本拔不动。于是他歇斯底里的哭喊仓眼,我的仓眼。”

从那以后,附近的村民就把这座山起名叫“仓眼山”。”

“……所以不能赌博,会把老婆输掉!”白滕认真听完,点头总结道

“……没了?”

“还有什么呀?”

“走吧……”盛蚺觉得听一个故事,能总结出一个教训并记住已经很不容易了,白滕毕竟还小。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入景区,不同于之前的景点,仓眼山岩石峭壁比较多,有很多古代遗迹,到这里玩的大多是为了看古式建筑的。他们走进山门,西侧有个小院,牌匾上写着“仓眼书院”,这个书院占地不大,但是古色古香的,庄重典雅。走过书院,沿途上山,经过一个婢房,一个祠堂,在狭长的涧谷中,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白檀树,姿态万千,引人驻足观看。继续前行,到达登山庙,这个庙是当年在朝皇帝的女儿进山修行时修建的,其中还有一段神话故事,被刻在庙中的一块石碑上,大概是说当年上山道路非常险阻,偶遇几只仙猴帮忙才得以顺利登顶,于是建了这座庙作为纪念等等。

盛蚺和白滕参观完书院并没有爬山上去,而是转头拐道去坐了缆车,直达山顶寺庙,虽然缆车依然颤颤悠悠的,但是比起陡峭的山路,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山顶寺庙是仓眼山的主要寺院,据说距今有一千六百余年了。

下了缆车,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楼台殿阁,这是寺庙的主体建筑之一,也是仓眼山风景最佳的地方。站在楼阁之上,可以看到左右两侧的双峰对峙,峭壁巍然,两峰之间是百丈深涧,下面崖壁上凌空架着三座单孔石桥,这座楼台殿阁就建在上面。殿阁有两层,九脊楼阁式建筑,四周围着出廊,檐角高高翘着,琉璃做的瓦顶,黄色绿色相间,正脊两吻之间还有仙人跨龙、狮子驮塔等饰件,结构很是精巧,殿内塑有佛教始祖和十八罗汉神像,神态庄重肃穆。

白滕没有跟着盛蚺进殿,其实他一下缆车就喊不舒服了,要求在原地等着,盛蚺有些担心他,在这里粗粗的游览一圈,拍了几张风景照,就回去找他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咱们直接坐缆车下去吗?”盛蚺看着倚靠在栏杆旁有气无力的青年,担心地询问,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饭后也没跑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到山顶就不舒服了……

“不用……那不是白来了,咱们可以慢慢走下去,走走没准就好了,还能看看风景……”白滕心虚的说

“真没事?从这下去可就坐不上缆车了。”走山路下去怎么也要两个来小时,中途是上不了缆车的,盛蚺有点犹豫。

“嗯,可能是早饭吃多了,走走就好……”白滕借口还是太少,他想不到别的,电视里没演。

“……?”早饭的量比平时少多了啊……不过盛蚺没再坚持。

下山的路游客非常少,一般都是腿儿着爬上山,再坐缆车下山,所以道路虽然窄,他们走得慢,对别人也没什么影响。山路很陡峭,走了半个小时盛蚺就后悔了,但是再爬上去更累,回头不可能。白滕一直走在盛蚺的斜前方,不时转头看她,这样就算盛蚺摔跤,他也能第一时间挡住,盛蚺知道这么走的原因,心里更觉熨帖。

走了一个多小时,盛蚺的腿脚已经好像踩在电门上了,一走一抖的不受控制,看着白滕憋笑的样子,她觉得很丢人!她真是该锻炼了,在家待了四年都待成弱鸡了,之前不是这样的!

“啊!哎呦……”她好像踩到滚木了,单脚向前搓,一屁股墩坐在凹凸不平的石砖上,摔得结结实实,瞬间腰部以下就麻了。

“咔嚓!”一声脆响,声音还挺大

“哼……”一声有气无力地闷哼随着断裂声响起

“?蚺蚺!”白滕猛地回头,他不过是错了下眼珠,怎么就摔了?!他看见盛蚺歪坐在地上,胳膊向后撑着身子,龇牙咧嘴的不敢动,面部表情管理什么的,根本顾不上

盛蚺觉得自己屁股应该是摔成八瓣了,她踩在一个滚动的东西上向前出溜,都摔劈叉了,髀骨膈在”木头“上,生疼!

”我大腿是不是骨折了……“盛蚺声音都带上哭腔,单手虚扶着大腿不敢碰,这不是骨折就是骨裂了,实在太疼了……

“喂……我腿断了,你还要坐多久……”低沉沙哑的男声断断续续的,说他下一刻断气都不让人意外。

“啊?哦……对不起,我这就起来……”但是盛蚺真的很疼,根本动不了,她也想起但是起不来啊……

”你没事躺这里干什么?刚才怎么没看到你?碰瓷是吧!“白滕语气很冲,瞪了地上的物体一眼没细看,慌里慌张的蹲到盛蚺边上左右察看,手悄悄贴在她腿上,不露声色地给她治疗。

”哎,小滕!“盛蚺一边嘶嘶的抽着冷气,一边阻止白滕呛声,是她没看路,脑子里天马行空的,踩了人家还先发制人骂人家这不厚道,”咦?我腿……好多了?“盛蚺觉得莫名其妙,她小心的伸了伸脚,迟疑的轻轻按了下大腿,真的不疼了?她扶着白滕居然能慢慢站起来了?刚才真的好疼啊,不是装的……咋回事?

”咳,啊,应该没什么事,磕,磕麻筋上了!对,麻筋!“白滕回手扶着盛蚺,让她站直,刚才他偷偷治疗过,会疼才奇怪。

”……大腿还有麻筋呢?“盛蚺疑惑,但是既然不疼了,她就没多纠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个,你没事吧?”盛蚺转身看着仰躺在地上不动的男人,他身上很脏,一身黑色衣服破破烂烂的狼狈不堪,有的地方像被烧焦了,有的地方又好像浸了水,透出深浅不一的颜色。但即便如此,他躺在那,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倦懒,而不是落魄。盛蚺凑近些观察,他虽然躺着,但是身型一定很高,身材倾长,而且哪怕跌落在土里,也丝毫埋没不了脸部的惊艳,对,是惊艳。躺着的姿势,脸部线条依旧清晰,棱角分明,五官深刻,鼻梁高挺,眉骨有些突出,眼窝凹陷,唇色很淡,男人一直平静的望着天,直到眼前出现一张清丽的脸。

”活着呢“男人低哑的嗓音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盛蚺在男人狭长的墨色深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傻脸,啊,她现在就这个表情啊?有点丢人的……然后眼见着它从古井无波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蚺蚺……!”白滕看着盛蚺不错眼珠的盯着男人看,心里不好受还“恨铁不成钢”!

“啊……哦,小滕,扶他起来吧。”盛蚺尴尬的扣扣脸,她花痴又犯了,克制克制!救命要紧!

“先生,我们带你下山吧,你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啊……除了腿骨折还有别的大病吗?能不能移动啊……”盛蚺询问这个美的过分的男人,希望他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声音却不自觉的夹子起来。

“下山?然后呢?”男人薄唇轻启,依旧没动,仿佛躺在这自生自灭也没什么大不了。

“带你去医院啊,你身上的伤要去医院的,然后联系你的家人来照顾你。”这人好看是好看,但是脑子好像有点奇怪,盛蚺心里犯嘀咕。

“我没家,更没家人。”男人好像很厌恶家这个字,闭眼皱了下眉头。

“蚺蚺,就让他这么躺着吧,他都把你摔疼了!”白滕看男人不识好歹,更懒得管他,他觉得这个男人就算一直躺在这也死不了

“……不能这样,白滕,怎么能任他在这?现在是中午,太阳正大,好人躺地上这么晒也会晒坏的。”

“哼!”白滕噘嘴,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不满。

“……乖,你把他背起来,咱们带他下山,来,背包给我,我背着。”盛蚺看白滕生气的表情怪可爱的,软下语气哄到,主动拿过白滕的背包,好家伙,真的沉……以后不能带这么多东西了!

“……”白滕是不会拒绝盛蚺的要求的,何况他是个刚出山的小蛇精,本性纯良,也没真的打算让这个男人死。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着边上这俩人的对话觉得有点意思,不问自己意见,不好奇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自己伤的这么古怪也不害怕?随随便便就决定带他走了……走就走吧,这天,他也看腻了。

白滕把男人从地上拽起来背在身上,动作不算粗鲁,但绝不温柔,还挺重的!白藤从没背过这么重的东西,山一样,这是吃了多少!哼,又是一个饭桶!嗯?为什么是又!

下山的路还有一半多,三人走的很慢,盛蚺的腿虽然不疼了,但还是有点酸,用不上劲,两个多小时后他们才回到房车上,盛蚺先上车,将餐桌放下,与沙发合并成一个大床,铺上新的垫子单子,她手脚麻利,没让白滕和男人等太久。

“哼!”男人被放上床的时候忍不住闷哼,他躺在地上没觉得周身这么疼。

“小滕去开车吧,咱们现在去医院……”盛蚺看着男人,她观察了一路,不与他的脸相对,让她冷静下来思考了很多,她觉得他的伤不同寻常。

“不用,去医院也治不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有酒精纱布吗?还有,小朋友,回避一下吧,我怕太血腥吓得你做恶梦……”男人对盛蚺说完,又笑着对白滕说,可这笑容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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