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镜湖离音(三) (第2/2页)
散席后,花澈亲自扶着花漾,回了凌波阁。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扶着花漾坐到塌上歇着后,开口说道:“你在席上与池姑娘说了些什么,池姑娘又为何一直看着你?”花漾听言眸光一沉,不解反问,“只是寻常问好之仪,兄长为何这般问?”
花澈静静地看着花漾,许久才道:“池姑娘的行止似乎异于常人,能待在彦公子身傍的人必然不是草木愚夫。席上池姑娘似乎对你有些许兴趣,不如小梵套套她的底细何如?若果真是有用之才,便拉拢过来,为我花氏所用!”
花漾听完,浅浅的琥珀色眼眸染上了一层雾气。“兄长多虑了,依我所见池姑娘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女子罢了。”
花澈笑着摸上花漾的发顶,无奈道:“罢了罢了,你就好好养病,这些事情让我来操心好了。你呀,还是太单纯了些。”
花漾一怔,袖中的手微微收紧,无奈又复杂的注视着花澈垂下的衣袖,不再多言。
花澈叹了口气,又道:“近日有传言,南浔云氏家主折芳君已经出山了,数年前我便写信请他,也不知他这次游历会不会先到江陵来。”
花漾抬眼,好奇问道:“折芳君?可是同流光君一般的人物?”
花澈摇头道:“这天下间有两位人物被世人尊称为君,其中一人便是这南浔的折芳君,和自小以聪慧博学闻名天下的流光君不同,折芳君是以医术扬名天下的。但云家人向来都甚少出山,折芳君更是行踪神秘,七族盛会也都是派他的族人赴宴,他从未露面。云家世代行医,族中地位越高者,则医术最盛。天下人无不跋山涉水远去南浔求医问药。”
“兄长,像我这样的怪病这位折芳君真能治得好?”花漾声音低落,似乎不抱太大的希望。花澈关切地看着他,大掌包裹住他瘦弱纤细的手,惊道:“怎的这般凉!”忙将被褥抖开给他盖好。
“云家人,我只见过几位出来游历的小辈,这些尚且不论。但折芳君此人定非等闲之辈,更是不能以常人眼光待之。他们南浔云氏向来喜欢避世寻仙访道,行事也与常人不同,所以为兄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来江陵。”
“无事……兄长,我已经习惯了。你为我寻了那么多的名医,奈何。”花漾闭上眼睛,面色露出些许疲倦。花澈随即站起身,替他掩好被角,小声唤来随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花澈回了清净阁,等在阁外的鸣儿立即上前,附耳说道:“家主,花江已经买通了城主的手下,城中半数商铺也被他收了去。族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只待我们与花江撕破脸皮。”
花澈听完,神色倒无变化,径直走入阁内,鸣儿小心翼翼地一直跟在其后。花澈一直走到书房,让鸣儿守在门外,他轻轻扭动书桌上的砚台,后方书架无声无息的分开露出一间密室来。
花澈走进去,翻弄着满密室的书架,找寻着记载南浔云氏的书籍。密室外忽然走进一个黑衣蒙面之人,他抬手一礼,压低声音对着花澈毕恭毕敬地说:“家主!今日,容公子和彦公子在六方书阁待了一日,只是翻阅了些花氏的族谱和历来记载的重要之事,黄昏之时方才离开。他们的暗卫十分警惕,小人无法继续跟踪。”
花澈翻页的手顿住,问道:“那位池姑娘呢?没有与他们在一处?”
“回家主,这名女子午后去见了二公子,随后便去了后山的书院。”“然后呢?为何晚宴只有彦公子和池姑娘来迟?”黑衣人一怔,立即跪下,“家主恕罪,属下私以为一名女子不足以为重,才令盯梢的人无异常便回来复命。”
花澈啪的一声合上书,面色不虞地看着这名探子,喝道:“你可知错?”“属下知错,属下这便派人去盯着那位池姑娘。”“已经迟了,今晚宴席上,容公子看我的眼神,已然有所察觉,池鸢是他们带来的,自然是不会再露出任何破绽。你自己下去领罚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