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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色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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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人少,四处寂静。

水榭旁有一竹屋,是刚修建的,流水潺潺,竹林内空气新鲜,是一幽会的好地方。

顾锦瑟将烛光晚餐安置在竹屋内,夜色凉凉如水,月亮悄悄越过柳梢头,竹屋半开的窗户吹来一阵阵凉风,烛火被吹得四下摇曳。

两人对面而坐,顾锦瑟勤快地斟酒,明祎在她对面端着,把玩着琉璃盏,脸上微热。

顾锦瑟坐下,望着她,“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该说什么呢?”明祎淡淡道。

烛火黯淡,明祎面上映着烛火,烛火朦胧,带着一层又一层的神秘感。

“说说你的过去。”顾锦瑟抿了口葡萄酒,“我也可以说说我的过去,你先说,我想多了解你。”

“我七八岁的时候跟随陛下回宫,做了他的养女。这些年来,我利用他的愧疚,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他。”

“陛下优柔寡断,有情,却乱用情。”

“外人都说我与陛下苟且,是他们不知陛下看我的时候是在想我阿娘。他看着我,也等于是在看我阿娘。他们都不知我欺负我阿娘的人是当今天子。德妃一直以为是她的容貌好,入了陛下的眼,才有赵家今日的地位。”

“你可知晓站在高处看着他们自以为是,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德妃每回见我都说赵家百年世家,地位更上一层楼,赵家子嗣昌盛,赵家子弟才学斐然。其实呢,不过是阿娘用她的命换来的。”

言罢,她端起酒饮了一大口。对面的顾锦瑟眯了眯眼,在明祎唇角勾住的时候,她的心抖了一下,眉眼微皱,问道:“陛下为何不说呢。”

她不大理解这样的关系,为何所有的罪责都落在女人身上呢。

明祎晃着酒盏,抬头笑了笑:“因为那时他刚登基,地位不稳,太后可以废帝。他没有能力、嗯、下半身思考……”

夜晚冷风阵阵,香风习习,烛火随着轻曳,陡然添了几分暧昧。

明祎脑袋微晃,摇晃、摇晃,哦豁,喝多了。

顾锦瑟莫名,不过三杯葡萄酒罢了,怎么就醉了,她看着明祎,微笑道:“你醉了。”

“嘘,我阿娘也是,那回夜宴酒醉,他诓了我阿娘。其实,赵家的姑娘不会喝酒,喝了就会醉。”明祎将手指放在唇角边,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射在脚下,她冲着顾锦瑟眨了眨眼睛,问她:“我醉了,你会欺负我吗?”

顾锦瑟唇角动了动,她很想,真是很想,尝过一回以后,她就恋恋不忘,但明祎开口了,她就不能。

她摇首,心虚地垂下眼皮,“不会。”

对面的明祎却伸手,掐着顾锦瑟的脸蛋,“顾锦瑟。”

顾锦瑟拂开她的手,“别碰我。”

“你生气了。”明祎托腮,粲然微笑,“顾锦瑟,你很小气。”

“哪里小气?”顾锦瑟不解。

明祎继续说道:“你有仇必报。”

顾锦瑟:“?”

“我咬了一口,你就还我三口,不是小气吗?”明祎唇角弯弯,往日冰冷的眸子里显出几分温柔的笑,没有那股深邃,似冰雪消融,表面的冰雪开始融化了,漾着水泽。

顾锦瑟瞪着她,抓起她的手腕就狠狠地咬了一口,明祎险些炸毛了,“疼、疼呢。”

手腕上多了一圈深深的压印,明祎握着手,要哭了,磨磨后槽牙,不经思考扑向了顾锦瑟。

两人从凳子上翻了下去,哐当一声,竹屋外的春月听到了,下意识皱眉,想推门去看,耳畔似乎掠过夫人的声音:“屋内的动静,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春月探上门的手又收了回去,似乎听到了明相的声音:“你打过架吗?”

被她压着的顾锦瑟蓦地懵了,以前觉得明相接地气,好家伙,现在钻进了地表层,别说接地气了,简直是女流氓附体。

明祎利落地掐着她的脖子,目露凶光,自问自答道:“我打过很多回,抢吃的、抢袄子吃……”

顾锦瑟发笑,“那你现在抢什么呢?”

“你咬我,我就坐以待毙吗?”明祎不满,掐着她的手微微用力,顾锦瑟脸色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好强啊。”

明祎笑了,得意道:“我本来就是最厉害的,快喊姐姐。”

顾锦瑟想笑,憋着笑,“姐姐、姐姐。”

明祎这才松手,爬坐起来,桌上的烛火散落在她的面上,明灭不定。随后,顾锦瑟摸着自己的脖子爬了起来,以前,她只看到了明相风光霁月的表面,冰山显露的一角,今夜显露出另外一面。

好家伙,吓死人。

明祎靠着她的肩膀,鼻尖散着一阵香气,她慢慢地开口:“顾锦瑟,我有许多追求者。他们都说倾慕我,说的话与他一样,唯独你不一样。”

顾锦瑟:“……”男人和女人本来就不一样。

她生气,明祎蹭着她的肩膀,“你直接亲我了。”

顾锦瑟羞得脸颊通红,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心虚得不行,“你再胡乱说话,我就不喊你姐姐了。”

“随便你,我有许多妹妹。”明祎轻哼一声,拂开她的手,掰着手指算了算,鼻音轻轻,“我有好多呢,你不算。”

“明祎,我想亲你,可以吗?”顾锦瑟被她蹭得心头发热,“我是不一样的,我不会哄你,就会亲你。”

明祎接过话:“还会咬我。”

“对,还会咬你。”顾锦瑟重复一句,明祎的头发扫过自己的脖子,痒得不行,她有些痒,道:“明祎,你叫什么名字?”

明祎是陛下赐名,那她原来叫什么?

明祎继续蹭,低声笑了,“不告诉你阿娘常喊我花奴。”

“为何取这个名字?”顾锦瑟奇怪。

“我经常生病,后来是陛下请名医治好了我,阿娘对他感激不尽。”明祎轻轻闭上眼睛,不觉露出痛苦之色,“后来,她们骂我是我是扫把星,如果不是我生病,阿娘不会委身于那个男人。”

顾锦瑟沉默不语,低眸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明祎勾住她的脖子,呼吸烫得她立即绷紧了神经,“顾锦瑟。”

脸颊上扑来一阵热气,熏得肌肤痒,心口上似有羽毛轻扫,让人心口难耐。顾锦瑟轻吸了一口气,“我叫阿瑟。”

明祎立即皱眉,想起那夜顾锦瑟举止,轻笑道:“阿色。”

谐音字,顾锦瑟没有发现不对,俯身抱起她,“睡觉啦。”“给我讲个故事。”明祎盘算着,“我想听故事。”

竹屋内备了床榻,还有柔软的被子,就连洗漱用的水都有,顾夫人为女儿办事费心又精心。

人躺在床榻上,明祎闭上眼睛,脸色潮红,轻吸了一口气,翻过身子去找被子,然后将自己裹成粽子。

不用顾锦瑟说故事就睡着了。

绞尽脑汁准备说个小红帽的顾锦瑟眯住了眼睛,胸口有股郁气,自己回去接着喝酒。

户部失火一事,由三皇子挨打五十板子而结束,赵家受到训斥,丢了爵位,德妃跪在陛下寝宫前,脱簪待罪。

明祎照旧出入朝廷,又因办了几件事受到皇帝嘉赏,赏赐不少金田地。

明祎阔气,都送给了顾锦瑟。顾锦瑟的产业又添加一笔,顾夫人笑得很开心,告诉女儿:“这个女人做不成媳妇,做个朋友也不错。”

婚期定在八月份,过了夏日,主要是明祎抽不开身,一切以她的时间为主,两家互换庚帖,交换信物,顾锦瑟也以明祎未婚夫的身份出席各家酒宴。

明祎不能喝酒,顾锦瑟在结婚协议上添加一条:甲方不在,乙方不能和其他人喝酒。

明祎干瞪眼,顾锦瑟嘚瑟地喊了一声:“姐姐。”

明祎气得拂袖离开。顾夫人担心她得罪了明祎,心中惶惶。

“阿娘,我与她是要日夜在一起的,倘若话都不敢说,我为何还要答应婚事。她生气,我哄一哄就好了,原则性的问题必须要坚守到底。”

顾夫人对女儿刮目相看,拍掌叫好,顾锦瑟微微一笑,“阿娘,她就是个小孩子啦。”

“别玩火上身,陛下面前,都要礼让三分。”顾夫人好心提醒女儿,明祎是个危险人物,要时刻保持清醒。

相比较顾夫人的担心,顾锦瑟很开心,算着自己产业,问母亲:“顾锦桓怎么样了?”

“不知道,就当死了,我让你爹纳妾再生一个儿子。”顾夫人莫名烦躁。

顾锦瑟悄悄说:“您才三十四岁,自己也可以生的。”

“不想生,让你爹生去,过继到我的名下就成。”顾夫人不应,自己这么大的岁数了,一只脚迈在鬼门关里,生他娘的生。接着,她叹一声:“男人为何不能生孩子。”

顾锦瑟捂住耳朵,懒得劝谏母亲,她的这个母亲有许多问题,比如男人为何穿裤子,不能穿裙子。

女人为何就生孩子,男人不能生。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玩个女人都能三六九等,女人为何就不能三夫四男。

从小到大,顾锦瑟听得太多了,这个时候他爹就会露出愤懑的表情,指着自己的妻子,质问她心里只有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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