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缴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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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有些犹豫,现在就动税法是不是太快了。
可是工业已见雏形,再不改,这个利益足够商人不顾一切了。
下一步肯定就是疯狂兼并,把持生产资料,然后跑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姬昭明不会想看到有人成为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那个“廉价劳动力”的,人权如果和经济挂钩,还是昭明造的“武器”,昭明会哭的。
这章关于赋税的讨论比较多,算是过渡章吧qaq
好想让藜朝跑步进入****,但太难了,还是先打底子吧。物质条件要提高,但是资本主义的苗头要掐掉。
ps:唐朝一开始就是租庸调了,藜朝现在还是均田制。隋朝的均田制还给牛和女人受田,所以做对比的时候,说的是唐朝的均田制。背景设定上,就大概魏晋南北朝以后,过渡拐弯到藜朝。所以制度方面都比较像,会有一点小出入,大概方向和水平是差不多的。
等小六把第一架多线精纺机做好,姬昭明就连人带机器打包一起,带去给圣人送礼了。
其实这样是不合规矩的。
姬昭明有正经官职,又归在工部,做了东西应该从户部递奏表,中书省收去挑拣过,再等圣人批阅后,再决定是否传召。这样有事儿就带着东西直接来求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特别得宠的亲王。
工部尚书虽然眼红功劳,但只是私下里眼馋,默认了姬昭明的做法。
他自己是正三品,小司空也是正三品,就算从工部的途径上表,他自己也分不到好处。反正小司空是工部的人,他把辅助工作做好了,评政绩时自己的履历也好看。
再说了,他一个都能当爷爷的人了,难道真要对个小女童使手段?圣人赏赐的人能把小司空包上三层,他要敢动心思,小司空未必能发现,圣人肯定先知道。
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司空的叔爷爷已经升了户部尚书了,跟自己平级不说,还是管钱的。工部的人在户部面前当然矮一头,毕竟是手心朝上要钱呐。姬尚书身上还挂着从二品的太子少师,那真是,叫自己去谈话,自己还得先行礼。
所以工部李尚书对待姬昭明,就是像供着菩萨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要人给人(虽然小司空自己有班子用不着)、要财物给财物(到最后是人家叔爷爷批预算)。小司空现在就是工部的吉祥物,等到把“小”字摘了,就是工部的大佛了。
自打工部有了姬昭明,去户部批条子都比以往顺利了许多。姬昭明还不会掺和到工部里指手画脚,李尚书每每想起,都能高兴地痛饮三大白。
姬二爷现在给钱痛快,其实还真不是为了照顾姬昭明。而是因为户部收了姬昭明不少银子,所以不好意思卡着工部的预算。
就没见过姬昭明这么实诚的孩子,她参与了、能做主的产业,都在按月、按季交税。
藜朝能免赋税劳役的人,分为几种:是九品以上的官员,和相当于九品官以上的人员;各级学校读书的学生,以及孝子、顺孙、义夫、节妇同户籍的人;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以及男废疾、笃疾、寡妻妾、部曲、客女、奴婢。
除此以外,都要纳税。即便是未成丁的男童,七岁以后每年也要交“口赋”,较成年人的“算赋”减半。前朝因为实行课田法,按人头摊派田税,以十六岁算成丁,无论是否有田。十六岁以后,男女都有“算赋”,就是丁税。
藜朝开国以来,把成丁的年龄上调到二十,并改“课田法”为“均田制”,只向男人分田,这个田产一部分归民有,叫做永业田,一部分是在一定年限后归还给政府,由政府重新分配。
丁税跟田税、徭役捆绑在一起,虽然寡妻妾、尼姑、女冠也有资格受田,但她们属于免赋税人群。这样一来,算是免了女子的丁税。
藜朝的均田制和姬昭明前世唐朝时期的比较像,但也略有不同。
大概唐朝的人口多,田有些不够分,所以除了上述的特殊人群,妇女是绝对不给受田的。
永业田的买卖也有限制:“诸桑田皆为世业,身终不还,恒从见口,有盈者无受无还,不足者受种如法;盈者得卖其盈,不足者得买所不足;不得卖其分,亦不得买过所足。”
均田制还是很想抑制土地兼并的,但最终还是因为种种原因,转向了两税法。
藜朝与之略有不同。田产买卖相对更宽松一点。
再者,女性虽然不给分永业田,但是并不禁止持有,可以买。只不过,田产与徭役也挂钩,女子若不想参加劳役,就得用钱财赎。所以民间女子大多没有自己的田产,只有高官富户家的女孩,才能置办一些田产做嫁妆。
杜文茵能有一个洛阳的田庄做嫁妆,足可见父母多么疼爱。也亏得杜家数代为官,才能积攒下许多田产。
与土地绑定的赋税不轻,但还有一类人可以享受特权。
大藜律法:“文武职事官三品以上,若郡王期亲、及同居大功亲,五品以上,及国公同居期亲,并免课役。”简单来说,五品以上的官员不仅自己可以免税,也能惠及一起居住的至亲。
期亲指的是依丧服制、应服齐衰期年之服的亲戚,即服丧一年的亲属。
大功亲,则是再次一等,服丧九个月的亲属。大概是堂兄弟的这个等级。
俗话说“出了五服不是亲戚”,这个五服说的便是丧服制度中的五个等级: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不同等级对应的丧服材质不同,一般来说,关系稍微疏远一些的服细麻、熟麻,而亲者则服粗麻、生麻等。服丧时间也有不同,一般分为三年、一年、九个月、六个月、三个月。
姬二爷府上有个独门小院,就是给哥哥一家准备的。虽然两家不在一起住,但户籍并未分开。
姬大爷在礼部是个小吏,论理也能免税。到底只是举人身份,而非正经的进士授官,哪一日免了职也有可能。他经常会去弟弟那里走动,也是为了做个“同住”的样子。算是双保险。
姬家兄弟俩分家,当哥哥的姬大爷分得绝大部分家产,说起来姬二爷在钱财上应该会略微紧张的。可是作为“官途亨通”的新贵,姬大爷绝不会让弟弟过得拮据,便是图这份保障。还图“三品以上”,毕竟,侄子也是大功亲。
这种“同住”确实有些擦边,只是在洛阳世家林立,大家都这样避税,所以没人会深究罢了。
当然,其实有些高官世族做得很过分,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远房亲戚都跑来挂靠,就这么寄住着,也没人会去上门硬收。姬家当然也有亲戚想这么做,但姬二爷都拒绝了。他自己就是户部的人,护着兄长就已经是开后门了,连侄子们的他都没管,更不会帮着其他亲戚逃税了。
姬二爷能做圣人的心腹,还放在户部这样要紧的地方,当然很是“懂事”。受着哥哥的好处,许以适当的回报,卡在一个合适的边线上,绝不给圣人添堵。
直到去年姬景行升到从五品的侍读学士,姬大爷才终于沾了儿子的光,正式“搬回自己家住”了,姬景昇也凭着是期年亲,免了税。
去年过年时,圣人准了前户部尚书乞骸骨,姬二爷正式升任户部尚书。
也有人还想再试探着争取一下,圣人把纳税这事儿稍微点了几句,就再没人有异议了。
毕竟很难再找一个,在缴税一事上这么“干净”的官员了。不是谁都像姬家一样底子浅、根基薄的,他们家族底蕴深厚,府宅里的亲戚自然也多些。就算人不来寄住,他们代持的产业也不少,家大业大花销也大,没法像姬二爷一样“两袖清风、一身正气”。
祝氏刚嫁进姬家时,也是有些迷糊的。她的陪嫁也有一处农庄,在江南还有一个桑园,以后竟然都要纳税了。那些出嫁了的闺中好友,都能避税,怎么她的夫家就不帮她护着嫁妆?
等到姬景昇给仔细解释:他也在外地有一处田产,一直都老实缴税。祝氏心中的别扭才消减了一点。
归宁时和父母说起,祝大人对此极为赞赏,直夸自己眼光好,给女儿挑的夫家家风清正。
毕竟,只说缴税这一点,祝大人自家也是微瑕。家大业大,有一二挂靠的亲戚难免。就算不说挂靠的,在祝大人升任刑部尚书以前,总不好只给大儿媳妇免税吧?
算五服,儿媳妇里只有长子媳妇是期年亲,其他儿媳妇只是大功亲。他这个做公爹的,不好盯着儿媳妇的嫁妆让人缴税,只好含混着过去。
等到后来,杜文茵有了诰命,姬景行升职侍读学士,惠及了弟弟。姬景昇与兄长是期年,做为弟妹的祝氏,只是小功亲。姬府一家只剩下祝氏一个课户,她也没有抱怨,交了六年税,习惯了。
直到去年过年时,姬昭明得封三品小司空,祝氏才凭着叔母的期年亲身份,也加入了免税行列。
姬家免税的人多了,但姬家缴税反倒也多了,盖因为姬昭明扛起了大旗。
藜朝的税收,主要便是田税。虽然关口也会收些商税,但很少。
而姬昭明缴税,是按着自己的想法,不光给飞云庄交田税,她还主动交商税。
别看爽身粉、牛筋面那些东西便宜,这可是独家的生意,积攒起来的金额不可小觑。冰糖、白砂糖的利润更是惊人,仗着独家的技术,货品有多少都能卖出去,根本不存在积压。
泰安楼的红火程度,能让全洛阳的酒楼老板们睡不着觉,外地分号的那些竞争对手们,更是饭都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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