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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之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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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辉煌不能避免人堕入深渊!

杀人抢劫抛尸荒野,警方调查毫无线索

2004年3月的兰州依然是天寒地冻的时节,  天地万物,  尽失本来面貌,  枯燥的冬季,  肝虚火旺的人们动辄拔刀相向,  偷、盗、抢、杀、打、斗之类的刑事案件,  呈节节拔高之势。此时的警方,  往往是如临大敌,  布兵街面,  清扫不断,  掀起一个又一个的冬季攻势。

在3月24日那天,有两条“老狼”出动了,他们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一辆客货两用车的车主。恰好这辆车的主人身材比较单薄,  四十多岁,看起来比较好对付。“瘦狼”上前和车主交谈,说要租他车上魏岭山拉百合。在这个季节、这个路段租车上兰州附近的魏岭山拉百合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何况两个租车的人又是上了岁数的老汉,  衣着得体,  言谈斯文,  货车司机便放心地一踩油门上了路。可他万万没想到,此行竟是他的黄泉路。

车行到307国道七道梁一个大回弯上时,“瘦狼”喊道:“停车—我下去看看这里的百合长得怎么样。”

车一停便跳下去的“瘦狼”,  察看了一下地形,  眯眼望着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头,  如同一条老狼嗅到了血腥一般,  决定就在这儿下手。迎着鼓荡而来冰冷的山风,  他上去敲了敲车门:“师傅,  麻烦下来一下。”

不知是计的师傅拉开车门,  脚刚踏出去,  头上便猛猛地挨了一下,  又一下,  立刻被打得趴在了车门上,  跟着又是一阵猛烈的打击,  那头、那脸在凶恶的打击下,  已是血肉模糊。

见“猎物”不再动弹,“胖狼”搜净年轻司机身上的钱包、手机等值钱的物品后,  两只脚一踢,  把他踢进了听不到回声的深沟里,  擦干车门、车内喷溅上的血迹,  掉转车头,  一溜烟下山去了。

前后十多分钟的时间,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被活活地剥夺了,  尸身丢弃荒寂寒冷的山沟,  一个完整的家庭,  一对年老的父母亲,  一个嗽嗽待哺的幼子,  顷刻间坍塌了他们的天空。

这辆车穿过兰州城,  向天水方向驶去。这辆车在出兰州城的七道梁公安检查站时,遭到站上的公安人员检查,  “瘦狼”用一张已经过时了的工商局工作证蒙混了过去。

出得兰州城来,  喘上一口粗气的两个老魔鬼才敢在这辆刚喷戮了车主鲜血的车上,  清点他们杀人所得,  仅2000元的现金、一部小灵通和手中的这辆客货两用车。

这辆车如果不快速出手,  将很快成为警方抓捕杀人劫车魔鬼的指示灯、导向牌。

在发财梦的驱使下,  一路急奔的“瘦狼”在天色漆黑的凌晨把车开进了一片死寂、寒雾缭绕的天水城。

凌晨时分,  整座古城沉浸在自己古远的睡梦之中,  没有理会在这寂静寒夜,  这两个一身血腥、满脸杀气的不速之客的到来。古城的静谧肃穆,  让这两个沽满一位无辜生命的鲜血的老鬼,  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顿时觉出一股寒气从头顶直贯脚底,  两个老家伙毛发倒竖,  后脊背发颇,  像被那不散的阴魂厉鬼追赶拍打着一般。

心下恐慌的“瘦狼”嘴上说的是:“这车是卖不成了,搞不好将咱哥俩也给搭了进去,得赶紧走人,回兰州。”

“瘦狼”说啥就信啥的“胖狼”,听说弃车而走,虽然心下不舍,  费了这么大的劲弄来的车,  又要白白地扔掉,  可一听到卖车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进去,  还是性命要紧,  便赶紧从车里跳了下来,  追上已经走出几步的“瘦狼”。

“就这么撂在这儿了?”,回头又望了几眼的“胖狼”,不甘心地追着“瘦狼”嘀咕了一句。

“舍不得你一个人就守着它去。”

“那还不是等死。”

“知道就好。”

弃车而逃的两个老贼,  不敢在弃车的地方直接打车,  步行了两里路,  才打了一辆出租车,  出了天水城,  在附近找到一个小车站,  搭了一辆过路的夜行车,  狼狈地逃回兰州。那辆遗弃在天水城挂有兰州牌照的客货两用小卡车,  很快被天水警方查扣,  通过遗弃在车上的驾驶证、行车证马上与兰州市公安局取得了联系。

此时兰州市公安局七里河公安分局接到群众举报,  已在七道梁的山沟里发现那位遇害司机的尸体,  立为特大抢劫杀人案侦查,  得到天水等方报来的情况线索后,  立即前往天水开展工作。在天水带方的配合下,  各条能想到、查到的线索查断之后,拖着那辆被遗弃的客货两用车回到了兰州。

经办此案的七里河公安分局虽然下了大的气力,  但拘于条件的限制,  侦查员们左冲右突,  终没能破解僵局。

女老板刘红丽落入了“瘦狼”的套

沈家岭上的血腥杀掠之后,两只老狼蛰伏在黑暗之中,竖起耳朵,辨风听向,看有无危险的声音逼近。等待的结果正如他们心中所盼——平安无事。那好多天才平稳下来惊慌颇抖的心的两条老狼,又仔细盘算着下一次的杀掠。

黑夜之中,他们绞尽脑汁、苦苦思索、反复刻画所要撕咬的猎物渐渐明确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女性,最好是中老年。有钱,做生意或与做生意有关的。熟人,但不是眼下的熟人,而是十来年前最近几年又没有往来过的熟人,也就是在此人的通信录中、现在交往的熟人圈子里没有谁能想起、提起他们,给调查的警方留不下任何蛛丝马迹的人。

捕食猎物的范围确定之后,便想着如此这般打造一个捕捉、屠杀猎物的笼子找一僻静但不偏僻的地方,租一间楼层较高的房子,以谈生意投资为名,将其编入,制伏后劫其银行卡或存折,逼其说出密码,然后杀死,放入冰柜之中,  冻硬之后,再碎尸,  这样就不至干有血流出来,留下痕迹。然后借一辆车来,将碎尸拉到魏岭山上抛弃。这真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定是神不知鬼不觉。

一天到晚,这两个衣冠楚楚、举止文明、一口普通话、模样受人尊敬的老者,  便悠闲地漫步在这座城市的街头,他们用缓慢的老腿划拉过街面,是在寻找一个撕咬碎裂的目标、一个可以为他们口腹提供享乐的钱袋,  为了获得这个钱袋,  他们不惜毁灭钱袋的主人。

在一趟趟划拉过一条条他们熟悉的街道过后,在槐花的浓香弥漫在这座西北古城上空的月,一个名叫刘红丽的美容店的女老板被他们狼一样饥饿的目光紧紧地套住了。

刘红丽,四十多岁,开着一家颇具规模的美容店,八九年前“瘦狼”在工商局的时候,  求他办过事,后又打过几次交道,算是熟人。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在这个女人的电话簿上,不可能有他“瘦狼”的电话、姓名了,很可能这个已经发福发财的女人面对面都认不出他是谁了。

两只老狼为了能将这只猎物捕获,开始一步紧迫一步地动作为了让这个女人再想起自己,“瘦狼”专门设计了一个街头偶然相遇的场面。

他先暗自跟踪刘红丽回家的线路,然后在她家附近的巷子里等候,卡好她回家的时间,  再迎面朝她走去,故意在人流中碰见她,然后装出一副故作吃惊的模样:“你,是小刘吧?我是老马啊!记起来了吧,  当年你找我的时候,  还是个小姑娘呢,  可水灵哪。不过,  现在还是和过去一样水灵啊!”

第一眼的时候,刘红丽果然没认出他是谁。站在那里,愣愣地想着。经“瘦狼”这一连串的提醒,刘红丽那疑惑的眼神才放出惊喜的光来。

“哦,是老马,想起来了,怎么不认识呢,那时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现在好着呢吧?”

“看着你一脸喜气的样子,搞得不错吧,做啥生意呢,做大了我也投个资什么的,挣几个小钱花花,钱放在银行,是啥用也没有。”

“就是—”

立在路边的两人越聊越热乎,“瘦狼”邀请刘红丽找个地方去坐坐一会。刘红丽以孩子在家没人照顾婉拒了,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瘦狼”便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不方便的话,就下次吧。不介意的话,看能不能留下你的电话我好找你咨询一些有关投资方面的事情。”

刘红丽从那个精致的手提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瘦狼”,“以后多联系,再见。”

重新认识了老马,这个生意成功、纠纷不断的女人,也没有把那次马路邂逅当做一回事。何况她那段时间因偷税漏税遭人控告,已被兰州市公安局经济侦查支队立案侦查,  正为自己成为被调查对象、紧催着还税款流烦恼不已。

商人最感兴趣的当然是钱了。在一次又一次谈到那堆不知往哪儿放的闲钱之后,  果然勾起了刘红丽的兴趣,你“老马”有钱,我刘红丽有经商的经验,合二为一,准能挣大钱。

就是在大挣钱、挣大钱心思的驱动下,有钱的刘红丽便向吹得“更有钱的老马”不自觉地靠了过去。

5月6日,一个炎热的日子,这天下午,一身凉衣小褂的刘红丽跟美容院的属下打了一声招呼,说出去办点事情,便打车去了七里河吴家园一栋家属楼,在楼下见到了笑眯眯地等着她到来的“老马”。

这是一栋显得陈旧的家属楼,似乎不应该是“老马”这样有钱人的居住之地。怕刘红丽起疑心的“老马”,说这是他一个也懂行的朋友住在这儿,一块来听听她的意见,以免出现什么差错,免得后悔。

投资毕竟是件大事,容不得出现什么差错。刘红丽一听,连称是应该慎重才是。两人说着话,  一层一层爬上了六楼。

敲开门之后,  “老马”的搭档,也就是“胖狼”,一脸堆笑、十二分热情地迎了上去“快请进一一请进一一”

让座倒茶,  几句话便谈到投资项目上来。

一个时辰之后,  “瘦狼”看着口水也耗得差不多了,  怕再耗下去,  已经进到笼中的这只猎物要走,  便话锋一转。

“我们钱是有,只是还没有到账,  还想请刘经理先借点给我们渡过眼下的一个难关。”

“借多少?”,从两人的眼神里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的刘红丽警觉起来。

“一万行,两万也可!”,“瘦狼”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我们是既不嫌少,更不嫌多。不过,  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就是请你把你身上所带的钱都得给我们留下,  一分钱都不能、也不可能拿走。”

“有你们这么借的吗?还不如直接抢得了。”刘红丽有些愤怒了。

“不错,到底是聪明人,一点就通。说借也行,抢也可。也就是说你带在身上的钱是无论如何再也拿不回去了。

“老马”,也就是“瘦狼”使了个眼色,“为了让你能不费时间地说出存折、银行卡的密码,就不得不先委屈你一下了。”

会意的“胖狼”拿着一根绳子,  开始捆人,  嘴里还念念叨叨:“配合一点,我省心,你也就省力。你我两个人谁也用不着害谁。你说是不是?”

长得娇小的刘红丽,  见站在跟前的两个男人高大雄壮,  知道此时此地的反抗已没有半点的用处,  迫于无奈,  便只能任其捆绑住自己的双手、双腿。

一搜身上,  手机、现金、银行卡一大堆。这下可是发了。那张工行的牡丹卡上,  竟然有二十多万元的现金。天啊,这对这两个“老狼”可是天大的一笔财富。

听到从刘红丽嘴里吐出这张卡上的钱数时,两条饥饿的老狼,  高兴得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银行卡的密码,  也没有费什么工夫便问了出来。

刘红丽问啥说啥,  没有什么反抗和隐瞒,  没为他们成功地劫取制造一点儿的麻烦。

她如此百分之百地配合,  是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劫了财的这两个老家伙,  该不会连命也要吧。

确实是不想要她的命!

你想她是这样地听话,  没有给“瘦狼”添一点儿麻烦。

“瘦狼”说当时都不忍心杀她了。

可是,不杀不行啊。

这怕连最最愚者的罪犯都明白的理,“瘦狼”当然不能也不敢忽视。杀掉这个心里把他俩恨到骨子里的女人,  为了钱财,  更是为了保存自己。

把人捆绑在床上,  两个老贼便拿着刘红丽的银行卡,  赶到西站一家工行取款机上取款。这洋玩意儿他俩都没有用过,  只得请旁边取款的人帮着取了2000元的款,  问了一下卡上的存款数,  真的还有二十多万。

天啊,二十多万,  两只饥饿的老狼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咱哥俩有钱啦,发啦!

出了银行大门的两个老家伙又咬牙,  又跺脚,  嗽嗽地乱叫着!完全像两只发了疯的野兽一般。

钱、银行卡、密码,  丢掉了所有救命稻草的刘红丽,  便一无用处了,  斩草除根,  不留隐患的恶毒心思,  让两只老狼举起了魔掌!

这个在人世间活得有滋有味、总想着为自己、为别人干点什么的聪明女人,  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没想到,  连财带命都陷进了一个老熟人的圈套,被绞断了她最最值钱的生命。

据说被勒死的时候,  这个热爱生活的女人眼角还挂着泪水。

依事先的策划,  两条老狼便先将尸体放进冰柜里冷冻起来,  第二天,  才将冻硬的尸体用锯子等作案工具碎尸,  分装进多个黑色的塑料袋中。

第三天上午,两条老狼提着两兜碎尸,像两名聊天的老茶客一般上了靠在七里河吴家园黄河岸边的一艘茶艇上,选了一个僻静处坐下,要了两杯兰州特色三炮台茶碗子,一边品着茶,抽着烟,说着闲话,一边乘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往滚滚的黄河水里,  抛下一小袋尸块。

没经意之间,端着盖碗茶的“胖狼”,猛然间瞅见有一袋抛进黄河的尸块,没有沉进黄河,而是在船尾打着漂旋不往下走,像一股纠缠不散的阴魂。

看着那袋漂旋不走的黑色尸袋,  惊得目瞪口呆的“胖狼”,  差点将手中的盖碗茶滚落在地,  茶水洒了一身。“瘦狼”顺着“胖狼”的眼光望去,  顿时渗出一身冷汗得赶快离开这儿,万一让哪个好事之徒发现,或感觉好玩,捞上来看看,那可就糟了。

得赶快离开这里。

环顾四周,“瘦狼”故作镇静地喝完茶碗子中的茶水,结完账,拎着没敢再抛的碎尸袋,悠闲自在地下了船。

上了岸之后的两人,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出租屋,  看着那一堆急需处理的黑色塑料袋,挠头抓耳了半天,还是想着去借一辆车来,趁天黑之时,扔到那个偏僻的魏岭山上的深沟中,真正做他个神不知、鬼不觉。

午夜,“瘦狼”开着一辆借来的客货两用车来到楼下,用胶带纸捆扎好了的几个纸箱,搬下楼来,装到车上,轰鸣着马达,将这个屈死的冤魂,要他俩性命的罪证,拉出灯火璀璨的城市运到了人迹稀少的魏岭山中,抛进了野兽出没的山谷。

处理完罪证,经过一番伪装的两个老家伙,  心惊胆战地来到一家工行的取款机前,  把那张受害人的银行卡一插进卡机,卡便“唆”的一声进了卡机。从来没有使用过银行卡的两个老贼,一看卡进去了,没了,还以为是中了埋伏,要么就是受害人的家属挂失报案了,吓得两人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立刻窜离取款机,像遇到鬼一般逃出营业厅。

“再不能回去,回去很可能就会落入圈套。”,“瘦狼”边走边很神秘地对“胖狼”说:“这个你就不懂了,警察就是顺着这个道抓人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张靠杀人喋血劫来的银行卡,就在他们两人的慌乱、猜疑之中,丢失在了那台卡机上。遭此打击的两条老狼,不得不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在肠子都快悔出清水来的日子里,幻想着哪一天再碰上这样一条大鱼。真正是忘我“狼心”不死。

立专案兰州方四处找线索,dna检验确定谁是受害者

沈家岭林场工作人员发现被抛在华魏公路沈家岭段散落在山谷里的人体尸块,吓坏了的护林员马上将这一重大案情向当地派出所作了报告。

接报后的魏岭派出所一面出带,一面向七里河公安分局报案。碎尸大案当数恶性案件,  归兰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管辖。

接到七里河公安分局报告的兰州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胡义、刑侦支队支队长胡静汉、副支队长胡卫星立即率刑侦支队重案大队一大队二技术大队火速赶往现场,  会同先期到达现场的七里河公安分局刑等、魏岭派出所民等一道开展工作。

现场勘查、调查访问同时进行。现场勘查确定抛尸现场位于华魏公路公里处南侧的绿化带内,尸块散乱地分布在接近沟底的山坡上,因天气炎热,已高度腐败。尸块跟前散落大,纸箱各一个,纸箱上缠绕着透明的封装胶带。

经法医鉴定现场发现被肢解的尸块有躯干、盆骨、大腿中段等部分,死者为成年女性。

从现场提取到了女性穿戴的衣服等用品。现场没有发现判断死者身份最最重要的头颅。法医尸检认为被害者死亡时间在4至5月之间,分尸为锯子、宽刃刀之类的工具。

现场调查认为此为第二,甚至第三现场,查找第二、第一现场对此案的侦破十分重要。

现场调查、法医鉴定综合认定这是一起特大杀人碎尸案件无疑,并且是一起无头碎尸大案。

犯罪分子手段残忍、老到,抛尸隐蔽,是一个很有犯罪经验、犯罪心理素质很好的团伙或个人所为。甘肃兰州兽方法医技术权威魏方明特别指出受害人的尸体,很可能是在杀害、冷冻后被肢解的。

这个罪犯或团伙必定十分危险和凶恶,一日不除,对社会的安宁、人们生命财产的安全便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隐患。

使用各种侦查手段、动用各种侦查力量,不惜代价,一定要章下这桩大案。听取汇报之后的甘肃省公安厅副厅长、兰州市公安局局长姚远作出指示成立场“6·27”专案组,局领导从人力、财力、技术力量上全力支持此案的侦破。

“6·27”专案以兰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一大队、技术大队为主力,大队长李斌、副大队长张金刚都是屡破大要案件的破案名将,查清死者身份自是同期开展工作中最重要的一环。

抛尸现场发现后的6月30日,专案组在七里河辖区工作时,发现5月9日家住七里河区下西园派出所辖区居民刘红丽的家属向派出所报称刘红丽5月6日从自己的美容院出去办事后,  再没见踪影,家人担心其遭到不测,  便到公安局报了案。

从派出所当时所登记失踪人刘红丽的年龄、所着衣物等特征来看,  与他们在现场提取到的受害人衣物有相似之处,  便马上通知刘红丽的家属来刑侦支队辨认。

刘红丽的家属和美容院员工在刑侦支队辨认的结论是现场提取到的衣物与刘红丽当天离开他她们时所穿的衣物一致。

专案组初步确认受害人为刘红丽,便围绕此人开展细致的调查。刘红丽,出生于1963年10月,开着一家美容院,生意不错,平日里衣着光鲜,里外名牌,  收拾得光彩照人,属那种看上去钱财富有的女人。

生意人本来就交游甚广,更何况刘红丽又是有过几次婚变的女人。1986年第一次婚姻的刘红丽,生活不错,不幸的是丈夫在1992年因车祸死去。失去丈夫之后的第四年,刘红丽有了第二任丈夫,但这是一次失败的婚姻,五年之后破裂。和遇害前刘红丽一起生活的是现任的男友常动。

在这种复杂关系中套着复杂关系的案情分析会上,“6·27”专案组归纳出几大必须破解的疑点抛尸现场所发现的衣物是与失踪人刘红丽失踪时所穿一致,但抛在现场的尸块还没有科学的论断就是失踪人刘红丽的尸块。

抛尸地点位于华魏公路6.5公里处南侧的绿化带山沟中,这里地处偏僻,荒山野岭,山地公路平时就是青天白日也很少有人在此走动,故抛尸此处,一两个月之后才被发现。而这一大片的林带又恰好是受害人刘红丽现在同居男友常动的绿化承包地带。这是偶然的巧合呢,还是另有隐情,这个隐情又是什么?

调查发现,刘红丽在失踪时期正被兰州市公安局经济侦查支队立案调查,立案调查的原委是她在1998年承包经营兰州市一单位招待所时,偷税漏税达19万多元,属被警方约束行为之人。

5月8日是警方规定的补交偷税漏税税款的最后时间,而其在此最后的时间前夕突然失踪遇害,是巧合,还是存有其他暗道玄机调查中发现,刘红丽当日携带的银行卡中,存有20多万元的现金,而这20多万元的现金据说是为兰州警方准备补交的偷税漏税款,可这笔款项并没有交到兰州警方手中,人便失踪、甚至遇害了。

事情就这么巧?就这么奇怪地碰到了一起?侦查员们还不得不泛起的一个疑问是在遇害者失踪的当天下午5时许,在一家银行的取款机上,取走了2000元,这笔钱是不是受害人自己取走的是,  她取这笔钱干什么。不是,那又是谁取2000元呢?是杀人凶手?如果是,为什么又仅仅只取走了2000元,难道还有个神秘的第三者?

问题还有在5月6日那台被人持刘红丽银行卡提走元的取款机所在的那家银行,没有任何录像资料留下,据银行方面称当时他们的监控设备坏了。

这又是偶然还是提款人特意选择了这家监控设备坏了的银行,并且恰好又是这个时候围绕这一层紧套着一层的疑点,专案组一时很难定性这起杀人碎尸案件是为人、为财,还是为情。甚至还考虑到那个因巨额催缴税款所累的刘红丽会不会挺而走险,  来个借尸销债,制造这起无头荒山碎尸案,在警方为她的遇害忙乎的时候自己抽身溜走,  从兰州地面消失得无踪无影,换一个自由的世界,带着钱财,过她逍遥自在的生活去了。

为了破解这些疑点,“6·27”专案组在全面开展侦查工作之时重点放在刘红丽周边的关系、乃至关系的关系上,特别是那些与常动有关系的特殊人员的调查。

有驾驶技术、有机会接触私人、单位车辆的人员应列为重中之重。偏远的抛尸之地,  没有机动车辆是不可能的。他们的胆子再大,也不会打一辆出租车去干抛尸的勾当。

同时加紧对现场勘查中提取到的尸块包裹物、两个纸箱和包缠纸箱的胶带纸等物的销售点、使用范围进行调查,达到以物找人的目的。对死者身份的确认是此案需要破解的重大疑点之一,并且是为此案的侦破指明正确方向的基础。在局领导的支持下,  “6·27”专案组为此投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虽然现场提取到的尸块已经高度腐败,明知确定受害人身份有一定的难度,但仍抱有一线希望的兰州警方将现场提取到的和假设受害人家属身上采集到的检材,派专人送到在国内技术鉴定领域具备先进技术条件的西安市公安局,  请求鉴定。

西安市公安局非常重视邻省兄弟警方送来的这份条件非常不好的检材,派出专家悉心工作,但终因受技术条件的限制,没能在检验报告上签下鉴定的结论。

虽然是带着遗憾告别了西安的同行,但兰州“6·27”专案组的办案人员并没有灰心丧气,而是心存最后的一丝希望带着重新采集到的检材来到北京中国刑事技术鉴定权威单位——公安部。

高度腐败的生物检材能否作技术鉴定,对公安部所来说也是在工作实践中所遇到的一项难题,在此之前还没有做过,不畏艰难的所的专家们,便将此作为一项科研项目,  进行攻关。

在焦急等待的几天之后,从北京公安部所传来了好消息腐败生物检材作技术鉴定的技术难题被他们顺利攻克,兰州“6·27”专案组送检的检材作出了鉴定被抛在魏岭山沟的尸块就是失踪的美容院老板刘红丽。

死者身份的确定,顿时洗去了一些浮在侦查员心头的疑问,  鼓舞了侦查员查破此案的信心,工作方向、思路更加明确。在大量的调查、查证工作扎实做完之后,刘红丽周边的关系人300余人,一一被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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