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赚徐司机 (第2/2页)
经过分析,大家认为,汪家仁、汪家礼的情况从许多方面看都符合“3·8”串
案犯罪团伙的特征;汪家仁年龄较大;汪家礼汽车驾驶技术娴熟;汪家礼独身;过去多次发生出租车司机被害及抛尸的大堡、金沙村、南塘种鸡场一带离汪家礼居住的地点较近,他很熟悉;同胞兄弟结伙作案,结构紧密,也符合过去的分析……
天道酬勤,侦查有了重大突破,汪家仁、汪家礼双双浮出水面。王云阁要求侦察人员再接再厉,围绕他们两个人加紧做工作。
他们是否有劣迹?
要了解这方面情况,必须把他们居住的情况搞清,取得当地派出所的支持。董兵带人到和平区七路派出所,陈强带人到皇姑区珠江派出所调查。
经查,汪家礼曾因盗窃被教养两年。
通过户政处查卡,发现汪家仁有两张户卡,两个老婆。这是怎么回事呢?分析认为,汪家仁是1981年以前住和平区,后因抢劫服刑9年,原来的老婆离了婚,后来又娶了一个。1992年搬到皇姑区昆山中路134号楼居住,位于珠江派出所管内。
陈强等人来到珠江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向他们介绍情况说,以前在摸查“3·8”串案犯罪嫌疑人时,曾对汪家仁做过工作。陈强一听特别高兴,连夜请来了当年担任刑警队副队长,现在于洪区陵西派出所担任副所长的赵忠伟了解情况。赵忠伟一听汪家仁的名字,马上说:“我查过他,有涉枪嫌疑!因为当时没有证据,把他放弃了。”稍停,他又想起来:“对了,我那时候搞摸查的记事本还留着呢,我去拿来!”赵忠伟马上回到办公室,找到那个已经用旧了的记事本,拿到派出所,边翻阅边说:“看,当年列入嫌疑人对象的就有他———汪家仁!”
时针逼近“12”,再过一会儿,就是29日凌晨了。
王云阁感到,条件、时机都已成熟,应该对犯罪嫌疑人汪家仁、汪家礼采取拘捕行动。
已有证据证明,二汪兄弟是“3·8”串案犯罪团伙的成员,必须拘捕审查。到
目前为止,出于侦查需要,已经传讯了不少人。为了保密,他们都没有离开分局。但如果时间拖长,则很不利。加之,那个派出所的户籍民警已经与和汪家礼的家仅前后院之距的徐司机作了接触,存在“跑风”的危险。如果当断不断,该动不动,则要贻误战机。
凌晨1时,王云阁用电话向马士民、宁家彬通报了情况,提出了当夜采取行动的意见。马、宁二人立即赶到分局,几个人共同分析案情,研究方法,拟定了“凌晨行动”的作战方案。
王云阁向当晚在刑警支队值班的副支队长宋晓晶通报了情况,请示市局领导的意见。
“10·19”案发后,于凌舜抓侦查,讲案课,嗓子都喊哑了;加上日夜操劳,
偶感风寒,累病了。但当他听到铁西区分局的“凌晨行动”意见后,立即振作起来,将情况向杨加林等主要领导通报。他们指示铁西区分局,此战务必精心组织,战则必胜,痛歼“3·8”串案犯罪分子,为人民立功。
铁西区分局刑警大队,是一支素质好、作风硬、有经验、特别能战斗的队伍。一声令下,体警员即已整装待命。疑犯有枪,此战存在着风险,但他们考虑到如果穿上防弹背心,外形就会变得臃肿,不利于隐蔽,所以谁也没有用,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
马士民是刑警支队的老支队长,宁家彬是全市最年轻的分局级后起之秀,王云阁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他们共同拟定的“凌晨行动”作战方案经反复推敲完善,谨慎周密,切实可行。此战用兵宜精不宜多,分头行动,同时将两名疑犯分而捕之,力争不费一枪一弹结束战斗。二汪虽然有枪,但他们尚未受到惊动,抓捕时不一定破门入室,一切要顺其自然,相机行事,以避免发生伤亡或出现意外。
“凌晨行动”
凌晨2时,王云阁升帐点将,兵发两路:一路由大队长陈强带领,辅以副职董兵,抓捕汪家仁;一路由副大队长李福良带领,抓捕汪家礼。王豹、李通洲、喻成、甘春威、聂俊伟、柴伟、张斐、薛志永、王伟、杜友良、李陶伟等探长、警员参战。
凌晨3时,陈强带领6人,在珠江派出所户籍民警王德贵指引下,来到昆山中路那座居民楼附近潜伏下来。
汪家仁是否在家?需要弄清。身穿一身旧工作服的董兵说:“我上楼看看!”
他蹑手蹑脚地拾级而上,来到4楼汪家仁家的门前。门上没有“猫眼”,从外面看一切如常,静静的,似乎可以听见里面的鼾声……董兵观察楼房,上下5层无遮无掩,在楼房内、外守候都不行。
董兵回来后,与陈强共商潜伏方法。楼下有一个车库,为居民存放代步工具,其中有摩托车。他们叫起那位看车的老年妇女,向她询问情况。她说,汪家仁昨晚回来了。陈强分兵布岗,静静守候。
李福良的一路,也乘车于同一时刻,在户籍民警符强陪同下,驶抵兴凯派出所管内那片棚户区。
汪家礼家的周围不利于埋伏,李福良就在汪家前院一户居民家中设人监视,透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汪家门前的情况。他又想到,在这附近如果停放两辆汽车,是很引人注意的事情,于是便将汽车开得远一些。
王云阁先后来到两处守候地点,临场指挥。他分析,如果二汪有枪的话,很可能藏在汪家礼的家中。因为汪家仁住的是楼房,不便隐藏,而汪家礼住的是平房,屋里屋外到处都是破烂儿,容易隐藏。所以,他特别叮嘱李福良这一路,抓捕时要慎之又慎,机智行事。
早晨8时40分,抓捕行动首先在陈强这面开始。
在那个时刻,汪家仁像往常一样,一步三摇地走出楼口,直奔车库而来。
王德贵认识汪家仁,悄声说:“他来了!”
老匪又要出门了,他是要到五爱市场、家具城“踩点”、跟踪,还是要到北行
去买杀人捆尸的绿色尼龙绳、旧麻袋呢?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地说,既然他已经成为一名职业性城市惯匪,那么,他的所作所为,也就都带着“匪”的意味,潜伏着“匪”的杀机。他是一个瘟神,走到哪里,就会把灾难带到哪里。然而,他今天已是穷途末路,大限已到,人民卫士自天而降,设下重重埋伏,他再也别想从这里走出一步了。
汪家仁走进车库,推出摩托车,遇见了片警王德贵。汪家仁皮笑肉不笑地向小王点了点头。
王德贵走近问:“你要出去呀?”
“啊,王同志下来有事吗?”
“治安、户口……下来看看……”王德贵东一句西一句地敷衍着把汪家仁拴住。
汪家仁似乎不急,立好车,拿出一块抹布,一边擦车一边和小王穷聊。
早在王德贵发出“警报”时,董兵已经用手机向陈强那面发出了暗号:“999……444(是是是!)”一连发了4遍。他一边打手机,一边暗中监视着汪家仁,向他靠拢。汪家仁看了他几眼,没往心里去,继续边聊边擦车……
陈强接到“444”暗号后,带着王豹和李通洲飞跑过来……
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董兵故意说:“今天太冷了,得回去加点衣服……”收起手机,乘那个老匪不备,飞身向他扑了过去。陈强等人一拥而上,将老匪制服,戴上手铐。一搜身,并无武器。
在另一个战场,李福良从王云阁打来的电话中得悉汪家仁已经落网,心里十分着急。已经是上午10点了。可是,汪家礼的家还是一丝声息也没有,迟迟没有露面。怎么回事,难道他没住在家里吗?
“百分之百是他”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响声,暗中守候的人们精神大振,都把目光投向汪家门前那个狭窄的胡同……
果然,驾车驶来的是汪家礼。昨夜,他又是在赵晶那里住的。他睡够了,吃饱了,喝足了,才下了楼,骑着那辆蓝色摩托车回归匪巢。原定作战方案提出不入室擒拿,但李福良想,不能拘泥此法,以免久拖生变,他决定装作路过行人走过去看看。他不紧不慢地来到汪家礼门前,正巧,门开着,看见汪家礼弯着腰在点地炉子。天冷了,光棍家里锅冷灶凉,他想生火取暖,烧点开水。李福良走了过去,问:“大哥,打听个信,李应昌在哪住啊?”
“李应昌?”汪家礼直起腰,抬起头往上看,似乎在琢磨这个李应昌是谁……说时迟那时快,李福良猛地冲过去将汪家礼拦腰抱住,喻成、甘春威也冲了过去,3个人将汪家礼按倒在地,反铐了双手。
汪家礼这个杀人恶魔反应得太慢了,他只挣扎了几下就成了阶下之囚。但他还强作镇静,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李福良向他亮出证件:“警———察!”
这两个字像晴天霹雳,击得汪家礼垂下了头。
接到犯罪嫌疑人落网的消息,杨加林、吴宗声、于凌舜等市公安局领导同志来到铁西区分局。李峰也随后赶到。
于凌舜让周师傅对汪家仁进行辨认。
汪家仁现年54岁。既然周师傅说的那个总在玛莉蓝大厦下面“等人”的嫌疑人年龄较大,那么,辨认的对象理应是哥哥汪家仁而不是弟弟汪家礼,他们哥俩相差10岁。
此前,周师傅已经辨认过汪家仁的照片。王云阁让侦察员找来9张年龄差不多的人的照片,将汪家仁的照片混进里面。周师傅目光敏锐,一下子就从那些照片中把汪家仁的照片挑出来了。
现在,王云阁让陈强找来6个年龄相仿的人,与汪家仁站成一排,让周师傅暗中辨认。周师傅只看了那么一眼,什么也没说就退回来了。
于凌舜急问:“怎么样?”
“就是他,第三个!”周师傅笑着说,“你们公安局真厉害,这么快就把他抓到了!”
于凌舜出于慎重,一再叮嘱:“周师傅,你冷静点,再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王云阁让汪家仁在7个人中变换一下位置,周师傅还是毫不含糊,马上又把他指认出来了。当有人让他再仔细些看时,他有点急了,说:“怎么不是他呢?没错,百分之百是他!不过,他作没作案子我可不知道。”
辨认结果使大家特别高兴。
不过,要确认汪家哥俩是“3·8”串案的犯罪分子,光有周师傅的辨认和他们的摩托车不行,还必须有更过硬的证据,也就是于凌舜所说的“硬件”———指(掌)纹认定同一,缴获作案用的枪支和劫去的赃款。
刑警支队技术人员分别采取汪家哥俩的指纹和掌纹交痕检人员,与从“3·8”串案现场提取的指(掌)纹进行比对,但是没有认定同一。不过,这并不能否认他们的作案嫌疑,因为“3·8”串案犯罪团伙人数不止2人。
二汪被抓捕后,刑警支队和铁西区分局的刑技人员依法对他们的住处进行了搜查,但是没有发现枪支和赃款。现在看,要最后确认汪家哥俩的案犯身份,就必须拿到枪支和赃款。而这,最关键的前提就是在突审中拿到他们的口供。
对汪家仁、汪家礼的突审在一楼两间预审室分别进行。刑警支队的李凡、张宝华、宋晓晶,铁西区分局的马士民、宁家彬、王云阁参加主审。李峰、杨加林、吴宗声等人在4楼分析案情,指挥审讯。
突审工作很不顺利,两个嫌疑人态度顽固,不作交代。在预审室里,汪家仁反铐双手,坐在地上,眼神惊恐而无奈,但在表面上却竭力显出一副泰然和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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