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微看书 > 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 第88章 088

第88章 088 (第1/2页)

微看书 www.vkss.cc,最快更新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大司打晋国快胜利的时候,  吴思圆就打算隐退了。

没有什么时间比战果出来前隐退还乡还要更好。

这几年,她将权力分散出去,扶持新人,  裁剪自身党羽跟势力,  众人能看得出来,  她在为新人铺路,在为吴嘉悦铺路。

只是一些大臣不明白,  哪怕是亲母女,权力也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她们摸爬滚打多年才坐在这个位子上,如今将一切相让,心甘情愿吗?会不会觉得可惜后悔?

吴嘉悦在朝中再受器重,说到底还是年轻,  她很多事情都不懂都需要慢慢去学。

如果吴思圆在朝上,吴嘉悦完全可以躲在吴思圆的羽翼下生活,官路畅通顺遂,  既不需要磕磕碰碰也不会栽跟头。

吴思圆坐在庭院里,  也在想这事,  想她告老离开之后,  朝中的摊子都要交给她们了,  她们能应付的过来吗?

这种心情颇有一种老鹰看雏鹰的心态。

看她们刚长出羽毛,  看她们振翅学飞。既怕她们跌倒摔狠了,  又怕不放手她们始终学不会怎么翱翔。

吴思圆自己喝闷酒,  连盘花生米都没拿。

吴嘉悦端着花生拿着酒杯坐在她旁边,  母女两人共享一张石桌,  对月饮酒。

吴嘉悦将两个酒杯分给她一个,  “我陪您喝两杯?”

“好。”吴思圆笑,  面上虽跟往常无异,  可倒酒的手却微微颤抖,不得不用另只手扶着手腕才拿稳酒壶。

母女两人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这么单独饮酒。

“我上回这么给人倒酒,都是二十年前了,”吴思圆说,“我那时初入官场,酒席之上,是要起身给其她大人倒酒的。”

她起了个话头,又觉得不合适聊这个吴嘉悦可能不喜欢听,刚想摆手换个话题,就听吴嘉悦笑,“我还以为一直是别人给您倒酒呢。”

毕竟从她有记忆起,印象里都是别人躬身给吴思圆倒酒,若是碰杯,别人的杯口也远远低于吴思圆的杯口。

吴思圆见她感兴趣,这才笑着感慨起来,“哪能啊,你娘我刚进官场的时候,也不可能上来就是协办大学士,总要从下面一点点往上爬。”

她压低倾斜自己的酒杯,跟吴嘉悦手里的杯子底轻轻碰了一下,杯口从吴嘉悦杯子底端慢慢往上,最后高出吴嘉悦杯口一大截,“就像这样。”

谁没屈膝伏低过,谁没磕磕碰碰过,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当年我还是侍讲学士,比你们大一点,比谭橙小一点,被我老师谭老太傅领着步入官场。”

吴思圆打开话茬子,吴嘉悦静静地抿着酒杯听。

这些事情吴嘉悦还是头一回听吴思圆讲,很是新奇,心绪也格外平静。

吴思圆道“你是不知道,老太傅教学生,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就跟那雏鹰站在悬崖边学飞一样,只要你没摔死,她就把你往死里推。”

“毕竟这条路就是难走,哪里有疙瘩,哪里有小坑,哪里要弯腰,哪里该挺背,全靠别人手把手领着是教不会的,只有自己去摸索才能长教训。”

“我那时候,也是年少气盛,仗着老师是太傅,背后是吴家,什么样的提醒都听不到心里去,因为总觉得有人给我兜底。也是老太傅心狠,让我吃了几次跟头,我才知道官场这条路,属实难走。”

“后来我慢慢适应了,有能力了,便觉得在官场上如鱼饮水般自如。那时候还算个好官,毕竟刚有能力,初心还在,飘不起来。”

“直到你舅舅喜欢皇上,刚入东宫就被封了侧君位,我才感觉到走路都是飘的。那时候根本不用我走路,我抬抬手都有人恨不得背我过去,让我踩着她们的脊背走过去。”

“也是从那时起,我离自己的初心越来越远。很多事情我不是不知道该不该做,也不是不知道后果,可娘已经被人架在这个位置上了,便身不由己,便不能像以前那般自在随意。”

“享受高官俸禄金银玉器,随之而来的是枷锁镣铐加身。怪我,没抵住富贵的诱惑,渐渐沉迷在这名利场上。”

“正是因为经历过以前那些,所以我才越发觉得这几年过的最是纯粹痛快,总算认认真真做了回官。”

“没有金银入账,没有人情往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大司千秋万代,为了薪火相传扶持后辈,为了我大司朝堂人才生生不息。”

“我把我会的,手把手交给苏虞交给你们,并从心底希望,你们比我更坚毅,更能抵得住诱惑。”

她蹉跎半生,如今兜兜转转,总算是还清了一身的债,也算功过相抵。

清清白白入的官场,干干净净离的京城。

值吗?

值,太值了。

内心的充盈精神的满足,是什么都不能替代的。

吴思圆主动提杯跟吴嘉悦碰了碰,“我坐在这里的时候,还在想,你们能不能挑起这个担子,我还该不该多留两年。”

“可跟你说完这些,我便知道,该放手了。”

否则她永远见不到雏鹰振翅翱翔于天地间的英姿,看不到她们在自己的领域里自由滑翔。

“苏虞聪慧至极,比我当年更胜,但她比我清醒,比我圆滑,和行事越发端正沉稳的你比起来,她更像是我亲生的。”

吴嘉悦闻言笑了起来,“所以朝上有人说您是老狐狸,她是小狐狸。”

“那是因为我老师是只快修成仙的老老狐狸。”吴思圆也笑。

两人又喝了几杯,吴思圆开口,“悦儿,娘离京后,只有一件事情拜托给你。”

吴嘉悦看过来,吴思圆道“以后逢年过节,替我备份厚礼去谭府探望老太傅,算是帮我尽了份孝心。”

“我路走弯了,还挺辜负她的教诲。以后不能在她膝下尽孝,只能指望你了。”

吴嘉悦垂眸应下,“好。”

眼见着话题越聊越感伤,吴嘉悦吸了吸鼻子,说起别的,“听说桉桉给舅舅找了新妻主?”

吴思圆的胖脸瞬间皱巴起来,“是有些胡闹。”

桉桉是彻底忘了她曾是太女的事情,出京没几年,已经张罗着帮她爹再嫁了,丝毫没考虑过她那皇陵里的亲娘的感受。

可吴氏美貌年轻,如果一直守寡,是可惜了些。不过吴思圆懒得掺和这些,全看吴氏的个人想法。

“等我到了之后,多少还是得帮他看两眼,他属实光长脸蛋不长脑子,你看看之前嫁的那都是什么人。”吴思圆酒劲上来,连连摇头。

吴氏年轻时被司芸那张脸迷的不轻,一颗心都掉了进去。

“当年我进宫跟他说先皇利用桉桉给长皇子下毒的时候,你舅舅脸都吓白了。他被我护着长大,哪里经历过这些事儿。我估摸着,他原本对先皇的那点不舍跟爱意,在那一刻都没了。”

“我教他怎么行事,如此方能保他们父女平安。你舅舅虽没心机,好在不算蠢笨。”

吴思圆感慨道“……悦儿,咱们吴家到现在能全身而退,契机其实还是因为你。”

另外也是她有本事,大司还用得到她。

吴嘉悦笑,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我现在是您的骄傲吗?”

吴思圆跟她碰杯,语气认真,“是,是娘此生的骄傲。”

吴嘉悦顿了顿,端着酒杯仰头喝酒掩饰脸上情绪。

可能是酒劲上头,她竟感觉鼻子发酸眼眶发热,酒从眼里流出来。

吴嘉悦将脸在肩上蹭了蹭,低头吃了两颗花生米,还招呼吴思圆,“娘,您也吃点,光喝酒容易上头。”

“这酒劲是有点大。”

“嗯。”

但这顿酒,是母女两人喝的最舒服的酒。酒里有年少的曾经,有如今的醒悟,有愧疚不舍,有母女情意,一切,都在这酒里了。

喝完这顿没几天,吴思圆告老还乡,理由是身体不适。

她是胖,走路都出汗,准备回乡下吃点素食,清减清减肠胃跟这满身肥肉。

司牧许了,甚至许她把属于她的俸禄跟赏赐带走,其余的都悄悄充公。

吴思圆离京的那天,悄无声息,几乎没人知道,连吴嘉悦都没去相送。

苏虞到吴府的时候,吴思圆已经带着家眷们离开,京中偌大的宅子,只剩吴嘉悦一个主子。

“我娘说,低调点走最是安全,毕竟她‘声名在外’树敌太多。”这几年为了给司牧办差,吴思圆可没少得罪人。

苏虞抬手,手搭在吴嘉悦肩上拍了拍,“她走之前,见过师公,师公派人护送她出京回去,路上定是平平安安,你就别担心了。”

吴嘉悦皱眉睨她,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抖落下来,“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娘见过的大场面比我的年龄数还多,哪里轮得到我担心她。”

她感慨起来,“我是突然觉得院子太大了,有些空。”

是时候娶两个夫郎了。

等战事结束,她就考虑考虑娶夫的事情。

苏虞闻言眼睛瞬间亮起来,“大了好啊,大了我搬进来跟你一起住。我俸禄就这么点,也不好贪的过于光明正大,至今还没有自己的府邸。”

吴嘉悦,“……”

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苏虞从腰后抽出扇子,“唰”地下展开,扇面上写着四个大字——

疯狂敛财。

吴嘉悦,“…………”

苏虞道“不如我暂住在你这里,大院子不大院子的没什么,这不主要是想陪陪你吗。”

她说的好听,然而腿已经不听使唤的开始逛起来,“我这怎么有种回自己家的舒适感呢,这院子,这砖头,这花盆,我都很熟悉啊。”

废话,毕竟天天来。

苏虞啧啧感慨,“要不是婉子成亲了,我都想喊她一块来住。”

你可做个人吧,到时候这到底是苏府还是吴府可就掰扯不清了。

吴嘉悦嗤笑,“苏婉都成亲了,你还单着,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这不是没敛到财吗,”苏虞表示,“先立业再成家。”

“那你一辈子单着吧。”吴嘉悦往院里走,随手指着,“这片随你住,离我远点,免得扰我睡觉。”

苏虞笑,“好说好说,不过你指的这一片都不太行。我胆小,我还是住你旁边吧,你那边我更熟悉些,不认生。”

吴嘉悦呵了一声,送她一个字,“滚。”

“好嘞。”

“……”

她胆小?天底下谁还比她胆子大,她胆子都大到把“敛财”写在明面上了。

京中前脚送走个吴思圆,后脚就养出了苏虞,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嘛。

吴思圆退出朝堂后没多久,大司拿下晋国,又过小半年,周边小国全部俯首称臣,并于今年年底,携礼来朝。

这场大宴,既是大司的大宴,也是年轻一辈的大宴,是她们施展拳脚的天地,是她们自由翱翔的领域。

宴会开始的前三天,邻国先送了一车酒过来,说是她们那里的特产,叫“梦前世”。

说的邪乎,什么喝完这酒能够梦见前世今生,所以才叫“梦前世”。

至于配方是她们本国一得道高僧配制的,因用料特殊,一年最多产五十壶酒,今年所产的都送往大司了。

司牧所生的一对龙凤胎,今年已经满三岁有余,前段时间司桉桉“去世”,朝臣力荐推司牧的女儿司悠继位,司牧以摄政王的身份摄政。

年底四邦来朝,既是表明自己的臣服之心,同时也是恭贺大司新皇登基。

“梦前世”送到的那天晚上,司牧于永乐宫设宴,当场开了四十余壶“梦前世”宴请群臣,让百官共饮。

长皇子司牧坐在龙椅上,太学院掌院谭柚坐在他身侧,妻夫两人共同面向群臣。

还未登基的小皇帝司悠板板正正地坐在司牧跟谭柚身旁,别人喝酒,她喝羊奶。

她弟弟谭瑞,在她登基后被封为长皇子,此时正晃着两条小胖腿,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凤眼好奇地往下看。

“阿柚,你说这酒真的能梦前世吗?”司牧好奇地端起酒杯嗅了嗅,酒水清香甘甜,没有半分酒味。

他悄悄抿一口,眼睛噌的下亮起来,“挺甜。”

一说到甜,龙凤胎姐弟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谭柚略显无奈,这姐弟俩都嗜甜,跟司牧一样。

谭瑞瑞伸手扯司牧衣袖,白汤圆似的小脸昂起来看他,奶声奶气问,“有多甜?让瑞瑞尝尝。”

司悠悠跟着看过来,鬼精鬼精的,重复说,“让瑞瑞尝尝。”

毕竟弟弟都尝了怎么可能不给她尝。

司牧板着脸说,“不可以,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本是一句很正经的教导言语,直到瑞瑞眨巴着干净清澈的眸子问,“可爹爹你也是小孩子,你为什么可以喝酒?”

司牧微怔,笑着问,“爹爹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谭瑞瑞伸着粗胖的小手,指着谭柚,“那天瑞瑞听见娘叫你宝贝,宝贝不就是小孩子吗。”

对于三岁的小孩子来说,她们就是宝贝,宝贝就是小孩子。

司牧脸瞬间微红,侧眸睨谭柚,谭柚八风不动,唯有耳廓微热。

她有心解释,当时情况跟她们听到的多少有些出入,但此时人多,解释不如沉默。

司牧轻咳两声,还好她们身居高位坐的远,没人听见这话,“那你们也不能喝酒。”

司牧理直气壮,“因为我只是你娘一人的宝贝,而所有人看见你们都喊你们小宝贝,所以你们才是真正的小孩子,小孩子不能饮酒。”

司悠悠跟谭瑞瑞皱巴起白嫩的小脸,受欢迎是她们的错喽?

不过司牧还是抽了只公筷,借着袖筒的遮掩,用筷子蘸了蘸杯中的清水,给两个小孩子每人尝了一口,煞有其事的问,“甜吗?”

谭瑞瑞还真砸吧两下嘴,缓慢摇头,“不甜,跟水一样。”

谭瑞瑞看向司悠悠,司悠悠也说,“不甜,就是水啊。”

司牧心道孩子大了不好骗了,“对啊,就是水啊,所以还不如你们杯中的羊奶好喝。”

这么一说,谭瑞瑞跟司悠悠才作罢。

司牧喝了口酒压压脸上糊弄孩子的心虚,朝谭柚微微举了举杯子,“尝尝?”

谭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味道是清甜,不是甜腻的那种甜,而是甘泉的那种甜,说像水也没错。

底下大臣也疑惑,“这怎么说是酒,没有酒味呢?”

“莫不会是糖水吧?”

苏虞跟吴嘉悦也喝了不少,谭橙饮了三杯,最后觉得还是没有酒味,便不愿再喝。

酒的事情在歌舞上来之后也就顺势掀过去,没人留意。

直到宴会散席,众人回到家中躺下,才感觉酒劲慢慢上头。

刚才在宴上,谭柚温声跟司牧说,“少喝些。”

司牧眼睛弯弯回她,“我心里有数。”

结果他的心里有数就是倒头就睡。

孩子由专人负责,不需要两人操心,谭柚抱起司牧将他抱回勤政殿。

如今司芸的后宫遣散完毕,整个宫里就住着她们一家四口四位主子。

司牧在她怀里含含糊糊嘟囔,“阿柚,我不要梦回前世。”

他伸手攥着她身前衣襟,声音越发听不清,“我前世没有你,过的好苦好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