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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年难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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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从家里出来,发现竟然无处可去。

大过年的,谁家不是一摊子?

而他现在这么臊气,去谁家都等于是给人家添麻烦。

找了个地方将车停下,给孟来财打了电话,想了想,又给周茹打了电话。

周茹呱唧、呱唧说了一大堆,周易还得安慰她,好不容易哄好了,挂了电话觉得心累。

给李忠良打电话,结果李忠良也难得的给他诉苦,师门的、家里的,还有人给他张罗婚事,环肥燕瘦,随便挑。

这凡尔赛的苦,好吃难消化……

就在车上,将修行的今日功课做了,一看时间也没过去多少,百无聊赖,打开车载收音机听。

他几乎从来不听电台广播的,但绿星没有智能手机,笔记本电脑也不太成熟,游戏娱乐版块发展的还很落后,就只能听收音机。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免费保镖’的动向,说是暗中保护,可他有灵视,这些人换装换车不换人,他还是能认的出。

说实话,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并不好,更像是被监控。

尤其他是一个秘密有点多的人。

中午13点左右,周青山给他打电话,亲戚都被打发走了。

周易这才又回了家。

保姆正在收拾杯盏狼藉的餐桌。

周易叮嘱刘霞,回头给保姆发个万元的红包,今年拜年的人肯定少不了,光是接待工作就会很累人。

周家的春节饭很传统,中午是‘捞饭’,晚上是饺子和鱼。

捞饭的源头,是稀和稠的概念,旧时代人们穷苦,只有年节,才能吃到稠的饭,捞,就是捞稠的吃。

而捞饭的配菜,可以说是什锦烩菜,有瓜皮条、干豆角、炸豆腐、丸子啥的。

这同样有讲究,瓜皮是西瓜皮去掉最外面的绿皮和里边的红瓤,省下的青白部分晾干。

过去这是难得的好饭,现在则吃个稀罕。

而整体,就是个仪式感。

在周易的印象中,春节大约是最有仪式感的节日了。

周易刚把这顿迟来的午饭咽进肚,周青山和刘霞就搞三堂会审。

周易一早就思考过该怎么说、说多少,此时便‘坦白从宽’。

他咬死了主要是老师李忠良牛哔,为此还出卖了李忠良不久前的诉苦之言,红的发紫,太火了,公家都给介绍对象了……

事实证明,八卦新闻,是最好的打镲说辞,周青山和刘霞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而且很爱听这个。

周易心说:“怪不得前世耐头乐能大行其道呢,哪有什么正经人?都俗……”

然后他反过来问为什么亲戚突然都上了门。

才知道是各自的地方官发钱让他们来走亲戚。

缘由也简单,一旦有事,好相求。

至于什么事,自然是煞力裂隙涌现的事。

周青山放下茶缸子,有些沉重的道:“你可能太忙,没注意到一些情况。就最近俩星期,咱们神木已经多了五个煞力口。

有个四岁的孩子染了煞,就跟疯狗似的。

以前都不知道那是染煞,只当是突变,现在才知道是煞力侵蚀乱了心智。

这种事,瞒已经瞒不住了,很快就传播开来,现在大家都怕,因为那东西无形无色,你也不知道它在哪儿,也许你只是遛弯呼吸点新鲜空气,就染上了。”

刘霞接话:“小易,你师门的本事,就不能多传些弟子?光你们俩也忙不过来啊,而且肯定被眼红嫉恨。”

周易道:“您呐,把事情想简单了。这门技艺,他就是通传,照样会有人说你藏着掖着,有什么心法没拿出来。

这从来就不是有多少人能掌握的问题,而是自己能不能掌握的问题。不能,那就有怨气,这是人性。

反之,没有张屠夫,就一定得吃带毛猪么?

这个星球,离了谁还停转了?

方法现在就有,只不过我们这个属于已经成熟的,且针对性较强,又正好恰逢其会露了脸。

而从大多数有学学习,乃至吃瓜众的角度,有好的何必去学不那么好的?能坐着吃饭何必站着?就是这么个算小账的心态。”

“你现在呀,能说会道的,我是说不过你了。但这过年的情况你也瞅到了,多吓人?接下来还不知道怎样呢!”

周易点头,是挺吓人

人情世故如浪汹涌而来,一波波不知要何时平息,对于习惯了小日子的人,这是剧烈的改变。

甚至还有更动荡、危险的在后边。

其实,周易也烦。

当初想的可好啦,高调而又低调,顶流但不拔尖儿。

现在呢?还低调个鸡儿!

零点钟声敲响,新春到来。

拜年电话没有周易预想的那么多,基本就是孟来财等熟人,其他的都挺识趣。

这让一家人都长吁一口气。

周青山和刘霞有那么点记吃不记打,很快又乐观起来了,还合计着小超市倒究能不能开。

周易直接泼凉水:“这风口浪尖是我造成的,公允些讲,我不应该让你们,为我的错付出代价。

但我也有我的无奈。

世界并不以我的个人意志为转移。

而变化也总是快过计划。

就跟当初需要钱但又赚不到钱很相似,都是尽力了但不能如愿。

我不想教你们怎么做,你们有自己的选择和判断。

但我得提醒一下事情的严重性。

接下来,你们将面对的危险,包括但不限于绑架、刺杀、诈骗、下毒,寻衅闹事……等等。

为什么?你们也知道,利润太高了,值当的冒险。

对此,我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

你们就是人在家中,同样会有这类风险,只不过相对低很多。

所以,我建议,为了亲戚们好,绝情点,宁肯自己臭了名声,别跟他们往来,否则这都是刀口。

我在这里也不妨说点绝情的话,不管是谁,就是您二位,如果被绑架要挟,我能做的也只是复仇。

这就跟公家为什么不会跟恐份谈条件一样。口子不能开。

我掌握的技术,已经不光是我个人的技术,还是这个国家,乃至我们汉人的技术。

公家没有说,我不能没有这个觉悟。

我有个觉悟,公家大约就不会多说什么。

我没有,公家怕就会好好的跟我唠唠嗑了。”

刘霞不轻不重的在周易后脖子上抽了一下:“大过年的,说什么死呀,仇呀的,多不吉利?”……

大年初一,周易直接驱车到北宁,给汪鸿鸣和李忠良拜年。

一个家中长辈,一个师门,除此之外,其他都可以免了。

汪鸿鸣特意留在家中等他来,按照北地的习俗,初一公婆家,初二回娘家。而汪鸿鸣的父母、岳父母都健在。

本来新青训营那边是有些琐碎事要谈谈的,但过节,尽量不谈工作,主要就是见见汪鸿鸣的家人。

按照汉人古来的习惯,能见家人内卷,这就是登堂入室,堂代表见客,室则代表见亲。关系更近了。

其实早该完成这步关系的,且周易再忙,也不差这点时间,主要是汪鸿鸣工作调动,搬家,也是琐事颇多,拖到了现在。

给长辈拜年,又是初来,自然不能没有礼。

符珠三颗,纸符九张。就是礼了。

汪鸿鸣倒也不见外,道:“哎呀,太贵重福不住呀。”

“有不低的炒作成分在里边,而且我个人觉得,一枝独秀不会太久,不过是恰逢其会、拔个头筹罢了。

甚至,本来就有其他办法,只是效力没那么凸显而已。

更何况,这些东西,本来常人就很难受惠。普通人有点钱也会想其他办法规避,而不是身上挂个它,邪灵没防成,先把贼招来了。

所以,一千万也好、两千万也罢,都不过是个瓜。”

汪鸿鸣点头:“这种时候你能拎得清这些,好事。”

周易又道:“而且,镇邪符工艺,关键环节取得了突破,我准备放出去了。”

汪鸿鸣倒是知道,周易制符的材料,一直是平头哥操办的。

他私下认为,技术其实早成熟了,又或者本来就是现成的。

周易没有早早拿出来,原因主要有两个。

其一,时机不是很合适。

其二,合作对象没有选定。

理论上还应该是跟军方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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