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赛马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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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口音就知道,这是靠近陇左省那边的。
那边的人,说‘我’习惯用‘额’而且是后舌音,就仿佛加了一半‘g’的发音,不把‘哥’明显读出来。
周易还目前还没有从谨小慎微的小老百姓,转化为颐指气使的上位者。
虽然这人说话,语气措辞很不客气,盛气凌人,但他没有‘你对我啥样,我对你啥样’,而是礼貌的笑道:“我们也不知道会和同行一起竞争上岗,可能是部队安排的惊喜吧。”
“惊喜个球毛!早知道是这样,额们闲的哔疯了来这儿给人当猴耍?”
周易差点没崩住当场笑出猪叫声,心说:“你骂人归骂人,别骂自个儿啊!还都是下三路,太特么有才了!”
结果从车上下来的一名军人不乐意了:“喂!说话客气点,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这位属炮仗的,一点就炸,扭脸就骂:“客气你娘的板板,你们舔着哔脸干的时候,没想过会被人说?”
这就没法儿下台了,对方直接就松扣子(风纪扣)撸袖子。
炮仗哥自是不怯场,周易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就见其抖擞着脸上的横肉,整的跟在狞笑似的,双手一乍,就迎了上去。
周易还注意到,不远处有名六旬老者,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
这老者穿着古服,跟周易印象中的地球汉服不太一样,反倒是跟朝鲜的民族服装有些雷同,胸部以下,全是袍子,头上戴的斗笠,款式更是传神。
周易估计,这要是过来的是大韩民国的穿越者思密达,见到这衣着得骄傲的晕过去。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老者回看了他一眼,其眼神如同一潭死水,没有波动,给周易的感觉不是很好。
那边,炮仗哥跟小军官交上了手。
小军官明显不是对手,不过那股子打死不吭声的硬气,倒是跟周易印象中的军人形象重合了。
打了两分多钟,老者发声:“行了,莫非你还真想把他打死?”
炮仗哥一脚将小军官踹飞,嘿声回应:“哪能呢?额打沙包都是很有分寸的。”
老者没有理会炮仗哥的油嘴滑舌,扭脸对尹清阴恻恻的道:“告诉你们的人,再用狙击枪指着额徒弟的脑袋,额就将他的脑袋先拧下来!”
尹清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然后道:“那么,请吧!来都来了。”
老者哼道:“带路!”说着,双手互相捅进了袖子里。
一场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周易暗中点评:“看来是真有些本事,否则就冲这么会说话,很难活到现在。”
四人被带到了下榻之地,军官宿舍。
跟牢房差不多,一栋营房,隔出单间儿,十平米左右的面积,内部除了最基本的桌椅床,再无余物。
“有什么需要,就喊勤务兵。”尹清这样说。
炮仗哥大声道:“额得吃肉。”
尹清没有什么感情的回了句:“我们也是。”
等中午吃饭时,周易才知道,炮仗哥所谓的吃肉,指的是相对而言富含灵力的异界生物。
倒也不光是动物,还包括植物,类似青训营时在异界采摘的浆果草莓等等。
不过,主要还是肉,尤其是肥肉。
脂肪中的灵力尤其多,这是经过科学验证的。
周宁和李忠良都没有吃肉,浆果什么的,也只是浅尝即止。
一方面,这种吸纳灵力的方式,对爷俩而言太低效了。
这方面,周易的认知不是很深刻。
李忠良则截然相反,他有足够细致的比较。
这跟两人的经历有关。
如今修行一天、相当于过去修行一年,这不是比喻,而是算出来的。
就这还没有算横跨天元山、白川踢馆、回神木市、去给周易张罗保镖等琐事。
这要是算上,哪怕取平均值,一天也相当于两年甚至更多。
作为一个灵活就业人士,当你干一天,比过去干两年都赚的多时,会在乎一个时薪三五百的好活儿么?
另一方面,异界肉不好吃,尤其是吞脂肪,更是形同受罪。
事实上以现代人的口味,很多野味,都是难以下口的。
比如说野猪肉,公猪没有骟,腥臊,而且肉比较柴。
还有的肉不仅柴,还酸。
家畜家禽那是经过多少代改良的,野生的可没这优势。
而且,青训营的时候,周易就跟小伙伴们强调过,异界由于有超凡力,物竞天择的烈度更高,很多生物都含有毒素。
甚至可以说,就没有不带毒的。
只不过彼之砒霜,吾之蜜糖,有些毒人是耐受的,又或对人而言是轻微的。
而武者,除了高身体素质自行排毒,还有主动排毒可选,包括且不限于运用功法,药物辅助。
所以,药膳,食材搭配很重要,玩的好是美味大补,玩不好就是难吃的毒药。
就连周易和李忠良,都会排废,毕竟有‘炼’就有渣,这种能量毒素,可不是肝脏啥的能轻易搞定的,尤其是根本就不走消化系统,而是像乙醇,从入口就开始被身体吸收……
这就涉及到成本核算问题了。
一算账,毒素积郁,又或排毒耗费,大于营养及能量获取,那这能量食物就不能吃。
而从现在的周易和李忠良的角度,基本都不划算,不如出去吸两口气,省去了消化器官的一应负担。
这其实就是修道者的食气。
可在旁人看来,这就有点装哔了。
吃的满嘴流油的炮仗哥撇了两眼,哼哼:“居然还是食素的!”
他老师不悦的道:“吃你的,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耳聪目明的周易闻言,无声的笑了笑。
他知道,这老者应该是察觉到李忠良是根硬骨头,这才显得有那么点分寸。否则……你听听人家跟徒弟的日常对话,那简直就是骂人当口头禅,当今时代的街溜子,都不兴这么嘴欠了。
下午,周易见到了汪鸿鸣。
“大伯,您怎么来了。”
汪鸿鸣摇头叹气:“这次的事办难看了,要是知道是个赛马的局,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爷俩过来。”
“连您也被瞒了?”
“是啊,少壮派搞出的惊喜。”
“让我们惊、让谁喜?给谁看?”
“主要是部队升格了,其中一个特种营,确定进入第一序列,随时都会开赴战场。”
“我记得您说过这是个独立旅,加强了的,三个团,但每个团有四个营,我们能不能不争,去其他十一个营随便哪个营?”
“恐怕不行!不管要分高低,还要看手艺。人家的地盘,规矩自然是人家定。而且你要知道,部队这种地方,服从排在道理前边,而任何职业,都容易产生职业病……”
周易心说:“所以部队就将职业病用在了我们身上:不要跟老子讲道理,来了这儿,老子就是道理。这说明还是拳头问题,物理即道理。”
“那青训营跟部队的联合项目呢?”他问。
“升格后,他们的教导营也强化了,青训营就是跟他们的教导营对接,针对新兵蛋子进行辅助培训,新兵训练期增加到四个月。”
汪鸿鸣又道:“我本来是安排你师父给新兵们当教头的。
部队说,部队大比武,其中一批刚从军校毕业分配来的年轻军官是重点。
既然要来当教头,那首先得看教育水平,让其徒弟一起加塞比试吧,看看这徒弟教的如何。
结果大比武的背后,是大人事调动,是部队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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