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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相公 第98节 (第2/2页)

赵瑀也是一股酸涩冲上心头,左右暗中瞧了几眼,宫女太监俱在,忙笑道:“妲姐姐,咱二人打小的手帕交,一别经年不见,我也着实想你。你瞧瞧我,都要流泪了,真是让你笑话。”

张妲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自然地笑笑,掩去泪意,因笑道:“母后在内殿,我领你去,等见过母后,咱们再好好地叙叙旧。”

她一边慢慢地走,一边小声说:“建平姑姑也在,不过她现在不是公主了,你用不着对她行礼。”

赵瑀大吃一惊,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外头一点消息都没有?”

“唉,我也是刚听武阳公主说的,昨天从建平府里竟然搜出来神机营的令牌,皇上差点气得吐血!”

赵瑀倒吸口气,马上想到婆母周氏口中的土匪屠杀金矿一事,她定定神,问道:“那查出来怎么回事了吗?”

张妲摇摇头,“不知道建平姑姑怎么和皇上辩解的,皇上只说废了她的公主封号,估计今天就该明示天下了。她趁着明旨还没来得及下发,一大早跑来找母后求情,里面气氛不太好,一会儿你进去问个安,咱们就走。”

二人说着话,已是来到内殿门口,宫女还没进去禀告,就见里头冲出来一个人,细细的柳叶眉倒吊,眼睛红红的,满面怒气,正是建平。

她一眼看到赵瑀,立住脚,冷笑道:“本公主当是哪位重要人物来了,皇后娘娘竟急着打发我走,哼,原来是个家奴之妻求见。”

赵瑀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没错,我相公是皇上家奴出身,承蒙皇上恩典,有了为朝廷效力的机会,如今是一品大员,我也托相公的福,得封一品诰命夫人。这恩典,我夫妻二人放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

建平更气,喝道:“管你一品几品,见了本长公主为何不跪?”

赵瑀讶然道:“本朝现今还有长公主吗?”

建平面皮一僵,心道明旨未发,她怎么知道,再看旁边立着的张妲,立时明白怎回事,呵斥道:“张妲,你竟敢搬弄是非?等齐王回来,就不怕他休了你吗?”

张妲也对这个姑姑没好感,冷声冷语帮腔道:“姑姑,父皇的口谕,也是圣旨。”

第115章

你说收回就收回,那是皇上金口玉言,岂是儿戏?

皇后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嘲讽,带着怨恨,又响在建平的耳边。

建平的脸涨得通红,呼哧呼哧剧烈喘着气,废太子又不是因为她废的,凭什么皇后恨她,而不是恨眼前这个赵瑀!

她瞪着赵瑀,咬牙切齿道:“赵瑀,休要得意便猖狂,我就算不是公主,也是堂堂皇室血脉,也是当今的亲妹妹!杀你,就跟碾死只蚂蚁差不多!”

赵瑀笑了,根本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慢慢踱向内殿,经过她身旁的时候轻轻说:“在招远金矿,神机营冒充土匪将一众矿工赶尽杀绝。您真是好手段,这次,又打算让谁冒充土匪杀了我呢?”

她的话正击软肋,建平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手中的令牌,是废太子临被关押前偷偷给她的,这是他们手里最后一张牌。

废太子装疯,就是为了等一个时机卷土重来!

最近几个月民乱四起,她以为终于到时候了,正准备去找太子商议,不想还没出门,锦衣卫就把自己的公主府翻了个底儿掉。

那枚令牌一经翻出,自己与废太子暗中往来的事情再也藏不住了。

皇上褫夺自己公主封号,所有产业归入国库,就连俸禄都减为一成!

这是要她下半辈子吃糠咽菜吗?

皇兄不会维护自己这个妹妹,秦王齐王两个侄子谁也不和自己亲近,建平似乎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惨之又惨,黯淡无光之路。

这一切,都是拜李诫所赐!而若不是这个赵瑀,李诫早成了她入幕之宾,何尝又会发生这些事!

建平的目光,就像淬了毒的刀子,恶狠狠盯着赵瑀,“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给我等着。”

赵瑀淡然一笑,“大祸临头都不知,您也就过过嘴瘾吧。”

建平一愣,心道我就算没公主的名头,可我还是皇上的亲妹子,谁能把我怎样?

可赵瑀张妲已经从她身边过去,她拉不下脸追过去问,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内殿很静,连窗外一两声的虫鸣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后歪在大迎枕上,微阖双目,面色微微潮红,略有些气喘,不时发出“咳咳”的声音。

一大群宫女捧着金盂金壶,巾子帕子,大气也不敢喘地垂手肃立一旁。

临近五月,都快入夏了,皇后还穿着夹袄。

赵瑀不由心砰砰跳了几下,给张妲使了个眼色。

张妲会意,悄然上期,俯在皇后耳侧小声说:“母后,李总督夫人赵氏到了。”

皇后眉棱骨微微一动,鼻腔中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嗯”。

赵瑀已是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臣妇李赵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门口这场小小的风波,自然是瞒不过皇后的耳朵。赵瑀不知她到底作何打算,但看皇后的样子,对自己的不满似乎并不小。

皇后没叫起,赵瑀便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

殿内更静了。

张妲不忍赵瑀受刁难,刚想打个岔,缓和下气氛,却听皇后说:“起来吧,李大人在外平乱,是有功之臣,朝野上下都靠他力挽狂澜,他的夫人我们当然不能怠慢了。来人,赐座。”

这番话阴不阴,阳不阳,听到人耳朵里十分的别扭,就连张妲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赵瑀听了面色如常,脸上依旧是得体和煦的笑,“皇后娘娘谬赞,他原本是皇上的家奴,给主子效命,哪里还敢称什么功劳?不过是诚惶诚恐当差,只盼不负主子、小主子的期望才好。”

皇后坐正身子,终于是正眼瞧了瞧赵瑀,嘴角浮上一丝意味莫辨的笑,“不知李大人放在心里的‘小主子’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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