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尬聊尬吗】 (第2/2页)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拉汪荧的右手，汪荧侧身一躲，伸手从医药箱里翻出剪刀，迅速修剪好指甲，然后撕了片创口贴缠上，扬眉合上了挡板。

汪灿这才发动汽车，与汪沛金恨不得把车当飞机开的架势不同，他起步时意外的平稳，与本尊反差极大。

“没想到你真是全能，”汪荧顺手调低了座椅靠背，目光所及，车窗外冰封的大地仅剩一条银线与天相接，“为什么给汪沛金摸方向盘的机会？”

总不至于是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吧……这简直是藐视全组人的生命安全！

汪灿通过内后视镜瞪了她一眼：“不是谁都配坐我开的车。”

他瞪起眼睛总是显得戾气很重，尤其是抬眼往上看的时候，乍一看眼睛其实大得有点吓人，但是汪荧自己照镜子，眼型与他几乎没有区别，因此已经免疫了这种惊吓，甚至还觉得熟悉得有些亲切。

“嗯，当司机得会来事儿，你在陈家从不显山露水，陈金水确实未必会给你这个机会。”汪荧抱着双臂，被暖风吹得昏昏欲睡。

汪灿单手握着方向盘，大抵是被她那句“不会来事儿”给刺激到了，语气居然还有点不服气：“太引人注意容易暴露身份，汪小媛在霍家也不算高调。”

……得，大概是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又发作了。

“我听小媛姐说，你以前跟我练的是一个路数，”汪荧不欲与他再探讨当初卧底九门的事，刚好视线落在他比常人略长的右手二指上，干脆转移话题，“怎么改用枪了？”

训练手指的过程非常痛苦，因此要在筋骨尚未定型时进行，她知道有些人会因伤终止训练，比起单纯好奇汪灿更改训练方向的原因，她倒是更在意他是否也是其中之一。

“没什么天赋，所以就算了。”汪灿目视前方，轻描淡写道。

汪荧一哂：“这次四个人里，只有你我经过训练，要是用得着，务必让我先上。”

汪家人早年间都要经过特殊训练，将右手食指和中指练得格外纤长有力，足以应付各类机关，但是近几年也开始有针对性地挑选训练对象了。

一来是看孩子们的天资是否合适，二来则是为了更好地渗透进九门。

运算部门会严格把关，挑选出一批人来执行渗透计划，并刻意淡化其家族特征，比如让他们的手指保持不会让人觉得异样的长度。

——譬如汪小媛，她就属于毫无天赋的，又阴差阳错成为了渗透计划的执行者。

汪灿眸光微动，唇线抿紧，却没吐出一个字来。

汪荧说的确实是最优解，他作为组长分明应该立刻拍板决定，可他又前所未有地生出些私心来，不想让她冒险。

汪荧见他犹豫，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然后伸出手，远远地与汪灿对比了一下。

明显要短上一截，顶多算是普通人里面特别修长的程度，但因为她的手掌对比身高来说偏小，那两根手指的长度就很明显。

印象里霍秀秀也仔细观察过她的手指，但最后摇了摇头，说是不像。

她当时没听明白，或者说是恰好应该表现出听不明白的样子，懵懵懂懂地露了个笑脸，这事就没再有人深究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在霍秀秀见过张起灵之后才格外关注她的手指，但她和张家人的差距过于悬殊，想登月碰瓷都没那个底气。

怪不得汪灿不表态……

汪荧无声地叹了口气，有些挫败地想：估计是还在怀疑她能否胜任。

毕竟单凭手指长度，自称“没有天赋”的汪灿大概都没法被她激起胜负欲。

汪灿饶有兴趣地观察她的神态变化，不自觉就多看了几眼。

平时见多了她生人勿近的高冷脸，稍做些表情就显得格外生动，虽然比不上刚来汪家那时候可爱，但刚才那个略显苦恼的表情，多少也有些小时候的神韵。

汪荧察觉到他的视线，迅速收敛好表情，冷淡道：“现在还是无人区，随便你怎么开，再过几公里你要是还敢这么开，就该有交警拦车了。”

说着她瞟了眼显示屏上的实时导航，有点傻眼，卫星地图直观而清晰，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这里比她想象中还要地广人稀。

“王胖子在市区飙车也没见你提出异议。”

“你那时候不是被打晕了吗，怎么连这都知道？”汪荧想都没想，这段对话无缝衔接，堪称完美。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捂脸，他俩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不会聊天就别硬聊……

汪灿舔着犬齿笑了笑，答非所问：“你刚才可没这么直白。”

汪荧：？

什么毛病，被人当面揭了短还这么开心，这人指定有点问题……

她清了清嗓子，正想说点什么往回找补，汪灿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揭过了之前的话题：“真有什么机关，也得是我站在你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