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秦家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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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汐归家后,夏梓欣本以为秦逸阳会即刻迎娶她,就算不为了她,不也得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吗?再过段日子可就穿不上那大红的嫁衣了。可惜事与愿违,别进门了,就连她在秦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好。
秦逸阳在外是京城第一公子,世人皆道他处事周全,温文尔雅,学识渊博,可他柔和的外表下是脱离世俗的淡漠和疏离。从他幼年起,就深知大家族的生存不易,孟氏扭曲的心态让他胆寒,秦晋瑜的风流又让他不耻,秦家子女众多,他能脱颖而出,从候选人成为独一无二的继承人其中艰辛可想而知。所以,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内心极其坚毅不屈,当日他被夏梓欣算计,醉酒之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甚至还有了孩子。心里不是不愤怒的,夏梓欣只看到他平日里对着梓汐温柔,却不知这样温柔的人也是最无情的人。他对夏梓欣就是无情至极。他不可能原谅自己,更不可能放过夏梓欣——那个伤了梓汐,让他一生与其无缘的人。
婚礼当天夜里,夏梓欣就满怀欣喜的准备睡在了秦逸阳的屋子里。当日之事,除了闫氏,她得生母冯姨娘也深知内情,她虽然怯懦胆,心机却颇为深沉,甚至在心里暗暗得意,姨娘又如何,她的女儿以后可是要荣封诰命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夏礼家一向踩高捧低,连带着冯姨娘也水涨船高,巴结奉承的人也多了起来,姚氏心有不甘,要是她的梓玉活着哪里轮得到那个贱种。
可惜,夏梓欣不同以往了,她再不情愿也只能笑脸相迎。冯姨娘是个妾室,懂得就是那等子狐媚功夫,她嘱咐夏梓欣一定要在床上征服秦逸阳,才能坐稳位置。夏梓欣也没什么脑子,闫氏也是如此教导的,她就照做,可谁想秦逸阳回来的时候直接把她和她的东西丢了出去,不留一丝情面。
她娇柔的喊了一句:“逸阳哥哥。”本想挽回他的心意,没想到他听见后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力气之大让她险些窒息,那一刻她看到的不是一向温柔的秦逸阳,而是好似从阿鼻地狱里面出来的恶鬼,面目狰狞,让人胆寒。
“夏梓欣,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你怎么不去死。”秦逸阳的嘴唇贴近夏梓欣的耳朵,仿佛情人间在呓语,出的却是世间最残酷的话。夏梓欣早已经没了那些美好的幻想,只想着保全自己的性命,在逸阳的手中挣扎着寻求解脱。
秦逸阳看着这张因为窒息变了面目的脸,恨不得直接了结了她,了结了这个让自己和汐儿从此陌路的人,她若死了,汐儿还能回来吗?他闭了闭双眼……不能,汐儿那等骄傲,她不会要他了。到底,怪得还是他自己罢了。
秦逸阳毅然松手,夏梓欣跌落在地上,不停的捂着胸口,咳嗽着,眼里渗出了泪,她差一就被掐死了,就差一,她就再享不了这荣华了。守在门口的却丫头仿若未闻,专心的执行着自己的使命。
屋中的人,一个站着,一个匍匐在地,天已经快黑了,冰冷的月光从菱形的窗框中透进来,格外的阴森冰寒。
“夏梓欣,从此你就是秦夫人了,我娘亲已经和父亲和离,你就是当家夫人。可是你已经被夏家除了族谱,所以不再是夏家的人了,据我所知,你以前的家是个庶族吧,所以也算不得是正经的娘家,你也就是个没有娘家的人。你若是听话,我尚且留你一命,若是不听话……,便好自为之吧。虽是当家夫人,可家宅之事我还是会派专人管理的,你就在厢房中待着便好。”
秦逸阳冰冷的话如拳头一般重击在夏梓欣的心上,这就是她费尽心思要得到的男人,这就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这就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
“秦逸阳。你就没有一喜欢我吗,那日你过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夏梓欣终是不死心的问道。
“那日?你还有脸提那日。呵。”秦逸阳单手捏起夏梓欣的脸,语气温柔,眼神却如同寒冰一般:“那日我醉酒被你算计,把你当成了汐儿,我所有的话都是对着汐儿的,与你何干,贱人就是贱人,痴心妄想,你拿什么和汐儿比,她若是窗前的月光,你就是那地上的蝼蚁,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他又一把将她甩开,丝毫不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梓欣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纯,发丝凌乱,衣衫褴褛,眼睛从发丝中透出森冷的光。
“秦逸阳,就是你再不喜欢我,我如今肚子里也有了你的孩子,他也只能管你叫爹。只要我不死,就是秦家的夫人,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要不然,以后走着瞧。至于你那心心念念的夏梓汐,你这辈子是别想了,她就是嫁给街边乞人,也不会嫁给你的。”这个狠辣的女人,步步为营得到这一切,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最后的筹码。
秦逸阳看着这个女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孟氏,那个为了爱情飞蛾扑火的女子,戕害妾室,毒害庶子,却一生没有得到父亲的爱,最后落得了被休弃的下场。最后还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给她买个宅子,奉养余生,她却再无快乐可言,只能慢慢的枯萎。女人,永远那么执迷不悟。
这些究竟都是谁的过错呢?他又想起心中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流转的眉目,摇曳的身姿,低眉信手的风情,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他了,从此只能把她压在心底。待他到暮年的时候,回想起那个女子,也会是眷恋温暖的。他宁愿她愚蠢一些,执迷不悟一些,那她会不会爱他?他自嘲一笑,想这些做什么呢?
“你待如何,与我何干。你我虽是夫妻,从此也只是陌路人而已。至于孩子,你觉得我会缺了为我生孩子的女人吗?”秦逸阳的语气不屑,似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还有以后不许踏入我房间一步,一切自有丫头替你打。”
秦逸阳派了一个有功夫的丫头流翠照顾夏梓欣,名为照顾,实为监视,至于她以前的丫头荷香早就被她留在夏府了。流翠带着夏梓欣去了秦逸阳房间后面的厢房,这里地势偏僻,连奴仆都少有经过,里面的环境甚至不如她在夏府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连个梳妆的地方都没有,上面还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未有人气了。
“夏姐,这就是你以后的住所了。”
“流翠啊,这屋子也太简陋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怠慢我的?还有我是你家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秦夫人,你竟敢称我为夏姐。”夏梓欣拎着自己唯一的包裹,环视这个朴素的房间,不由得使出了她在夏府养出来的大姐脾气,连个丫头都敢这么对她,真拿她当软柿子了吗?
可她忘了,这是秦府,不是夏府,她那个逆来顺受的丫头也没跟来,在她旁边的是流翠这个对秦逸阳忠心耿耿的丫头。“夏姐,这是少爷的吩咐,奴婢不知,若是您适应不了,那还是早日卷铺盖走人吧。”
流翠本是秦逸阳的丫头,二人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流翠对秦逸阳多少有些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本来秦逸阳要是娶了梓汐,她也是认命的,毕竟梓汐的出身在那,当秦府夫人也是够得。可临时换了这个名不正言不顺夏梓欣,她就不服气了,不过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俊秀风流的少爷。
夏梓欣气急败坏,本来秦逸阳的态度就让她恼火,没想到连个丫头都对她这么不恭敬。不禁习惯性的抬手对着流翠的脸打去。可她没想到,流翠是个练家子,不是那些柔柔弱弱的丫头,怎么能受她这份气。预想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夏梓欣的手却被流翠牢牢锁住,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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