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醋味 (第2/2页)
而身在床榻的人,恨得再度握紧了双拳。所以果然是没那么在意,才能做出这样狠绝的行为。不久前因她而升起的战意,顷刻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么个狠心的女人,不要也罢!这般想法怒落,他立即离魂的回归了本体。
恰逢这时,正有人闪着双忐忑的眼在摇晃着他手臂,“主子……主子……哎,您总算醒过来了,怎么会睡得这样沉呢?主峰派人来传话,说丹峰开火冢那天让咱们琼峰派人过去给丹峰的弟子们画平安符,并送来了很多物料。我这不想着阿蛮也在那边吗,想着您要不要借机过去看看她?”
男人厌恨的抬手揉了揉眉心,语调怅然道:“看什么看,长了双腿就知道跑路的家伙。再是纵下去,还不知会狂成哪般。”
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他终于不用再伪装,真是无处不自在。
便放肆了眼神的朝床边仆从看去一眼,暗道唯有他一路而来的都对自己忠心不改。
而那个总是刺他心的女人,不提也罢。
边暗恨着,他边朝人抬起了一手。
一旁徐福忙侧身倒了杯茶的递给到那只微张的掌中,闻歌而知雅意道:“照我看啊,哪用咱们的人亲自过去画符,每人给张符箓就成了。”
说完,又故作厉声的喝骂:“您说说,阿蛮这小蹄子怎么就硬是想不通呢,非要与您顶着来?下回见了人,我还要骂她。”
男人饮了口茶,又想起徐福这奴才。嘴上总是待她骂骂咧咧又呼呼喝喝的,却最终弃他不顾的为她奔赴而去的送了条命。
想到此,挡也挡不住的酸味儿瞬间堵心,让他眯起双寒眸望上去。
这两个奴才到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轻易的连成了一条心。甚至连死都是死在了前后与一处,真真是何其的让人不快!
是以,沉下了语气道:“徐福,莫要再将我当成个傻子哄骗了。若是再阴奉阳违的背着我讨她欢心,我都不知道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出些什么事来。你可是跟了我这么些年,风风雨雨都伴着走过来的人,我可不想将些手段用在你身上。”
徐福一怔,顿时感到无稽与委屈极了的大喊道:“主子,奴才可是个无根之人啊!”
“无根又如何。”
男人愈发酸得满腔皆苦,实难抵御的朝身侧老太监的脸上打量了好一阵,才撇了撇嘴道:“她不会以貌或人的缺憾视人,说不得就会被你哄骗了一颗心去。我瞧着她待你可比待我要好得太多,那日临行前,还说要你去丹峰找她玩儿呢。对我,可没给过这样的话,恨不得我再不出现于她眼前。”
“主子哟……”徐福实在忍不住的给人跪下,举指发誓道:“奴才真的对阿蛮不是您以为的那种,只是怜主子所怜罢了。”
男人抬手挥出阵劲风将老奴扶起,只觉此番实在是无趣,却又忍不住追加句:“不须你来怜!”
徐福赶紧点头附和:“是是是,奴才再不怜她再不怜她,只急主子所急忧主子所忧。”
说完,忙转移开话题:“那丹峰那边的事情呢,是个什么章程,我好回了话去。”
男人终于松了松捏杯的指骨,迟疑了片刻,才长叹了声:“……还是让他们过去一趟吧。穷途末路时受了人的恩惠,便再也做不得自己人生与命运的主了。”
徐福顿时又心疼得不行,忙劝慰道:“主子,您千万别这样想。这人活一场的,谁还没个不如意的时候。咱们当年若不跟着人来,也登不了这天寻宗的大门,见识不到那么些精彩的事物,也享不了这长生的大道。说不得如今啊,都已经不存于人世了。”
男人闻言,沉默的思考了阵,才抿了口茶的再次捡起话题。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我这人打小就受不得遭人压在头上。若当真没来这灵界宗门,以我的能力难道还挣不来个安身之所。我自然会回到花费数年时间立稳的边关,领着那群人反杀回去。将属于我的全都拿回来,再送那些该死人都下地狱。
“至于阿蛮……她也没个去处,我自是也不会放了她。等到了年岁,见他人儿女身旁绕而自己膝下空虚时,迟早得从了我。如是像那样,人生到也圆满。而不像现今,我都如此高龄了,仍膝下空虚得孤苦伶仃……”
这话徐福有些忍不了,他给人臂下塞了个枕头后,才扭脸一边的暗道:连个人都没吃进嘴里,还惦念着同人生娃。这满门修士里有几个不比他高龄的,又有几个总想着女人颓废至此的。长久耗着又得不到手,还不如干脆放弃的思思上进。
可转而,徐福又展开了另一种幻想。
想着那倔犟的臭丫头,离了他们这儿后,就结识了另外的男人。然后还对人芳心大开的结为道侣,最后再挺着个大肚子牵着个娃儿来给他与主子报喜与见礼。”
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他连想想那副画面都感到股不适与抵触。
所以,阿蛮这块肉,无论如何也只能烂在他主子的这口锅里。
这样一想想,徐福胸口总算舒坦下来。忍不住长舒了口气,却听主子的声音又再响起:“行了,就按我说的去传话吧。”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
“下次再有叫不醒我的时候,直接去阿蛮那里找即可,但千万别被她给看出来。”
徐福对这话不是很能理解,闪着双疑惑的眼神朝主子看去。
男人冷呵了声,连自己也觉惊奇的解释开:“阿蛮将那樽凄土塑成了我的人形,那里面定有我的精血之物在,所以我可以移魂出窍的附身过去。凄土本就是极为稀有的至宝,奈何总有些人,以为它只能塑成个累赘的观赏之物。殊不知在我这样的符修手中,它可以变成多么惊人的杀器。
“但我却并不想将如何利用的方法宣扬出去,让本是个精美的东西,在某些半吊子修士的手中,变成为堆再不能入眼的烂泥。”
听人这么说,徐福的眸光乍然湛亮。他就知道,他的主子是与凡凡众生不同的。
哪怕痴陷于凡情/欲/念里颓废至此,也是高人一等的。只有阿蛮这样的蠢货,才会有恃无恐的背弃个这样惊艳绝伦的主子,去寻什么所谓的人生自由。
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才有机会看到以自身能力看不到的绝好风景,才有机会品这精彩的跌宕起伏与刺激。
但他也不能做个拉跌了主子的仆从,定要加紧修练的堪配站在他身侧。
想到这,徐福忍住了满腔的兴奋,极平静着面色同语气道:“您放心,阿蛮差不多就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以我的机敏与手段,想糊弄她还不简单,定不会让她看穿了里边是您。”
男人又是眸光一沉的盯着人看了久久,才放弃的不满道:“这世人不都尽如你这般圆滑。我就是我,做不来些太过违背性情之事。最后,别太过份的将她视做个蠢物。唯我可以,但除我之外的人皆不能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