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醒来 (第2/2页)
“别担心,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去吧,让我安静的想些东西……”
徐福不敢再追问,慢慢的退走出去。
剩下寝室内的男人,一身染血的坐在地面久久不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想了许久也想不通为什么。识海里那个男人在逼问于她,说什么会将她的人头斩下来送给“他”。
那么这个“他”,是意指他吗?
还有后边那个山头,男人嘴里的大魔头,又是意指谁?
能让徐福甘愿替着去赴死的,还能有谁。能让她紧闭上嘴的,还能有谁。
……所以,真的是他吗?
他成了个魔头,还累及了他们性命?
哈哈哈……哈哈哈……他成了魔头,却又因何而起呢?
好吧,他本来待一切都感到厌憎,心性意志又不坚,确有成魔的可能。
若要得到他猜的这些答案,必再走一遭人的识海才行。
可他在不久前才吐着血的退出来,真的无法再在短时间内,去承受一遍那裂心之痛。
容他再缓缓,再想想更妥善的办法……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或许根本就是场假象,而且也还未发生。
他所担忧紧张的人,正好生生的躺在他榻上。平稳着气息,睡得一脸安然。
所以,他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绝不!
想到这,他终于吐出口浊气的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又趴在地面在那堆丹瓶的碎片间摸索,等找到自己需要的疗伤药,才胡乱的一把朝嘴里塞进去。
可真苦啊,半点也比不上那年他去掉半条命时,她亲手喂进他嘴里的那份甜。
那时候的她待他,有颗滚烫的心,一双炙/热的眼。
他真真是怀念那年的阴雨连天,他躺在她膝上,听她悦耳的声音说着那些绵绵不绝的故事。
那萌动跳跃的小芽苗,奋力挣扎了再挣扎,还是挡不住开始无声无息的悄悄生长。
羞耻的,隐忍的,又酸涩的像世界里开满了花……
……………………
徐蛮不知道她身在哪儿,漫天的红霞映照下,一望无际的原野里开满了花。
那花海里,躺着两个人。
若没看错的话,一个是她,一个是少年时的凌渊。而他正俯于女孩的身上,轻轻撩拨她的发。然后,慢慢将那脸凑低,试探又若即若离的吻上她的唇。
忽然一瞬间,她又置身在一片金戈铁马的杀场。耳膜鼓噪的声声冲杀之间,又转移在了个大帐。
而大帐的床榻,正交叠着两副身体。男人将少女的手腕翻转压住,一下下的奋力耕耘。
徐蛮捂上双眼发誓,她与凌渊从没做过这种事。
正疑惑间,有股外力拉拽着她离开。
奇怪得像是做了场与现实反着来的梦,而这梦也总算远去的迫使人醒来。
徐蛮眼膜鼓动了一番,清楚的感觉到体内比以往更丰沛涌动的灵力。
她的修为提升了,从练气三层提升到了练气八层。
不,不对,这种强行被拓宽经脉灌入灵力的痛苦,她上辈子也狠狠经历过一回。
难道不是该通关筑基了吗?
那次,她已近九十高龄,修为是练气五层。
凌渊不知发了哪门子疯,回来之后连个招呼就不打,就强行启动了个阵法,给她来了一番大改造。
硬是将她的修为从练气五层,提升通关到了筑基一层。
她大怒他这种不征得人同意的行为,却遭他冷道了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言论。
可去他的鸡犬升天吧,她才不愿意做他身边的一只鸡犬。因为心底起了份贪念,她想为着这份贪念把自己变得更优秀,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边不堕了他颜面。
而不是靠施舍,将那份心意变得低廉。
而这辈子,她挖空了心思打算远离,想要改变他们上辈子的轨迹,却还是逃不开他魔掌的受了这出。
上辈子那次之后,他们便开始了冷战。
果然不适合的人,勉强凑在一起就是段孽缘。
他知道强行拓宽经脉的那种疼,是会疼到哪种程度吗。一剑割断头颅的,只能算是个短暂刹那的痛。
而强行拓宽经脉,可以痛到人的魂魄都散掉,是那种漫长的折磨。
所以,为什么总要做这种不经人同意的事。可要知道,他又走了上辈子的同样轨迹,便是推着她往身首分离又近一步。
徐蛮狠狠捶榻的说不出这种恼怒,却听有道清越的声音落下:“既然醒了就睁开眼吧。”
她怒而睁眼的侧目望去,却见榻边之人的神色,似大病了一场。
她咬了咬牙,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
男人看着那双鲜活极了的眼,感觉再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安慰的,便低柔了嗓音:“练气期最多也只得一百年的寿岁,我怎么能眼见你大限将至呢。”
徐蛮更是气急,拍着床道:“那你动手前也要先跟人打个商量吧,被你强行动手的是个人,不是只牲畜!”
“好,我记下了。”
“好什么好,你这根本不顾及他人的主。”
“以后会与你商量的。”
“商什么量,商量你个鬼!等等,你……你说什么?”
“与你商量。”
“……”这人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