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时光倒错 (第1/2页)
微看书 www.vkss.cc,最快更新西贡情史!
这晚,在附近的餐厅吃过晚餐,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小花市,黎青莞问我想不想去看看,我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这里的花店不像以往见过的,少有盆栽,多是早晨从花圃里采摘下来送到这里的鲜花。花店也是一家挨着一家,店门前摆着梯形的花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样的花束。一个又一个鲜花一样的年轻女孩子站在各家的店前,微笑着招揽生意,热情却也不失应有的稳重。
我看见那些争艳的花中幽兰的一束,俨然喧嚣里不语的静谧。我买下了那束花,送给了黎青莞。
她从卖花女孩的手里接过那束花时,听着卖花的女孩子在她的耳边窃窃的私语,脸上的微笑多了一丝羞涩。
回去的路上,我好奇的问她,那个卖花的女孩子对她说了什么。她只笑着告诉我说:“她告诉我,这束花里有桔梗花、有薰衣草……”接着她便没有再说下去,唯有那张脸上的微笑依然如方才的羞涩。
回到黎青莞的家里,她让我帮她拿着那束花,而她从客厅的柜子里寻出一只白瓷的花瓶,在厨房的水龙头灌了水,又取出一瓶“健美生”,在花瓶里放了一片进去,这才把那束花插进花瓶,摆放在离窗不远的柜子上。
我始终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停下来。
“谢谢。”她转过身来看着我,那一声谢谢说的很是郑重。
“不客气。”我说,“倒是我该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一时答不上来。有些话在心里明明是清晰的,可是到了嘴边却又仿佛无法去说给一个人听。
很晚的时候,我躺在窗边席地铺开的床垫上,望着微启的窗外隐约的光影,听着仿佛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安静、让一颗无以平静的心愈发的孤寂。
房间的门传来指尖的轻叩声,门外、黎青莞小声问:“睡了吗?”
我隔门告诉她说:“还没睡。”
她在门外又小声问了句,“可以进来吗?”
“可以。”我从床垫上坐起身来,盘起一只腿侧坐着。
“我买了一瓶药。”她走进来,蹲在床垫旁边的地板上,放下一只玻璃的小药瓶,下意识的一只手摁着睡裙的裙边。
我刻意移开我的视线,望着地上的那只玻璃药瓶,“谢谢。”
“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她说着站起身来,提着墙角的地灯摆放在我的脚边。
我点了点头,无所谓的一句,“只是一点小伤。”
她小心的揭开泛黄的纱布,看着那一道细细的伤口对我说:“它有一点肿。”
“没关系,正常的。”我说。
“痛吗?”她问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已经不觉得痛了。”
她于是又把那块纱布贴回去,并着一双腿在床垫的一角侧身坐下来,转而问我:“我听他们说你已经离开公司了。”
“算是吧。”
“那为什么这一次还要为了公司的事来河内?”
“为了一个朋友。”我含糊的一句,转而说,“这次的事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我想没有哪个公司会在撤出一个市场之前做出这么大的人事变动,除非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她想了想,沉默的微微摇了摇头。
“就算是之前的人事出了问题,不得不人事调整。新来的人照常理也应该选择稳妥为上,没有理由一上位就冒风险搞出这么大的麻烦。
”我说,“我想这件事应该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她点了点头,转而又问我:“以后还会再来河内吗?”
“不知道。”我说,“希望不会再因为这样的事来河内。”
“那为了别的事呢?”她问,“比如、比如……”她的视线望去墙角那盏桔色的地灯,没有说下去。
我笑了笑,“希望以后来河内只是为了来见见朋友。”
她笑着侧过脸来问我,“那我可以算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
她欣然一笑,只是那张微笑的脸上转而又是一双微蹙的细眉。
第二天的晚上,我乘S1次列车回西贡。黎青莞来送我,一直把我送上火车。直到我对着车票找到软卧的房间,她才下了车去,只是却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窗外的站台上,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腕表,离发车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于是我又走下车去。
她催我上车,叮嘱我说,行李还在火车上,不安全。
我给她看我口袋里的钱包和护照,告诉她,车上的提包只有几件衣服,别人偷了去还要花钱找裁缝改。
她听了笑起来,只是转而又一丝忧郁,一双眼睛望着我,犹豫的靠近我的耳边小声一句,“我们可以拥抱一下吗?”
我听着那极细的声音,仿佛话刚到耳边,便叫周围鼎沸的人声吞没了。
我看着她,猜着耳边那句未及听全的话。
她尴尬的一笑,一双手在身前交替的捏着拇指,“没什么,就当是个玩笑……”
我在她言语未尽时将她轻轻地拥在怀里。她的脸轻靠在我的肩上,细喘的呼吸声在我的耳边婉转如吟。那一秒,我与她之间的那条界限仿佛变得模糊了。
许久,她直起身来,对我说:“你的Marlboro送我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盒Marlborocaispmint,她温柔的将它拿在手里,脸上是恬静的微笑。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着站台上的她,安静的站在那里,点了一支Marlboro,微垂着目光细细地吸着,当她抬起头再来望我时,站台的人流已然阻隔了彼此的视线。
两天后的晨曦,我回到西贡,像上一次回到这里的那个早晨一样,在火车站的洗澡间洗了一个澡。我取出黎青莞给我的那只玻璃药瓶,把药膏涂在那道细细的伤口上,换了一块全新的纱布小心的遮住它,直至不露痕迹。
这个早晨我没有打电话给Trista,也没有急着回到那条第五郡上的小街。我叫了一辆计程车,寻了一家小餐馆,在那里吃了一碗河粉,又喝了一瓶黎青莞曾告诉我她很喜欢的那种无糖苏打水。喝下去,依然是如曾经喝它时的微醉。
上午九点三十分,我回到那条熟悉的小街,院墙镂空的铁门如平日的白昼那般没有上锁,俨然是等待着未归的人,只不过,那个人并非是我,它在我住进这里之前便已然是如此。
我推开那道门时,对街的影音租赁店里传来清子的声音,“汐染,你回来了。”
我回头望见那张苍白的笑脸,唯有红唇似火的娇艳。“早,清子。”
“Trista刚去了她的咖啡店,”清子告诉我说,“今天去的特别晚,大概是在等你。”
我浅浅一笑,我清楚Trista并不知道我今天回来,我并没有告诉她。
我对清子说:“那我先进去了。”
她点头一笑,“打扰了。”
我推开院门,从提包里拿出钥匙开了楼门,走进去。上午的阳光从餐厅的玻璃窗斜照进来,幽暗中,光影的轮廓就像随风飘起的窗帘。
我在门厅里脱了鞋,正要光着脚上楼,却看见我的拖鞋安静的摆放在门厅与客厅之间。我穿上它,走上楼去,回到我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细细地闻床单和枕头,有淡淡的天竺薄荷的味道,我的心不禁欢喜起来。
“陈哥哥。”楼下传来的林诗绮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楼梯上一阵拖鞋的脚步声。
我拉开房门,看着她一脸高兴地跑上楼来,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是我?没准是拐卖妇女的呢。”
“我看见你的鞋了。”她笑说,“你总算回来了,我今天下午就要搬回去了。”
“嘉豪回来了?”我回到房间里,从抽屉里拿出一条MarlboroCrispmint拆开来,取出一盒,再拆开,抽出一根,点燃它,“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不结婚了。”她言语间变得矜持了许多,却也依然看得出她心里的高兴。
“值得庆祝,”我一笑,“只是这样说总觉着有点怪怪的。”
“没事儿,”她于是又大咧咧地笑说,“他也是这么想的。”
“诗绮,”我点了一支香烟,问她,“你高兴吗?”
她回避着我的话,安静的一笑,“我哥他挺庆幸的。”
“那你呢?”
“他高兴就好呗。”她依然没有答我,倒是转了话题问我,“你吃过早饭了吗?Trista姐姐给我做了早餐,可好吃了,我没吃完,你也吃一点儿吧。”
“那我不是吃你吃剩的?”我故作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能吃‘搓’来之食。”
她听了咯咯的笑起来,“搓的那是皴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