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穿行在黑暗之中 (第2/2页)
少说,孙庆喜也得三年没来这儿了。他还是熟悉地找到了那三块松散的石头,推一推
石头轻微地开始晃动,“帮我拖着点。”他吩咐到,石头直接掉落在地上,怕是要生出不小的响动。
“嘿嘿,你这搞得还挺隐秘的呀!”大师兄半跪在地上,一点点站起,先盯着矿场看了好大会儿才转过身帮忙搬弄石头。
很快,一个狭小但漆黑深邃的洞口出现在他们眼前,孙庆喜第一个钻进去,“洞里暗的很,你们谁带了火匣子?”
“我我!”大师兄撅着屁股将火匣子递过去,“我带了,拿着。”
火匣子还特意用油纸包着,没有进水。
唐天明最后一个钻进洞里,然后回头,用那三块石头将洞口再次堵上——也不知道白城安那家伙能否想到再弄些野草伪装一下。他在心里思忖,这若是忘了,便只能求那些太监兵把外面的变化当成野兽来过的痕迹了。
矿洞无比黑暗,火匣子带来的亮光只能映出四处荡漾的灰尘。然孙庆喜仍在这地形狭小,凹凸不平的洞里行的飞快,偶尔会下意识地抬脚,躲过地上坚硬的石头。
后面的人便没这么好运了,磕磕碰碰都是常事,很吃力才能跟上孙庆喜的速度。
“嘶~我的脑袋!”大师兄一步走得猛了,突然撞到一块顶部的坚石,猛一声嚎了出来。
身后的师弟忙迎上去,“大师兄你没事吧?嘶~我的脑袋!”
话音未落,他也碰上了那块坚石。
黑暗中他们只能看见朦胧的光火,隐约照出身前人的轮廓。这里更像是一条躲避战争的狭窄的地道,最大的不同是,地道里平坦,没有随时需小心躲避的石块。
“我是真的想不通,这种地方以前是矿洞?”这黑漆漆的,大师兄也搞不清头上有没有流血,浑身湿透的衣裳还没干,现又钻进了这矿洞,着实难受不已,“在这里干活的旷工该是老鼠吧!黑暗,狭小,坑坑洼洼的没有一点点平坦的地方!他娘的还又干又闷的,都快喘不上气了!”
“是啊……”唐天明也走得很艰难,他好奇的很,“孙大侠,你走的这么快这么稳妥,可是把每一条路甚至每一块石头都记清楚了?”
孙庆喜没有回答,“我慢一点,你们瞧好了我的身形,小心跟上,前面再有石头或挡路的东西,我会告诉你们。”
“行吧,还有多远的路?”大师兄呼呼喘着大气,“一想到回来还要钻这个矿洞,我就止不住地头疼。”
“你头疼是因为头撞了一下。”孙庆喜止步歇了歇,眯着眼朝一片黑暗望去,他看得见牢牢记在心里的那些路,“矿洞只剩不远了,只是前面的路,不大好走……”
前面的哪里还是路?窄得站不起身,他们干脆趴在地上,爬行着前进。
这次孙庆喜也无法避免被地上尖锐的碎石子划伤双手,他已好几年没来过这里了,矿场那边开矿关矿炸来炸去,这条被他父亲花了好些年钻通的小道也起了不少变化,充满了碎石子,尘土,和时光流逝的味道。
爬了几十米,一路留下的汗水和鲜血从没间断过,气氛却反常地安静。
只有磨蹭,呼吸,和偶尔痛苦呻吟的声音。
哪怕是大师兄也因磨破的手掌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咬着牙忍受,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咚……”
沉闷的一声响在洞里不住地回荡,消失——火匣子掉落在地,最后一点光亮也随之消失,他们终于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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