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叫陛下 (第2/2页)
「咕~噜~我自是一个大女子主义者,
可她武媚娘不见得也是一个大女子主义者吧?须知李糖的风气比起大颂来还要豪放得多,若真是个大女子主义者生在彼世,便是自己去开创一番事业亦无不可。可她倒好,把自己当作一个物件卖来卖去,又凭深宫大院里面见不得人的小计俩赖了夫家的产业,可是这份产业在她丈夫死后即便她不去做什么手脚不也能名正言顺地以李家老太太的身份好生看管起来吗?
为了一个女皇帝的虚名非得作妖作得天下大乱,连亲生儿女都逼死了好几个,这等毒妇有甚可崇拜的?只因为她也是个女人?呵~天下的坏女人可太多了,若是每一个坏女人我都要去包庇,那可不叫做大女子主义,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拎不清的小女人主义罢了。」乔本男吐干净嘴里的泡沫随口答着凌倾峡的话。
凌倾峡听得这等闻所未闻的话来大受震憾,又接着问道:「那依姐姐看来什么才算是大女子主义呢?」
「人人生来平等而有差异,这差异不是高低贵贱上的差异,只是外貌、身形、天赋、性情、喜恶等项上面的微小差异,男女在生理结构上面的不同算是比较显而易见的一点点差异,比起其他差异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人都是人,男人、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好武的、好文的……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或许千差万别,可所有的差异加起来都不足以影响一个人在做为人这件事情上面的平等。
有一些别的大女子主义者总觉得过去数千年被男人骑在头上的大仇得要报了才好,便想反过来也骑到男人的头上,可我却不是这么想的,既然知道过去数千年是男人们做错了,如今又何苦再让女人也错上一回呢?一个错又岂能用来解开另一个错呢?不过是愈错愈乱罢了,须得做对了才能够消除了那做错的。」乔本男搓洗着脸蛋开始向凌倾峡传播起她那套与众不同的大女子主义理论。
凌倾峡听得连连点头,暗赞这位姐姐真是不简单,这一套大女子主义理论乍一听来真是有些无懈可击了,纵使换作男性真侠来挑剔只怕也不容易找着什么错处,她若有所思地接着问道:「那姐姐这套大女子主义的高论便是只要争取女性的平等喽?」
乔本男挂好了毛巾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可还不够呢,过去数千年在这个男权盛行的世道里已经形成了欺压女性的恶劣习性,我们若只是争取女性的平等地位怕是什么也争取不到的,太过温柔的声音会被理所当然地轻视,所以呀~我们大女子主义者要在承认人人生来平等的前提下竭尽全力地去为女性争取每一分利益!一丝一毫都不可相让!」
凌倾峡张大了嘴疑惑着问道:「这却又是一个什么道理?」
「承认人人生来平等,这是『先为不可胜』,在确保了自己的不可胜以后,再去『待敌之可胜』,便是先立足于无敌之境然后才好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人人平等是撑起了我们永不落败的大盾,而为女性争取每一分利益则是我们够得着敌人血肉的长矛,只是这两样物事毕竟还有自相矛盾的地方,须得小心地分开来运用免得彼此矛盾。」乔本男见她张大了嘴的模样有些滑稽,忍不住伸出手去拉了拉她的脸蛋。
凌倾峡挣脱了乔本男扯脸的双手,又接着说道:「行军打仗是男人擅长的事情,在深宫大院里勾心斗角则是女人擅长的事情,男人做一些男人擅长做的事情来夺江山,女人也可以做一些女人擅长做的事情来夺江山呀,女人在深宫大院里夺来的江山怎么就当不得一声正统呢?」
「谁告诉你行军打仗是男人才能做的事情了?谁又告诉你勾心斗角是女人才会做的事情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刻版印象本就是在有意无意地擡高男性却矮化女性呢?」乔本男听见她的问话又忍不住要去拉扯她的脸,却被凌倾峡身手敏捷地躲开了。
凌倾峡抓住她不断伸过来的手不让她再来捏自己的脸颊,又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吗?男性和女性在生理上总有些微的不同,便也有了各自擅长或不擅长的事情,这不是很合理的吗?」
「男性和女性固然有生理上的些微不同,就普通人来说男性力气大一些,女性心思细一些,其他差异着实没有大到有什么事非男性不可,倒有不少事非女性不可呢,呵呵~就说那行军打仗的事情,殷商的妇好大将军岂不比许多寻常的男性武将还要厉害得多吗?再说那勾心斗角的事情,嘿~你去翻一翻史书便知道男性勾心斗角起来才厉害呢!比我们女人可狠多了,真要与那些个恶毒的男人们玩心眼,光靠深宫大院之内的那点道行可不太够看呢!」乔本男见扯不着凌倾峡的脸便把自己的手从她的双手之中抽回了。
凌倾峡见她抽回了双手感觉略有一些失望,竟又悄悄地把自己的俏脸凑了上去问道:「姐姐可是在说那社会性别的刻版印象有意地夸大了男女在生理性别上面的些微差异吗?」
「正是如此,光凭生理性别上面的那点些微差异尚不足以把社会分工都给定死了,鲜少有什么事情是只有男性能干或是只有女性能干的,比如说洗衣做饭,社会的刻版印象里总是由女性来干的活计,可许多掌勺的大厨不都是男性吗?想来这些事男性也不是干不来,只是男人总爱在家里偷懒便把不爱干的杂事都推给女人罢了。」乔本男眼见她送上门来的小脸便毫不客气地又伸手揉了揉,然后挽着她去餐厅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