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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假扮家仆图穷见匕 (第2/2页)

堂外马羽听得此言,心中又是一痛,可眼下非心痛之时,只得强行忍住,等待良机。

酒过三巡,无论宾主,皆是面红耳酣,有文臣适时向拓跋戍建议:

“诸位贵人都为将军准备了寿礼,将军何不令人呈上来呢?”

拓跋戍从谏如流,大手一挥:“让他们把寿礼都呈上来吧!”

上谏的文臣领命行出门外,领着一众献礼的家仆折返堂中,各家的家仆在堂前一字排开,高举手中的寿礼,恭敬跪在台阶之下,文臣高喊堂下一名贵客的名讳,其手下的家仆便行出队列走上台阶,奉上寿礼。

拓跋戍则免不了与贵客敬谢、客套几句。

马羽低着头,跪在献礼的家仆队伍之中,他与拓跋戍之间,已不过五六级台阶、十余步的距离,然而这段距离已足够让拓跋戍和他的亲兵做出防备,实在难以一击毙命,还要再近些,再近一些!

“萧炎将军献上寿礼玉骏马一座、书画一卷!”文臣的声音传了过来。

萧炎将军?这不正是萧阳的父亲萧府吗?终于轮到自己了!马羽眼中杀意凛然,却因低着头竟是无人发现,他沉住气,高捧着寿礼迈步走上台阶,徐徐来到拓跋戍的桌前。

文臣先是从马羽手中接过了玉骏马,奉给拓跋戍座上。

拓跋戍把玩一阵,连连称赞:“温润透亮、质若凝脂。好玉啊,好玉!萧将军真是深得我心啊!”

此时的拓跋戍与马羽不过是五步之遥,马羽甚至能够闻到拓跋戍身边歌姬、舞女身上浓重的脂粉气味。

得了拓跋戍的称赞,萧阳微微一笑,表情颇为自得:“我父亲听闻拓跋大人素来喜欢好玉,特意高价求得此玉!能得拓跋大人欢喜,那便是物有所值了!”

拓跋戍又是假客套几句,指向马羽手中的画卷:“此画能被萧大人当做寿礼,定是有不凡之处,萧阳,你来详细与我说说?”

说起画卷,萧阳脸上的表情竟是比刚才更加得意,他满脸笑意,卖起了关子,也不详说,只是淡淡地说了几个字:“好叫将军得知,此画名为《秋江渔隐图》!”

拓跋戍闻言,表情先是一僵,继而狂喜:“《秋江渔隐图》?莫非、莫非是吴仲圭所著?”萧阳哈哈大笑:“不错,此画正是出自号称梅花道人的吴仲圭之手!”

堂下一众宾客顿时哗然,惊呼声阵阵:“吴仲圭亲笔?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萧将军真是好大的手笔!”

萧阳闻言脸上笑意愈发强烈,此话虽并不是在夸他,但他也俱与荣焉。

“嘭!”

堂上传来脆响,却是拓跋戍敲案而起,满脸惊喜地绕过身前的桌子,径直走到马羽身前:“展开!快快展开!让本将军好好看看!”

这下拓跋戍与马羽之间不过是两步之遥,拓跋戍说话时的酒气马羽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马羽眼中精芒闪烁,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心跳加速如擂鼓!

他低着头屏息凝神,缓缓将手中的《秋江渔隐图》缓缓展开,拓跋戍瞪大双眼,边看嘴里还不停赞叹:“虽平淡天真、清淳蕴藉,却又自有苍茫沉郁、古厚纯朴之气,确乎是吴仲圭之佳作!”

堂上灯火通明,画卷一点一点地展开,也让拓跋戍看得越发清明,却见在画卷之末,突然有一点寒光闪出,将满堂灯火尽数折射入眼,拓跋戍双眼刺痛,忍不住闭上双眸,却也就在这一瞬,异变突生!

马羽猛然抬头,丢弃掉手中的《秋江渔隐图》,一把握住藏在画卷末端的匕首,站起身来,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拓跋戍,咬牙怒喝一声:“拓跋戍狗贼!拿命来!”

话音未落,他已然一刀刺出,直袭向拓跋戍的心脏。

拓跋戍毕竟为镇南王统兵多年,久经沙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早在看到寒芒那一刻,心中早已有所警觉,听到马羽的怒叱,他心中虽惊,但也是下意识后退两步,试图躲开这致命一击。

可恍惚间,却看到马羽手中的寒光依旧是半点不差地刺来,若是中了这一刀,必定会横死当场!无奈,拓跋戍咬咬牙,猛地伸出左掌径直挡向袭来的匕首,只听到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声响起,鲜血喷涌而出,各自溅洒在马羽和拓跋戍的脸庞,可马羽却是脸色大变!

他这一刀,分明只斩断了拓跋戍的半截无名指和小拇指的一截指尖,接着势头转衰,再也无力伤到拓跋戍的心脏丝毫。

拓跋戍这一手挡截的决策颇为狠辣且果决,马羽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必杀一击,竟会被如此化解,当即就愣神了片刻,但反应过来想要继续追杀之时,却被拓跋戍一脚踹在胸膛上,踢下了台阶。

马羽的刺杀之举来得太过突然,知道此事,鼓瑟之声、歌舞之声方才止息,取而代之的,是堂上宾客们惊惶之际碰倒杯筹的脆响之声。

他们那里想得到,在这将军府之中、将军寿宴之时,竟有人虎胆包天,敢于此时此地行刺将军!

曼尧和萧阳直到此时,才发现这名刺客竟是马羽,当下各自表情各异。

曼尧更是脸色煞白,眼神之中满是担心。

而萧阳则满脸不可思议,他此前甚辱于马羽,只当马羽是个低贱之人,却没想到马羽居然有胆量刺杀拓跋戍?他张张嘴,却是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侍立在大堂角落的亲卫们迅速持矛执盾,将马羽牢牢围在中心,个个盯着马羽的目光都犀利如刀,恨不得把马羽千刀万剐。

毕竟他们职在守卫拓拔将军,可将军竟在他们眼皮底下被人刺杀,此事往大了说可是渎职之罪,是要砍头的,所以个个都存了想要戴罪立功的心。

高堂之上,拓跋戍疼得汗如雨下,毕竟十指连心,马羽一下子砍断了他两根手指,这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但毕竟他久经沙场,大大小小的伤也受了不少,当即就撕破衣物勒在手腕之上,止住血流,这才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盯住马羽,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你好大的胆!敢来刺杀本将军!说罢,谁派你来的!”

说此话时,拓跋戍的眼光猛地扫了堂下满脸错愕的萧阳一眼,眼中惊疑不定。

马羽从地上爬起,闻言,却是勾起一抹冷笑:“谁派我来的?拓跋戍狗贼!你给老子听好了!是菊泽村无辜的亡灵让老子来的!老子定要取你狗命!替无辜的村民们报了这血海深仇!”

说罢,他大喝一声,竟是迎着一众亲卫,就要向着拓跋戍杀去,亲卫们挺矛迎击,誓要将马羽格杀勿论,却见拓跋戍在听了马羽的话后,瞳孔猛地一缩,嘴角竟也是勾起一抹冷笑。

好啊!自从那批官船货物失窃,有人通报下令围捕菊泽村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正愁该如何向镇南王复命,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而且还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定要将他生擒,严刑拷打一番,无论如何也要找出其他同党,寻回那批货物,定不能让它落入义军之手!

思量至此,拓跋戍沉声下令:“抓住就要活口!抓不住就留下尸首!”

亲卫们纵使再恼怒,也不得不遵循拓跋戍的指令,原本刺向马羽要害之处的矛影,也只得避开,免得伤了他的性命。

马羽一边招架着亲卫们的进攻,一边止不住在心中喟叹,本以为将匕首藏在画卷之中刺杀拓跋戍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可没想到还是让他躲了过去,只斩下他两根指节,要不了他的性命。

如今一众亲卫聚拢把马羽围起,他们彼此交叠举起矛影,步步逼近马羽。

而且另一众亲卫亮出弓箭冲了上来,马羽知道自己的性命也危在旦夕,若是杀了拓跋戍,这条命还能算死得其所,但眼看着今天已经再无机会刺杀拓跋戍,这条命要是没了,那便再也没人能替自己为父母、乡亲们复仇了!

此刻,自己需得立即突围出去,日后再寻良机,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想到这,马羽的目光坚定下来,他先是用身体硬吃了身后一名亲卫的一击,即便嘴角吐血,也依旧悍不畏死地朝着那名亲卫发动进攻,亲卫见状骇然,下意识就错身躲开,却也正好让出了半个身位,马羽瞅准时机,想从中突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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