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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新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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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归脚步匆匆,冒着蒙蒙细雨,走过长长的甬道,素色的裙角在身侧飞扬,白玉耳珰前后拨动着碎发,可她却根本顾不上捋一捋。

甬道狭窄,她时不时主动避让到宫墙之下,给穿着甲胄、全副武装的羽林卫让路,在他们经过带起的风中,有着浓厚的血腥之气。

若归的脸更白了,她不管不顾的加快脚步,几乎是无视宫规,在宫道上奔跑起来。

直到她气喘吁吁冲到安乐殿中,看到直直跪在前方的那个熟悉身影,这才轻轻吁了一口气,绕过满地正在嚎啕大哭的文武大臣,走到他的身边,轻轻跪了下去。

元协侧头看了她一眼,满眼血丝,连脸颊都凹陷下去了。若归又心疼的看看他的身上,胸口处、臂膀处,都有醒目的红色,身上还带着安乐殿的熏香都盖不下去的刺鼻的药膏味道。

可是现在的情景,并不适合若归去关心他的伤势,实话说,他现在的状态虽然很是狼狈,可是已经比她想象的要好了很多。

若归稍稍放下心来,这才顾得上去看一眼垂着重重帐幔的龙床,里面影影绰绰躺着一个人影,却毫无声息。

若归知道那是谁,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以这种方式,来的这么突然。

吉内侍缓缓从室内现身,手里捧着一卷诏书。若归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他来李府传诏的那一天,那一天就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了王上的王诏,将她赐给元协做王妃。

可是如今,吉内侍看着苍老了许多,而王上……

吉内侍慢慢展开了手中的诏书,起调,尖锐的声音从殿内一直传出去:“起诏。”

若归随着众人一起叩首,额头抵上摆在地砖上的双手手背,屏气凝神静听着。

这是王上的遗诏,内容很简单:废太子元不思悔改、逼宫谋逆,赐死,由二殿下元轲继王位。依旧制,元轲生母先王后贺氏,赐死。

尖利的“赐死”二字尾音还未落,最前面忽然一阵骚动。一人暴跳而起,怒吼着:“我不!我不要这见了鬼的王位!你们放开我母后!滚开!”

边说着,边扑到他身侧的先王后身上,用双臂紧紧搂抱着她,将她完全护在自己身下,对着吉内侍及围拢过来的羽林亲卫怒目而视:“我不接诏!我不要这个位置!母后,我们走,儿子带您走。”

跪在后面的大臣们一阵哗然,前方元轻的姬妾们的哭声更响了。

吉内侍的声音尖细,很有穿透力:“二殿下,这是先王遗诏,先王灵前,望您慎言。”

“什么破烂的遗诏,我告诉你们,我从来没想过要这个位子,我是不会为了这个劳什子的王位让我母后去死的!”元轲怒吼着,可是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与虚张声势,边说着,边用力的拽着先王后,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母后,我们走!儿子带你走!”

混乱更甚,若归想到婚后第一日,笑容慈和、轻言细语为她解围的先王后;想到每一次入宫,都待她很是亲近的先王后;想到善良大度、阖宫赞叹的先王后,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好的先王后,竟然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赴死。

她忍不住抬起头,穿过前方重重人影,看向惊慌不安的元轲。

平日里说风就是雨的没心没肺的小少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前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脸涨的通红,双臂努力护住自己的母后,独自一人面对着吉内侍与神情肃穆的羽林卫,不肯退让。

“二殿下,请接诏吧。”吉内侍无视元轲的挣扎,神色淡淡的把诏书递到元轲面前。

“我不!我不!”元轲目眦尽裂,声嘶力竭的喊着,扶着先王后跌跌撞撞就要往外冲。

吉内侍好像早已预想到了这样的场面:“羽林卫,依诏!”

“是!”早已守在一旁的羽林卫迅速上前,将元轲和先王后围在中间,动作整齐划一抽出了佩剑直直指向他们,生生截断了他们前往殿外的路。

原本跪在附近的大臣们连滚带爬的从包围圈周围退开,元轲满脸气恼和哀求的环顾四周,大家却纷纷躲避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发声。

元轲好像终于意识到,即便遗诏上指定了他是王位的继任者,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在他与祖宗宗法发生冲突之时,却没有人愿意帮他。

他冷笑一声,眼神转为坚定,反手将自己的佩剑也抽了出来,有些癫狂的朝着他们喊:“来啊!上啊!有种就杀了我啊!来啊!”

他的手有些颤抖,可是牢牢的握着剑柄,另一手揽着母后的肩膀,守在她的身边,半步也不肯后退。

羽林卫看他有些疯狂的神色,不敢上前,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就在这时,一直跪在旁边的一个鲜卑人站了起来。他身材肥硕,满脸横肉,挤得眼睛只剩小小一条,脸上堆着不忍的表情,可是语气里分明很是幸灾乐祸:“你们都反了么?就算元轲贤侄不继承王位,也还是你们的二殿下,你们拿剑指着他,成何体统?”

若归皱了眉头。她认识这个人,这是先王元轻和元协的叔父,凌都王元宜。

凌都王元宜先是假模假样的呵斥了羽林卫一番,接着转向殿内众人,满脸堆笑:“二殿下与先王后母子情深,二殿下刚失了父王,现在我们又要逼死人家母后,我作为二殿下的长辈,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若归都要被他的这一番话惊呆了。

说着,凌都王元宜还摇了摇头,继续道:“既然二殿下铁了心不愿意继承王位,我们也不好太强人所难,硬要逼人家骨肉分离吧?我看啊,不如我们重新推选一位可以服众的王室宗亲,代二殿下继承王位,二殿下意下如何啊?”

这是什么意思?先王逝前亲口下诏,现在他尸身还这里躺着,王室宗亲文武重臣都在场,凌都王作为长辈,这就想要换人夺位了?

元轲却是顾不上这些,死死抓住这一线希望,拼命点头:“我同意!我同意!这个位置,你们谁想当谁就拿去,我不要!”

这下子,本来在一旁作壁上观的先王遗孀们也忍不住了。先王贵妃率先起身,怒道:“凌都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寡人敬您为长辈,您怎能如此失仪,竟还敢觊觎王位?”

忠心耿耿的大臣们纷纷点头,直冲着元轲磕头,要他不要冲动,赶快接招继位,不要让王位落于旁人之手,愧对先王在天之灵。

凌都王一系的臣子立即反驳,王爷也是正统元氏后人,现在是元轲自愿让贤,非常名正言顺,没有什么旁落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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