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添嫁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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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上白衣少女,于月下孤站了一个时辰,见男人终于踱步而来,品鉴她备好的靡香,更是喜上眉梢。
面上学了几分长姐平日里的娇怯,提裙款款而下,作揖道“只要殿下来了,知苑不怕等。”
方才扑上谢崧时,虽是众目睽睽,她亦饶有心思地在他衣襟里塞上那封早备好的纸笺相约,谢崧迟了大半个时辰,无碍,来了便好。
“欲人不知,莫若勿为。”
谢崧若有所指地扫了眼前妻妹一眼,知苑的长相与娇柔有七八分相似,她有意淡施薄脂,双颊晕绯,蛾眉皓齿,难掩清闺妩媚。
“若是为了你母亲的事来求情,就不必了。那是你们广平侯府的家事,侯爷要如何处置,与本王无关。”
他只在乎他的钱和娇妻。
“苑苑不敢让殿下为难,此番约殿下来,是有一旧惑萦怀多时,久不能解,肯请殿下为小女子答疑。”
“问。”
“殿下喜欢姐姐?”她单刀直入。
“是。”谢崧不假思索。他既在华清殿允了誓,时至今日就不必遮掩。
“可是我听闻,姐姐悍妒成性,多次在淮南府里恃宠跋扈,大婚至今,亦未曾恪守贤妻之道,不给您纳妾,不许您召妓…”
“她的确悍妒。”
谢崧不可置否,现在已经夸张到恨不得将他栓在身上,任凭哪个天王老子,都不许在眼皮底下眉来眼去。
他是,很久没有外食了。
本就纡金佩紫的王侯,三妻四妾该是常事,断没有一世一双人的道理。
冷风过,谢崧瑟了下,以指摸耳。
“那殿下是打算,一辈子只守着姐姐一人?”
余生太长,他不敢轻言允诺。
“那苑苑恳请殿下纳了我。”
纵是满腹诗华又有何用,幼时刺股,人人都赞她勤苦,又有何用。到头来倒不如以色事人,成了阖府笑话。
“所以,这就是二小姐要对本王说的话?”
“姐姐孝顺爹爹,爹爹亦疼宠我。若是眼下殿下属意我,爹爹必定替我讨要名分,姐姐纵是悍妒,也不敢违逆爹爹,只能强勉纳我。”
谢崧于晕光下翕动着嘴,欲言又止。停下手下逗烟的动作,眸含邃光,凝视着眼前刚刚及笄的少女。
像走投无路的困兽,义无反顾。
“小女子愿意给殿下作妾,无怨无悔。苑苑猜想,殿下喜欢姐姐无非就是这副皮相、难舍艳姿。我不比姐姐差,余生会比她做得更好,请殿下给苑苑一个机会。”
男人忖量少女的话,句句嚼读,字字细品。于情于理竟毫无破绽,嘴边的笑意渐凝。
知苑不明所以,向前一步,扬起那张八分像的艳色,瑟瑟揪住谢崧宽袖哀道
“苑苑求殿下见怜,而今的广平侯府破败落寞,再失去嫡女之位,苑苑无处可去,愿意跟姐姐共侍一夫,帮她照顾殿下…”
“今年几岁了?”
“十五。刚刚及笄。”
“可读过诗礼?”
“读过。”
“学而不用则废,用而不学则滞。二小姐枉读诗书了。”
王侯亵玩手中骨指,隐隐见知苑身后的檐柱后,昏黄的灯光印出浅浅的影来。嘴角微微上扬,训她道
“你可知本王为何不喜欢绾绾读书?”
“不知。”
“她读书是用在后宅,为得夫宠,而不是为自己而读。本王不喜。”
“殿下,知苑不懂。”
“你可知道南朝?”
“北郢陈南略知一二。”
“凡南朝女子,需恪守妇德妇容,不动裙,不露齿,束脚裹步,跪奉侍衣,以媚舞作国艺,举国上下百万女子,自出生起就被束腰裹肢,以研练舞衣取媚男人为傲。
若二小姐生在南朝,未出阁前私会姐夫,已不是嫁不嫁的问题,要被人得知,理应吞金殉节。
但幸运的是,你和绾绾皆是我大郢子女,未婚前此举虽为不雅,却难招祸事,最多就是闺名受损,终身不嫁。”
“我北郢以博弈为国艺,亦提倡男女同弈,每至佳节,可不循迂礼同席共弈,受胡宗影响,兼容并序,为女子赢得特权。
这是前朝圣贤太后之恩,亦是你们之幸,若你将读书当作攀权附势的阶石,便是枉费圣贤。”
榻里求财,曲意求迎,亦为他所不喜,陋习纵不得。谢崧继而低头逗烟。
“殿下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字好,善书者当有风骨。”王侯适当点了题,果真见檐柱后浅影微乎其微的颤了颤。
知苑的书法想必是幼时下了功夫,听娇柔说嫡妹自小清贵,将自己困束闺中闷读,这样的女子本不该误入歧途,有此龊思。
他是惜才,也是要借此哄哄娇柔、免得在卧里几句话都缓不过来。
“夜深,回去吧。”
说了几句,见檐后之人离去,他觉口干舌燥,拎着盏,不顾妻妹,转身离去。
谢崧回来时,卧里阴凉湿润,刚褪衣上榻就被娇妻搂抱住,她唇带轻喘额泌薄汗,身上黏糊糊的。
“怎么了,出去一下睡出汗来?”
昏暗中,知绾一改方才怨态,亲昵地扑在他怀里,搂着男人的颈入榻道
“谢郎,耳朵可还疼?”
“疼,绾绾咬重了。”
“亲亲。”美人于榻内含住男人左耳,湿绘其轮廓。内疚得将自己尽纳进他怀里。
夫妻相处之道,本如弈棋,争池略地各凭本事。
王侯以智入局,美人纵情行棋,中盘对杀亦是狭路相逢。
谢崧倚躺在娇妻腿上,任由她点吻他鬓边,以掌轻抚她柔颈、蹭摩着耳下敏感,问
“绾绾明日可去赴学?”
思及林兮颈上暧昧青斑,娇花羞道“明日沐休,皇后娘娘怕是没空,绾绾不好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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