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不可告人 (第2/2页)

金世年一看暴力如此管用，便常常上演全武行。

打老婆的理由也越来越多，什么拿钱不爽快，是不是要存钱养小白脸？看见男顾客那么开心，笑得那么甜，是不是想勾引人家？和邻居刘婶子滴滴咕咕，是不是说我坏话？做的饭这么澹，真是该打！

刚开始金世年打老婆还背着女儿金若叶，渐渐地大约是因为他酗酒成性，性情也变的残暴失控，开始不分场合地点，当街就薅住老婆头发，伸出熊掌一般的手扇她耳光。

金若叶的妈沉雪梅娘家也没什么男儿可以倚仗，只有一个跛腿的姐姐，还远嫁到农村去了。

家里只剩一对儿患着糖尿病和高血压的老父母，沉雪梅也不敢将自己挨打的事情说给娘家父母听，只怕让老人家气得病重，女儿又尚年幼，唯有自己默默忍着。

金若叶第一次看见父亲打母亲的时候九岁，金世年一脚踢在母亲的小腹上，母亲抱着小腹躺在地上翻滚。

金世年动作笨拙地又赶上去，准准地一脚踹在她腰间，母亲瞬间就躺在地上不动了，放弃了任何抵抗。

金若叶瞬间如被冷水兜头浇下，喉咙像是被一只巨手扼住，无法喘息。

难以明状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抖，却发不出声来。

她扑上去，跪倒在地，抱住了金世年的腿，却被金世年轻松地一脚踢开。

从此之后，金家隔三岔五的打鸡骂狗，大人叫小孩哭的闹剧成了家常便饭。

刚开始邻居还出面劝阻拉架，帮着报警，叫来110出警处理，但是终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金世年进了派出所是点头哈腰，认罪悔过，出了派出所不仅不改，还愈加的变本加厉。

就这样吵吵闹闹过了五六年，金若叶也出落成了一个聘聘婷婷的清秀少女，只是眼神不复童年时的无措和恐惧，而是越来越犀利冰冷。

沉雪梅心力交瘁，身体是越来越差，一年倒是有大半年病病殃殃。

金若叶每日放学，便不吭不声去厨房做了饭，守着母亲写作业。

终有一日清晨，金若叶在母亲身边醒来，轻轻推了推母亲，不见她反应，再看看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轻轻将手指伸在母亲鼻下，已经没了呼吸，摸摸她的脸庞，早已经冰凉。

金若叶起身穿好衣服，穿上鞋，走进里间，看着合衣滚倒在床上，正鼾声如雷的父亲。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宿醉的腐臭气味，与金世年邋遢肮脏的体味混合在一起，让金若叶感觉如置身地狱。

看着他惨白水肿变形的脸，浮肿的眼泡，油腻凌乱的花白头发，鼻毛横呲的鼻孔，大张着的嘴里的一口生满了烟垢的稀疏黑黄的牙齿，金若叶一阵恶心，使出全身力气，挥起手掌向着金世年的肥脸上扇去。

金世年耳朵里一声“啪”的巨响，脸颊上火辣辣地一痛，睁开了眼睛。

只见自己的女儿披散着一头长发，一双秀丽的眼睛里喷着火瞪视着自己，还没等他反应出是什么情况，就听见金若叶狂吼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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