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痴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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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的有人来挑战?他疯了?围观群众沸腾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直面两人的刀锋,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争夺这个名额。
可是当他们将目光投注到来人身上时,都如同患上了失语症一般说不出话,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他主动站出来,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一个习武之人。
瘦削且单薄。他太瘦了,皮肤包着骨头,浑身上下找不出几两肉,让人怀疑一旦刮起大风,他究竟能否在地上站稳不被刮走。
关长欢和司徒贵二人尤其感觉不对,他真的是个人吗?两人生出疑问,形销骨立,莫约只有天灾之下的灾民才会肌瘦憔悴自此。与其说像人,或许说像个白日活动的鬼物显得更为贴切。
可他是鬼吗?二人万万说不出这句话,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明亮,饱含着对于这个世界的热忱,对未来的期望,这样一个渴望着生的人会不是人?关长欢为自己荒诞的想法感到惭愧。
来人开口,文质彬彬,像一个身患重病但勤学不辍的书生:“请问两位,可以开始了么?”
此刻人们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脸上,纷纷惊叹,若这人不是瘦的脱了像,必定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美男子。细长的眉,一双流云眼眼角微挑,高挺的鼻,纤薄的唇,每个部位都生的那么好看。
司徒贵突然有个感觉,他觉得这个人不像一个男人,更像一个女人,像一朵花,一朵于严寒盛开却注定在春来之时凋谢的腊梅,盛开枯萎都与众不同,坚持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在这个世上,以风霜做甘露,畏春日如蛇蝎。这世间不该有这样的人,可他总觉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为了些许浮名来打生打死?司徒贵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做,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侧了侧身收起了刀,伸手示意关长欢,让他来面对这个奇怪的男子。
对于司徒贵的举动关长欢十分鄙夷,眼前之人有些奇怪,这点司徒贵看的出来,他岂会看不出来?只是古怪是一回事,打不打是另一回事,一个刀客失了锐气,如何才能挥动手中的刀?因此他站出来了,眼前人如果想要这最后一个名额,就必须闯过他手上的刀,博得他的认同。
方飞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强,他慢吞吞地解下背后的包袱,包袱缠的很严实,他解的也很耐心,一圈圈地解着,不厌其烦。直到他完全将布解开,里面包裹的是一柄剑,一柄平静如湖,不显锋芒的剑。
“请吧。”关长欢说道,他将先手让给了方飞,即便当对方握剑在手时展露出了作为一名顶尖剑手的气质,他依然无所畏惧。
他从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隐世高手,无名意味着无能,方飞这个人他连听都未曾听过,那又何必惧他?
方飞也不客气,扬手,出剑。
这是剑?众人疑惑。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
这不是剑!司徒贵眉头紧锁,他去访过很多剑派,没有哪家的剑是这样的,所以这不可能是剑。
关长欢从来没见过这么柔,这么飘忽的剑,潇洒,淡然,不带杀意,剑光如诗。剑是凶器,剑法也是杀人技,一柄没有杀意只有诗意的剑能有什么用?关长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他选择出刀,极其刚猛,肃杀的一刀,他舍弃了自己的长处,不打算以柔和,变化取胜,他要让对面明白,武者的战场上,血与伤才是永恒的主题,
这是“武”不是“舞”,优雅与诗意只会害了自己性命,不会带来胜利。
这一刀比方飞预想的要急,要狠,他果断撤剑,整个身子向左偏了偏,这才堪堪避过关长欢的一刀。
虽然毫发无损,但方飞已经失了先手,双方攻守之势异也,他不得不采取守势,一步步去拆解关长欢手中的刀。
这正中关长欢的下怀,他的青龙刀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变化万千,连绵不绝。他任由这一刀势变老,待其彻底使完后反手上撩,好似要将方飞开膛破肚一般。
方飞将手中剑横于胸前,架住了关长欢的这一刀,可他依旧被这刀震的不清,嘴角流下了一条血丝,让本就单薄的身影看着愈发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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