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黎明前双子】镜像对立 (第2/2页)
但阿瑞斯的逞强没来得及让他放松,他的耳朵便被帝林干净利落地削砍而下,左耳根眼下只留有一个狭小的耳洞,和一处令人惊心动魄的伤痕:“什么嘛,我还以为你要砍掉另一只耳朵的,两边不对称让强迫症怎么活啊”。他这样想到,但没敢说。
「砍了我的舌头,你可就没机会听我告诉你真相啦。」这次阿瑞斯学聪明了一些,没再和帝林顶嘴,而是踉跄两步瘫倒在地,手脚麻利地用随身衣物绑成绷带为自己止血:「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还以为这个战术天衣无缝,谁想到你……」
「把召唤兽遣返回属于它们的领域。」
「诶?」
「你需要我再说一遍么?」帝林掰开阿瑞斯的嘴,用细长却尖锐的指甲挑起他的舌根。
「乐意为您效劳呐,我的魔人殿下。」红舌听话地转转手指,只一个呼吸的功夫,在远处虎视眈眈的三只怪物消失不见。
「再说这些无意义的事情,我就为你也施展刺刑。」
“那感情好,我阿瑞斯平生什么都尝试过,还真没给人爆过*,如果是美少女亲自为我动手,我很乐意这么做。”阿瑞斯的脑海闪过一段欠扁的话语,接着道:「属于您的鸿福小人可无福消受,如果有人希望这么做的话,我建议您优先为他们执行。」
阿瑞斯靠着树干双手高举过头,一如他曾经在十亚地牢中见过的全身镣铐的死刑犯,被敌人近身的法师可没有什么人权。
「闭嘴!」帝林怒吼道,伴随洪亮音量的,还有她粗糙但不失蛮横的骨爪,「人类,告诉我——!你为何要向我开战。」
「这个嘛,说来话长,不过您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讲什么故事啦,啊哈,啊哈哈哈……」阿瑞斯的心被吓得提到嗓子眼。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他联手只因为你看起来容易对付,你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吧?”红舌点头哈腰,腹部剧痛无比。
「首先我得声明,我的背后并没有何方势力,开战一谈实属误会,您如果不相信,现在把我杀了也没关系,毕竟我……」
「那好。」不待他说完,帝林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我这就杀了你。」
「呜哇!」阿瑞斯急忙脑袋着地做了一个翻滚,腹部的伤口疼得他只留眼泪:「在下只是随口说说,您何苦痛下杀手!」
这个举动救了他一命,因为帝林二话不说将骨爪斜刺而出,只差一寸,坚硬的角质就能切入红舌的心脏,让他一命呜呼。
「何苦?呵呵,刚是谁洋洋得意地想用直剑插穿我的身体?又是谁用那莫名其妙的火球对准我进行轰炸?你看起来很眼熟啊。」帝林一脚踩住阿瑞斯的头,「回答我!是谁让你潜伏进地神?巨灵的出现和你们有何关系?你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所以我说,没人让我潜伏进地神,是我们自己……」
「噗嗤——!」
「你……」小腿腿肚被帝林用手杖碎片扎开豁口,阿瑞斯得靠手指深陷泥土才没让自己尖叫:「你真是无药可救——!」
「随你怎么说,我只想听到真相,然后把有嫌疑的人通通杀死。」帝林的双眼流露寒光。
「那可真是遗憾了,我的嘴里只有谎话,想要从我这得知真相,你也只是对牛弹琴。」
「噗嗤——!」
「呜哇!」这一次,轮到阿瑞斯扣进土壤的手掌受到刺击,一柄细长的刀刃脆片被少女按进他的手背,最后被她用脚踩牢固几分,「这就是你用来施法的手套吧?我看见了,在使用法术前你总会做些奇怪的手势,不想以后无法施法就老实听话。」
「不劳您费心,实际上法师这个职业最近在大陆上也不吃香了,我原本就打算再干两年就退休,您让我提前下岗,我可得感恩戴德呐。」阿瑞斯反嘲道,在大陆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红舌明白输者该有输者的仪容表态,所以三句不离嘲讽帝林。
「噗嗤——!」
「……」
「噗嗤——!」
「你的说对呢,我不该能指望你说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请你先去死吧。」终于,在百般折磨阿瑞斯后似乎感到了无趣,帝林不耐烦地在他身上随便插了几刀,接着把他受伤的手握在手里,就这么拖着他的身体前往森林。
但这还不算完,帝林便拖嘴上边说:「当然啦,我不会让你简简单单就死掉。东方有凌迟的刑法,西林自然有相应……」
于是。
「哈哈哈,如果您真的想知道的话……我要说也不是不可以。」在少女行动之际,阿瑞斯忽然开了话匣:「事先声明,在下只是觉得应该在死之前为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所以特别为帝林小姐松口,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大家都知道比较好啊对不?」
他用一副“今天天气不错”的口吻说道,帝林闻言也把他甩至一旁,「从第一个问题开始,是谁,让你们两个来地神的?」
少女将是谁两个字咬得尤其沉重,阿瑞斯连气也不敢多喘一口:「准确来说,呀不……真要说幕后黑手,那只有十亚。」
“或者说……是十亚促成的这起事件。若是没有祈法教堂,没有造神计划……这世间的一切都将太平和睦。”他暗暗思忖。
「你们果然是十亚……」
「不对,准确来说并不是十亚的人,而是被十亚牵连的人,这么说你理解吗?」
帝林摇头,但眼中杀意依旧。
「那我打个比方,在大陆的某处湖泊,里面存在莫名的暗流和漩涡,你我,祁盺,都是渡湖的船客,可却被漩涡卷入。」
阿瑞斯捂住伤口低吟道,「在四年前,我还只是帕尔高原那头的一位帝国居民,但在一次出行里,我被人伏击,然后不省人事,等到我醒来,才发现我身处帕尔高原上的祈法教堂。」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这次红舌尽量避免提及名词引起怀疑。
「祈法教堂?那是什么地方?」帝林满腹狐疑。
「一个神奇的……额哎呀,我现在浑身是伤,你不用那样瞪我啦,哈哈哈……总之,那是十亚设立在高原的一座基站。」
「基站?」
「基站——就是侦察哨。当然,我对那里也了解甚少,只知道它建造在终年冰雪覆盖的帕尔高原,目的是为了在魔人再次掀起战役前提前通报。」说到这时,帝林的眼神变的古怪起来:「继续说不要停。」帝林收起勃然涌出的怒意,向他吩咐道。
「您可真残忍呐……有我当年处决敌人的一半风范,那我继续讲了……我是被人抓去十亚的,在祈法教堂,我被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实验。」阿瑞斯顿了顿,帝林却一把攫住他的喉咙:「我说过,不要停,你要还有胆子施法,我会切掉你的命根。」
「我想我愿意我为的老二付出生命。」红舌神情肃穆。
「所以你被他们做了什么?和你们来到西林又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可大了……咳咳咳,若非祈法教堂的生活太过艰苦,我和祁盺也不会从里面逃离来到西林,更何况,还有那个计划。」阿瑞斯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可帝林还是强迫他说话:「什么计划!你少给我在这装可怜,我根本没对你造成致命伤。」
说着,帝林踹了他裆部一脚,或许是血统浓度逐渐升高的缘故,她觉得这样还不算完,骨爪探进阿瑞斯被切掉一只耳朵的耳洞,扎得他耳膜剧痛:「造神计划!见鬼……你的举止可一点也不淑女,?
?是你能温柔一点,比如害羞地抚摸我的老二。」
「……」阿瑞斯咒骂一声,为他脆弱的下体默默祈祷,但等待他的却是帝林的狰狞眼神,那远比蛋蛋被踢更为人所恐惧。
「人类——!少给我卖弄你那拙劣的演技。你要我相信一个曾经与十亚毫无关系的人,身上却被他们刻下了信仰的象征圣痕十字架,这和让我现在把你放了有什么区别?!」少女拽起阿瑞斯的衣领咆哮道,其音量轰鸣,吓得他两腿一蹬差点嗝屁。
「当然有了……就算你现在放了我,我也没胆子跑不是?」红舌仍然一副轻描淡写的举止,这更激怒了帝林的魔人血统。
「这是你自找的!」帝林再也无法遏止怒意,「我会把你弄到只剩一口气,放心,这不会死人,就和你对我做的一样。」
少女利索地划开自己的手腕,将出血口和阿瑞斯的伤口重合,不知道想做什么:「还记得我刚才说的酷刑么?魔人从来不会抓获俘虏,因为在魔人纷争的战场上,弱者只有沉眠,被胜利者斩于爪下的资格,所以任何和我们作对的人都难逃一死!」
“可你们不还是输给了十亚,还有守卫者联盟?”阿瑞斯在心中沉吟,为了还剩一口气,他决定不再多嘴:「你这话前后矛盾,不是我故意挤兑你,而是你一开始说让我只剩一口气,现在却说魔人的敌人只有死的下场,前后不搭呢,你说是不是?」
「……」帝林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让自己的血液渗入红舌的破口,只待他表情发生变化,帝林才道:「因为我忘记提一点,让你生不如死,是我们对待深仇大恨者的最高殊荣。」少女的嘴角裂开一道骇人的微笑,阿瑞斯目睹这道微笑浑身痉挛。
「这是……怎么回事?」红舌一向觉得自己心思缜密,哦不,善于忍耐,这是他自诩最大的优点,他在祈法教堂被关押数年之久最终逃脱就是证明,不过他现在却有点怀疑:「呕哇——!好痛……不,不!一点,一点都不疼,你对我做了什么?」
血液横流的伤口处,一股火辣辣——或者更像浸泡开水中——的感觉刺激着神经,阿瑞斯这辈子都没尝过如此的痛楚,被开水淋头他不是没有试过,但这种伤口中被灌入岩浆的疼痛教他不得不满地打滚:「呜啊啊啊,你的血……你的血有什么!」
「有我的愤怒,冷漠,还有,高贵的血统。」帝林舔shì着手腕上的伤口,也不知是赋形带来的加速愈合,还是她的唾液有着奇效,那道深见青筋的豁口在她的唇齿间消失不见,「你是文化人,应该知道血液相斥的道理,同理。低级血统和高级的血统两不兼容,现在你的身体在排斥我的血呢。感觉如何?身体被一点点夺走的感觉?如果你意志力不够强,怕是听不见吧?」
少女叉起腰,面无表情地踹了阿瑞斯一脚:「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嚣张的气焰,还有满口疯言哪去了?听见了?」
「听得见,听得见,嘿嘿,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需要对手来担心自己呢。」阿瑞斯撑起身体,双手死死攫住大腿腿根。
那是他被帝林输血的地方,此刻正如经历暴风雨的海面,溃烂,凌乱,反复不堪……就连嗑药也不会比这感觉来得强烈。
「我——!他妈的还真没试过这种呢,哼,如果做成效力……差一点的药品,在东边的戈壁蛮族那,应该能卖个好价。」
阿瑞斯痛到十指都仿佛不再属于自己,那真是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伤口一会像被高温炽烤发烫,一会又像被人用打气筒插了进去不断膨胀撕裂肌肉,有时候又如千百跟针扎在一起,总之阿瑞斯所有能想象到的痛觉,在这一小块伤口全部凌然具现。
「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阻止血液循环呢?让这份快感袭满全身,让大脑陷入空白不是更如你所愿,还是说,是你不敢呢?」帝林邪笑着按住红舌的脑袋,难以置信的力量把他整个人凭空提起,「胆小鬼需要接受处罚,说谎话的人也一样。」
「噗嗤——!」
「呃啊——!」
隔着帽子,帝林的骨爪划开阿瑞斯的头皮,接着她如法炮制,将自己的鲜血滴了进去,脸上的笑容仿佛和深渊融为一体。
「你……你!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会屈服的,你以为这点血液算什么,算什么?我吃过的苦比你的阴毛还多!」
刺骨的痛苦折磨着阿瑞斯的神经,他恨不得自己失去一切知觉一头晕倒,但帝林的血似乎具有提神的作用,因为疼痛,所以他倍感精神,可也因为疼痛,他感到自己意识模糊,现在更是头疼欲裂,仿佛有一道铁丝网被巨大的力量勒紧在他的头皮。
「那还真是抱歉啊,本小姐我没长那玩意,反倒是你令我厌恶的理由又多出来一个呢。」帝林松开阿瑞斯,顺带撕下他缠满全身的绷带,把他猛地抛到了一颗树根之下,「我不知道你吃了多少苦,因为我只想为你那平庸的人生多加上几抹色彩。」
「在你和剧痛为伍时,让我先来看看你绷带下面掩藏的东西吧,除了十字架,我想我一定能从中找到更多有趣的东西。」
说着,帝林扯开阿瑞斯的衣服,令他上半身赤裸,再粗暴地扒开他裹满胸膛的绷带,最后展示出:「这是魔人的三王?」
帝林看见了不可思议的图画:「这不可能,你身上为什么有碎片战争三王的族徽!把这些和十字架同时纹在身上,你到底是什么人?」少女拽起阿瑞斯的衣领,可后者却浑身战栗,浑然不知帝林正在逼问自己,看样子过载的痛苦剥夺了他的意识。
只见在阿瑞斯精瘦但却布满干练肌肉的胸脯,魔人族的三王呈三足鼎立的样式印刻于此。在他的两肩之下,乃是食陆地神的大地崩塌之纹和不灭狂神的毁天灭地之爪,在胸膛正中心的位置,则活跃有龙啸翼神的震天霸海之翅,这都是魔人的荣耀。
“身为十亚的教徒,身上却纹有魔人的族徽,他真的只是一个无辜者,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帝林不解,但却红舌的其他部位找到了答案。她顺着翼神的族徽向下看去,发现圣痕十字架以他肚脐为中心闪烁这十字八方的光辉,隐隐盖过前者。
看到十字架后,帝林才猛然醒悟,原来这幅纹身的真正意图是用十字架封印住十亚的三王,象征着守望者荣光永不覆灭。
「十字架呈大鹏展翅的趋势把魔人三王的族徽围拢在一起,哪怕过了两百年之久,你们还在为卑贱的正义沾沾自喜吗?」
帝林低语,为了让阿瑞斯回应,她掐住他的脖子,直到快要窒息死亡时才放开:「沾沾自喜……呵呵呵,败者想怎么埋怨胜者那是他们的自由,你在这里把魔人吹破天,碎片战争不还是我们赢了?咳咳咳咳……」阿瑞斯惊醒,我们二字尤为凝重。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嫌自己不够惨吗?」帝林恼怒,她最不愿接受的事情,第一个是夕尔受伤或者庄园被毁,第二,便是魔人在两百年前战败,这直接导致了他们的“闭关锁国”:「要是以为靠激怒我就能让你提前解脱,不过痴人说梦罢了!」
语毕,帝林抬起骨爪在阿瑞斯身上留下更多伤痕,同时她也将更多属于自己的鲜血注入后者体内,令红舌几乎快要崩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不痛!仅此而已了吗?魔人?」
阿瑞斯只感觉身体像浸泡在强酸或者熔炉中,他浑身发烫,眼睛里闪烁着意识不清的白光,可嘴上却说着坚定不移的话。
“不痛……
阿瑞斯肚子上的十字架泵然开裂,泛红的皮肤仿佛一盏旧灯,时不时亮起通红无比的光晕。
“一点都……不疼……
阿瑞斯的嘴唇发黑发紫,这种症状往往是被毒蛇咬中者的表现。
“该死,给我撑住啊,只要走马灯没出来,你不就活的好好的吗?
阿瑞斯在晕头转向间给自己下达着心理暗示,他好想喝水,但剧烈跳到的心脏却教他尝试求饶。
终于,在阿瑞斯听到这样一句话后。
「当然不止这些了,人类。我还能一点点地砍断你的手脚,先剥皮,再止血,最后切掉,从指甲开始,到肩膀结束。这只是手臂,还有你的下体哦。我会慢慢地把每一根筋都抽出来,你的关节,你的软组织,每进展一次我就滴入一滴我的血液。」
帝林贴紧他的耳畔,不断重复,不断重复,直到红舌彻底放弃抵抗才善罢甘休,「我投降,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阿瑞斯不住喊道,他让没有任何手段能够逃过折磨,所以不得已,只能用口实换得自己的性命:「早这样做不就好了?」
帝林用手扶住他额头,双眼红光和一袭白发在顷刻间发光发亮,随后在光辉暗淡的一瞬重回原貌,白发变为了皎洁银发。
而痛苦,也在这一瞬间消散了。
「结束……了?」阿瑞斯难以置信地端详着自己的双手,经过方才混乱,他的手套又脏又臭,上面满是腐烂树叶的味道。
「不然?」帝林一只脚踩在他肩膀上。
「我想我要是说,‘这太他娘的不过瘾了,有本事再给我来两发’,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吧?」阿瑞斯颤抖着叹气。
「聪明。」
「我本来就不傻,就是嘴皮子有点管不住。」他搔搔脸,「你想知道什么……还有我的伤口不流血了,是你干的?」
说着,阿瑞斯检查了一下四肢,发现自己除了精神萎靡,以及一些伤势较重的伤口依然存在,他的其余部位已完好如初。
「我需要知道你来西林所做的一切,至于你的伤势,是我让血液不再霸道,转而适应你的身体的时候,顺手治好的,人类的身体想接受魔人的血统,本来只要自爆一个下场。」帝林放下脚,转而踩住他的膝盖道:「给我发自真心地感恩戴德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瑞斯摇摇头,「但在我陈述之前,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帝林简单利落。
「是关于我同伴的事。」
「他很好。」
「没有更详细些的回答?」阿瑞斯有些失望,「嘛嘛,我知道这对敌人来说是绝对不能公开的情报,但我真的想知道。」
「……」
“你这么想知道,是还心存反抗的侥幸么?”帝林平息的怒意渐起,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谁有他这么不识抬举,不由道:
「告诉你,又能如何?」
「我就能毫无顾虑地想您公开情报。」阿瑞斯一脸陈恳。
「呵呵……」帝林打断他,「那么,你有搞清楚现状么?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想让你死就让你死,想把你打入七层地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抵抗,不然下一次,就不是切断你的关节,把血液滴进你的身体这么简单了。」
「难道还有更残忍的吗……」阿瑞斯心有余悸。
「有啊,比如把你的一只眼睛摘下,放到另一只眼睛的视线里,看它是如何被碾碎,又如何被迫塞进嘴巴里吃掉,然后是鼻子,耳朵,舌头,你的感官到最后将只剩痛楚,如果这样都吓不倒你,那么我承认你是条汉子,我会为你举行隆重葬礼。」
帝林的表情比世界上最冷血的刽子手还要恐怖,这也让阿瑞斯服软示弱:「我来自十亚的祈法教堂,原先是一名黑守。」
他低下头用不甚灵敏的手指搓了好久才开腔:「在年轻的时候——大概在虫族入侵以前——我觉醒了术士的天赋,也继承了术士孤僻,但善于探索未知的性格,所以我加入了十亚,因为这是目前为止人类所能寻求的最强大组织,珏天不接纳我。」
「想必小姐您也是知道的,珏天人一向对魔法不感兴趣,所以我来到十亚从最基础的持剑者做起,又凭借术士的身份走了捷径,短短几年,我便攀上高位,并且在虫族阻击战中立了大功,职位直接从革持剑者来到神父之下的歌德人,后来又……」
「说你为什么来到西林,我不嫌听你的自传。」帝林皱了皱眉。
「那好吧,不过其实没多大差别……因为我,来到西林本身就是命中注定。」阿瑞斯摊开手,四周虫鸣响彻。
「什么意思?」帝林警觉。
「命运的意思,我杀了一位十亚的神父,所以才会被抓起来,关押至祈法教堂,除了这些,我还能告诉您这世界90%的人都不知道的重要情报,都是我从那座教堂和性命一起携带而出的干货。」红舌又标志性地探出,阿瑞斯说话的模样似在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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