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黎明前双子】应声瓦解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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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面我总能抽烟吧?」他不等艾丽莎长篇大论,手指一划一缩,一束微芒便闪烁于唇间,「有话就说,我随意的。」
「是太过随意了,小姐究竟哪一点配不上你?沃尔特。你表现得这么糟糕实在让我失望。」女仆在廊台停下双手抱胸道。
「嘿,你失望就失望呗?你又不是我和帝林的媒婆,咱这可是经过族长认定的婚约,不论她或你,满不满意婚都得结。」
沃尔特靠在过道的栏杆上轻吹灰烬,所幸经历巨灵过境还有魔物入侵后,这栋住宅再没有宿客,所以烟灰只能缓慢落地。
艾丽莎实在没有更多精力处理琐事。她上午绕着庄园足足跑了一圈,再加上寻找沃尔特耽搁休息,在处理完魔物后她已经精疲力尽。赏金公会的猎人成员和地神卫兵已经赶往现场,此刻应该正在与魔物作战。只有现在,她才有时间和沃尔特详谈。
「你想不劳而获?好啊,我倒是很期待你们结婚后,小姐会怎么对待你那根花心大罗卜呢。」女仆龇起牙齿恶狠狠地说。
「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有坑,我的萝卜就落在哪儿。」沃尔特满不在乎地回了她一句,然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庭院里。
他们所处的楼落中央建有一座小型花园,花园呈圆圈状,土红色的楼房环绕四周。花园的泥土和青草上种植着蓝色花朵。
那是西林群山中盛产的蓝色小心花,它们因为花朵形状呈现为桃心状而得心花之名,在一些民间故事里它还象征着爱情。
时值午末,偏向西方的天空被微醺的太阳染成玫瑰色和金黄色。猎人双手搁在制式普通,甚至有些许木刺咯手的栏杆上。
他凝望着庭院里稍作停留,但正逐渐散溢的光辉。每日只眷顾这里一次的阳光爬过山川和森林,最后来到了这里,被花朵和葡萄藤架上的各种作物吸收渴取,仿佛世界都为之喝彩欢呼。在庭院中甚至坐有一个小小喷泉,沃尔特隐约觉到水花氤氲。
「但是可惜,和小姐成婚后,你这根萝卜要是再敢落进其他坑里。」艾丽莎的话语与她的飞刀一般凌厉,「就得被切成片片。」说着,她还边用手刀做出切割物体的动作,沃尔特可以肯定她正在幻想自己猛剁一根棒状物体,「你想说的就这些?」
他被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耗尽了耐心,尽管他的耐性并不怎么好,但起码在妓院的时候,他能一次干三个,有时候四个。
「如果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请允许我带口信回去族里。」猎人把双手插进裤兜,叼着烟面露不屑,「我要报告这件事。」
「那是我的职责才对,沃尔特,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小姐提婚,然后又对她爱理不理?」艾丽莎打断他,「你快告诉我!」
「这很重要?老子不就是当年喝多了酒,在醉眼朦胧中见到个银发的妞想和她创造新世界么?」沃尔特露出厌恶的表情。
「听着,我当时的确是被下体的一时冲动夺取了理智。但我现在不想娶她,你明白么?帝林她回不回狂神不关我的事。」
他头一次以严肃的语调苛责,仿佛艾丽莎的种种行为惹怒他一样,「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是族长,还有现实!」
女佣见他终于肯认真回应自己的呐喊,马上展开了语言攻势对他进行压制:「沃尔特,悔婚这种事你觉得有多少可能?」
「没可能,但我就是不愿意。」猎人顶嘴道,「你要是原意,大可代替我和帝林成亲,我会在左拥右抱之时祝福你们。」
沃尔特吐掉烟头用手指生生捻灭。他这人从有主见开始,做什么事情都是随性而为,所以也只有风流不羁之地能留住他。
沃尔特在十二岁时就开过苞,在十五岁——也就是赋形首次觉醒之际——他更品尝了人生中第一次夺取他人性命的快感。
可以说,在他百年来的一生中,除了自己的个性,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他习惯行尽蝇营狗苟之事,不想被婚约束缚。
「啪——!」这时候,不待沃尔特继续孩子气地嚷嚷,艾丽莎给了他一记耳光,让他的嘴暂时没有那么欠了。「蠢材!」
艾丽莎保持挥掌的姿势,悄悄瞟了眼紧闭的房门没有开缝:「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
「小姐被巨灵搅和了计划,连你也要背她而去,这叫她如何接受现实。」女仆深呼吸一口,一张小脸因为激动变得通红。
「乖乖,我离她而去难道不是上好的选择吗?难道你觉得我和她结婚就是上上之举?别傻了,他娘的她根本不喜欢我!」
沃尔特挨了一巴掌毫无怨言,他抓住艾丽莎的手向下一拗,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敢和他作对,就算是女人也不会放过。\「所以说你才是白痴!」手腕被扯脱臼的女佣面露不堪,但还是回了他一记断子绝孙脚聊表感激,「小姐她活不长了!」
「你说什么?」感受着胯下传来的淡淡忧伤,沃尔特被帝林命不久矣的言论牵动了思绪,「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说!」
「切,现在知道怜香惜玉啦?我还以为用**思考的生物,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呢。」被沃尔特搀扶住快要失衡的身体,艾丽莎冷笑一声用健全的手扼住他的喉咙,「答应我,接下来不论你听见什么,都保持冷静,不要大喊大叫,明白了?」
沃尔特被擎住弱点自然无法反抗——艾丽莎知道,他会帝林还是留有余情的——所以他只好用无法发声的脑袋前倾示意。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女佣捶了猎人一拳把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实际上族长之所以会那么轻易地答应你的求婚。」
她又瞄了眼走廊挂角处,在确认声音不会抵达那里之后悄悄凑到沃尔特的耳边呢喃道:「是因为小姐她身上存在诅咒。」
帝林看见她在大雨的森林中漫无目的地行走。她看见包围她的树林笔直参天,树木顶端消失在云海或者浓雾中不可仰视。
她一直走啊走,不知道自己从哪来,想到哪去。她只觉得薄雾朦胧,让目力所及的一切都看得不甚通透,“这不应该的。她赤着脚,脚掌传来的泥泞触感令她觉得恶心,但她却毫不在乎地一直前进。“这可真奇怪。”她想。雨点有眼球那么大。
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她在雨中漫游,又似在水中游泳,总归没有真实的感觉。帝林唯一清楚的,就只有她在行走而已。
“有人吗?夕尔,艾丽莎,或者……沃尔特?”她阖动嘴唇发出比雨声还细微的音量,梦呓般的话语萦绕在四周为她护航。
雨中的道路崎岖烂淖,更倒霉的是帝林在恍惚中,其他触觉不甚清晰,但痛觉这块却出奇得印象深刻。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她的头顶,渗进她的体内,最后把她仅存的微暖给掠夺而走。“好冷,雨好大,有谁能帮帮我?”她觉得自己好像迷路的小孩。
森林好大,大得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没有看见边境。帝林抱着胸脯,冷冽的雨水逼迫她颤巍巍地前进,最后演变为蹒跚。
“夕尔,夕尔?”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咬牙前进的帝林终于经受不了打击,寻到一处树荫下蹲下身,默默念叨着妹妹名字。
与倾盆并连绵不断的大雨抗衡,就连嗜血好战的帝林也成为了一只被淋坏的小猫。她甚至不知道赋形是不是在开启状态。
如果是,那她希望自己保持清醒。因为这凛冽得宛若冰针的雨点几乎令她窒息。若是她连赋形都无法维持,她一定会死。
“夕尔,你在哪里……”她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支树根边缘,在这里,雨点落在身上不会像针扎一样疼痛,但她还是好冷。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来到这里?她不记得。她现在好想念能躲在夕尔身后,和她一起挨打的日子,那时的她多么幸福啊。
不用为维持现状忙东忙西,不用给夕尔处理琐事东奔西跑,给人赔礼道歉。记忆中的父亲也平易近人,只在训练时板起一张脸。“夕尔,夕尔,对不起。”这时,她终于想起自己苏醒前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我为什么对不起她?”帝林在颤抖中疑惑。
「因为你先她一步去往恕瑞拉,没有做到三年前立下的誓约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保护好她。」有一道声音从帝林头顶传来。
「是谁?」少女像只被吓得炸毛的小猫一样惊得坐起,「你是谁?」她惊恐地抬头,只看见一个少年正撑着伞站在那里。
他持伞而立,为帝林带来了久违的温暖和干燥。少年有着一头和帝林一样绚丽——或者比她的发色还要耀眼瞩目的银发。
帝林知道她的发色来自于赋形,无数年前,狂神一族的祖先,不灭瞳丶灵将有一身璀如明月的洁白毛发,那是他的战衣。
但少年的发色却比她的太阳还要耀眼:「我是女人的心魔啊。」少年微微一笑,然后跳到了帝林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要陪我一起游览女神森林吗?」他向她发出了邀请,而帝林竟然没有任何怀疑地接受了——这也让她明白,这里是梦。
只有在梦中,主人公所经历的一切才会毫无逻辑,帝林有在无助之时不和陌生人说话的自信,「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少年笑了笑,将那柄大而不华的朴素黑伞盖于两人头顶。帝林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同他一起散步在雨后的森林里。
「其实方才,你内心所想的一切便是你由虚伪转变为真实的过程。这很不好受吧?又累又冷又饿,但那才是真正的你。」
少年指向他们来的方位,为她解释经过,「第一阶段,疑惑。第二阶段,求助。第三阶段,追寻自我,最后,才是你。」
「疑惑,求助,自我?你要我找回自我做什么?」帝林捂住小小胸脯讶异道,哪怕是在梦里,她也不愿意自己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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