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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003寻梦者前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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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头来,却还是竹篮打水。除了失望,我什么也没有带回来。」

银扶住额头发出了一声叹息。他左手捏着一个银质怀表,眼睛则出神地盯着桌子,灰色的瞳孔中埋藏着哀伤。

只见在银身前,那张有些年头的红木桌上,凌乱摆放着各类书籍和笔记。

除却一盏煤油灯的底座,偌大的桌面上,唯有一小块没有灰尘且能照出人脸的区域。

这块空地之上,有一圈和手镯差不多大小的魔法阵,正在暗黄的灯光下闪烁着绚烂绮丽的光芒。

昏暗的屋子里,光粒灿烂得比雨过天晴的彩虹还要美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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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银迄今为止,能够善用的第三个“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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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前两个法术无非是把汤勺变弯,或者是点燃烟草,这些功能微不足道的“戏法”而已。

帝林也不止一次地嘲笑过他,说他学习的不是智慧的魔法,而是三流的魔术。

这让银懊恼了很久,终于在今天,他成功证明了自己还不到一无是处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银面对着那一圈旖旎的法阵,心里却并没有感到惬意和开心。

回想起今天早晨和琳达的对话,银只觉得心情跌入了谷底,浑身也提不起劲。

“但漂亮是漂亮,又有什么用呢?琳达这边的线索也断掉了,接下来我该去哪?”

“莱恩之域从来不存在什么可以复活死人的神器,这是实话。而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会信,多半是守旧派的老不死……”

“他们为了缅怀精灵王什么都干得出来,一定是这些混账恶意地放出了谣言。”这是琳达盯着银的眼睛说出的忠告。

而这句话听在银的耳中,则和讣告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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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你说什么?什么竹篮打水啊,银。」

忽然间,在法阵的边缘,一道清澈的少女声适时响起,在狭窄房间的四壁中不断荡起回音,挑逗着银的思绪。

「我是在问你这个法术漂不漂亮呢,就这么会功夫你也能分神,让我情何以堪呀。」

「啊嗯?抱歉抱歉,其实是你教给我的法术太好看了,所以我才会盯着它入迷的。」被少女的声音一惊,银连忙抓起怀表回应道。

就连桌旁那盏煤油灯似乎也认可了他的说法,昏黄的灯光突然忽闪忽灭,映衬得荧光迤逦至极。

在离开琳达的杂货铺后,银便一头焖进了这间阁楼。他很失望也很迷茫,因为琳达是他这三年来最后捕捉到的一缕希望。

三年前,银固执地想要靠一己之力复活阿丽儿,最终导致和奥维尔家族彻底决裂。

从那以后他就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反而被家族成员给敌视,一直被迫流浪在莱恩之域周遭的荒野里。

这也是为什么,银不想让香格拉蒂伤害琳达的原因。“可现在,琳达却说这世上并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道具。”

“这样的话,自己继续待在莱恩之域又有什么意义呢?”

「嚯?你倒是挺会拍马屁,不过你别以为靠几句敷衍的话,就能随便搪塞我。」少女说出了担忧的质疑。

「说,你今天是遇上什么事了?从刚才开始你的声音就心不在焉的,莫不是推倒女仆又失败了?」

「诶?有吗,我倒是觉得我有在认真地回应帝林啊,听起来很敷衍吗?其实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情啦,是关于阿丽儿的。」

他神情低落地将怀表表盖猛地一合,金属外壳霎时发出了一声好听的啪嗒声,接着鞣进了迷人的光晕里。

「今天我又被名单上最后一人告知——复活死者什么的是在痴心妄想了,也许我真的应该放弃这条路,去找别的方法。」

在银还没被族长逐出家门时,他利用当时还“建在”的族长继承人身份,收集网罗了大量埋藏在正常历史之下的机密档案。

托那些档案的福,银和香格拉蒂有幸拜访了许多早已与世隔绝的“奥术大师”还有“锻造怪杰”。

也因此,银在不懈的调查中找到了关于复活阿丽儿的情报,最终踏上了寻梦之旅。

「是阿丽儿啊,既然你说被名单上最后一人拒绝。那么这不就代表着银已经gameover了吗?你再没有别人能求助了?」

怀表那头的少女微微一愣,想必是早就知晓了银的身世,轻轻道出了惊叹的话语。

不灭瞳丶帝林,是银在一年前收拾阿丽儿遗物时,偶然邂逅的一位开朗女孩。

银因为魔法天赋烂得一塌糊涂的缘故,除了阿丽儿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熟人。

所以在互相试探性地接触了一阵后,两人便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一拍即合。

这三年来,两人一直保持着在午夜十二点相见的习惯。通过怀表中蕴含的魔力,他们每晚都会像知心朋友一样互诉心事。

「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起先还以为世界整个儿都变成灰色是一句戏言。但直到刚才看着你的法阵我才想明白。」

银摇着怀表的铁链苦笑一声。

「原来一人的心情糟糕透顶的时候,真的看什么都是黑白的。」

在他眼里,那道绚丽至极的法阵仿佛真的开始了褪色,彩虹般的光辉像白纸烧剩下的灰烬一样丑陋。

「啧,这可真要命。你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当大妈安慰别人,我只会狩猎和近身格斗,抚慰别人情绪什么的很闹心。」

帝林微怒地咋舌道,接着发出了斩钉截铁的论调质问着银:

「但我得问你一句,那就是事到如今,你真的竭尽所能,将任何可以使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吗?」"

「当然,这个时候我肯定不会说什么——‘只要你努力了,就没有遗憾了’的屁话。」

「我也是有姐妹的人,要是她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死掉,我肯定会把敢伤她那人的祖坟都刨出来,再把他枭首示众。」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稍稍有些愤然。

「唔……你会这么做我是一点都不吃惊啦。不过你说的没错,‘无能为力的前提是无能’,我现在也只是在懊恼——」

「自己究竟有没有拼尽全力,有没有让所有可以利用的东西派上用场。」

银双手合十,把那块怀表严实地盖在手心,心情沉重地说道:

「但我已经考虑了一整天,那就是没有。我……真的没有任何能把握的东西了。也许,我真的很无能吧。」

「是这样吗?‘无能’这个词语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可真是罕见呢。看得出来,你这一次是真的尽力了。」

帝林被银语气中的哀愁给感染,心想这个书呆子总算也有拈花盈袖满腹忧愁的一天啊。

「可就算如此,你再怎么装傻充愣,也仍然掩盖不了你是白痴这个事实——不仅仅是白痴,还很愚蠢。」

「诶诶?」

突然间,就在银还沉浸在聆听他人恳切的安抚之时,帝林却冒出了一句嘲讽的话语,把他吓了一跳:

「你还诶,诶个夕尔诶。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尽力了,我走投无路了,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有多么可笑,不堪一击。」

「帝林……我?」

「我什么我?非要让我挑明了说你是笨蛋。你才会恍然大悟地承认自己原来是笨蛋吗?趁本小姐现在心情尚好提醒你。」

怀表那头响起了少女拍桌子的声音,也不知道帝林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

「今天是几月几号,今年又是安德亚教历的多少年?如果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懂,那你就连猪都不如,是和夕尔一个级别的智障。」

「唔,今天是六月十九号,安德亚教历的……一六二八年!」

在帝林如此激烈的提示下,银一拍脑门,亢奋地说出了最关键的几个日期。

「Bingo啦银,恭喜你还离夕尔的水平还有很远的一段路。」帝林缓了口气叹道:

「要是你的智商真的和那家伙一样的话,今后我恐怕就得考虑是,否要和你切除联系保护智商了。」

看来这位执着于姐姐的傻小子,倒还没有笨到和自己的妹妹一样白痴。

”或者说,两个人在某些方面还挺像呢,都是没有姐姐就活不下去的可怜虫。“

这也想着,不待银激动地向自己询问些什么,帝林就抢过话茬率先说道:

「如何?现在你明白了吧。已经七年了,离上次奇迹诞生之后已经七年了。」

「那个传说最鼎盛的时期也即将要到来,真是想不到你这呆子,竟然能将莱恩之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忘得一干二尽。」

「你姐姐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气到哭出来咧?」少女抱着胸脯摇了摇头。

「对——对不起!是我罪该万死,是我愚昧无知!」银握着怀表大声地求饶道。

「因为这几天我都在忙着赶路,香格拉蒂她也没有跟我说相关的事情,所以就自然而然地忘记了……」

”是啊,已经过去七年了,那个世界大陆最著名的传说也要拉开它的帷幕了。“

传说,黎明前最亮的那颗星的下方,是实现希望之地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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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世界大陆从古至今一直流传着的美丽祈愿,其来源早已无从考证。但传说中诉说的美好,却使人们趋之如骛地想要去相信和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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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话之中,世界大陆每隔七年,在离夜空最近的地方便会有神明莅临。

届时人们只需要在那个地方安静等待并虔诚许愿,那么”神明“便会实现你的愿望。

「可是……这种传说真的靠谱吗?我小时候向它许愿:要让自己变成魔法天才也没有实现啊。」

意识到那个传说只不过是大陆一直谣传的流言蜚语,银兴奋的眼神也再次暗淡了下来。

「这种被大家人尽皆知的神话,总不可能会这么幸运地眷顾我一个人吧?」

”毕竟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向神明祈祷啊。”

“如果大家的愿望都能实现的话,这种传说就不会仅仅存在于怪谈里,而是被世人镌刻在史书之上吧。“

「说你是呆子你还不信了是吧?这算哪门子的抱怨,刚才我不是问过你么?」

「‘你是否竭尽所能’,‘是否付出一切’?!连闭上眼睛许个愿这种事情都不愿做的话,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帝林的大嗓门隔着怀表都快把银的耳膜捅穿,唬得银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能为力的前提是无能!这句话是谁说的?你也真是大言不惭,‘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啊’?」

「总而言之,你只管给我去传说之地许愿就对了,不要在意是否会成功,首先你得去这样做。」

「……」

「可这不就跟你刚才说的那样,‘只要你努力了,就没有遗憾了’是一句屁话吗?这样判断的话,出尔反尔的人好像是帝林你才对吧?」

「唔——!啰嗦!叫你去你就去啊!与其窝在阁楼里发霉变臭,不如一鼓作气地拼尽全力来得舒坦。」

帝林嚷嚷着露出了恼怒的表情,嘴上则说出了教科书般经典的傲娇台词:

「你个钟表匠算老几啊敢指责老娘,信不信我分分钟钻出怀表弄死你个混球。」

此举不一会就让银来了精神,把他彻底从绝望的深渊中拖了出来:"

「好的好的,帝林阁下的谆谆教诲小的一定铭记于心。虽然我不是您口中说的那个钟表匠,但如果您能钻出怀表,来到我的面前就真的再好不过了。」

「哼——?本小姐美貌无双,让多少色狼负隅顽抗。你个傻缺要是见到我的尊容,指不定连口水都留下来。好了好啦,我就不在这里跟你争了。」

「反正你照我说的,马上在二十一号前赶往山竹之村就对了。时间也不早了,夕尔这边也快要来催我睡觉了,姑且就先跟你说一句晚安。」

怀表那头的少女无奈一笑,想必是早已习惯了银的无孔不入,轻轻道出了再见的话语:

「哦,对了对了。最重要的事情忘记跟你说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要是你真的实现了愿望的话,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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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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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夕尔来探望你了哟!哟吼吼,姐你有没没有想夕尔呀。」

「诶,你捂着什么东西,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啊呀,这不是妈妈留下来的怀表吗。」

忽然间,就在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打算提醒银要注意一些事项的时候。

「嘿嘿,姐你该不会是想妈妈了吧?不过不要担心哟,夕尔永远都会是你的伙伴,来抱抱,举高高哦。」

怀表那边的世界却突然响起了巨大的摔门声,和什么人的叫喊声:

「千万不要——唔啊!夕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来之前要先敲门你知道吗。」

「唔唔唔,你别勒我脖子,举高高个球啦!不好意思啊银……今天,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吧,再见拜拜!」

「明天我再跟你仔细滋滋滋滋……」

就这么几个恍惚间,少女那边的世界好像已经乱作了一团,不断传来着什么人的吵闹声。

帝林好像对不速之客的造访无可奈何,非常匆忙地关闭掉了灵脉的通讯。

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一阵阵恼人的杂音在房间里不断回荡着,接着化为了沉寂。

桌前,那个美丽如梦幻的法阵,还在泛着如星星眨眼般可爱的荧光。

银仰倒在躺椅里,有些呆滞地盯着法阵的奇妙纹路,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果然只有在和你聊天的时候,时间才会过得如此之快啊。“

银打开了怀表的表盖喃喃道。

他的掌间,十二个棱角分明的古代字符被指针的旋转隔离开来,整齐地分散在不同的方位。

在石英镜面的正中央,一副因为年久而稍微泛黄的世界地图磅礴展开。

在地图的下方还设有一个小型罗盘的存在,是一块非常复古的旧式钟表。

时针的指针早已划过了数字Ⅱ的维度。

夜已经深了。

「为什么别人家的姐姐,都是那种能随时随地和家人亲昵的人呢?」

银抬起头,像个傻子似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小手抓起了怀表的锁链,在空中摇了几圈后缩成了一团,被他收进了外衣的口袋里。

“自己的姐姐,要是也能够这样就好了。”

「叩叩叩——」

忽然间,就在银还在一脸茫然,仿佛生无可恋地发呆之时。房间的旧木门被人从外轻轻叩响,搅醒了银的梦境。

「香格拉蒂啊,进来吧。」银眨了两下眼睛回过了神来,然后冲着门的那头说道。

「少爷,您该就寝了。」接着,白天陪同银前往杂货铺的女仆轻轻推开了门。

木门吱呀一声带走了屋内的黑暗,将香格拉蒂的窈窕身影映照进了房间。

「我知道啦,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就会睡的啦,香格拉蒂你也早点睡吧,晚安哦。」银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这是多年以来银每个夜晚都会在此经历的情景。

在道完夜安之后,这位神情散漫的女仆便会悄悄离开,然后在第二天依旧摆出一副懒散的样子。

「那么恭请少爷您夜安,我就先行告辞了。」只不过,今天的香格拉蒂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道完晚安后离开银的房间。

她一言不发笔直地站在了原地,双手交互着摆在小腹之上,一副欲言又止生来彷徨的样子。

「嗯嗯?怎么啦香格拉蒂,该不会你也被我刚才学会的魔法吸引住了吧?」银自嘲地笑了笑。

「哈哈哈,实际上我也很惊讶呢,毕竟竟然有连我这种笨蛋都能释放的魔法存在……如何?我觉得还是挺漂亮的。」

他拉开了躺椅,向香格拉蒂展示着刚才做好的法阵。笑容灿烂地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女仆此时的异常。

「低阶装饰用荧光法阵。只需要准备好触媒——萤火翅,魔晶石,单色实心粉笔。」

香格拉蒂瞅了眼桌子上漂亮的荧光圈,低着脑袋说道。

「便能照着固有图案依葫芦画瓢,的确是不需要什么脑子和天赋的法术。」

「额,哈哈哈……果然,果然不愧是香格拉蒂啊。」被香格拉蒂一语道破天机,银有些尴尬地苦笑着。

「一眼就看出这个东西的简陋了呀,不过我可没有炫耀的意思哦,只是给你看一看这个法阵而已。就是这样……嗯……」

在沮丧了一会儿后,他终于也注意到了一直站在原地待命的香格拉蒂,不由好奇道:

「所以,所以啊,今天你是怎么回事?平常不都是在问安后离开嘛,难不成我的脸上长痘痘了?让你这么目不转睛的。」

「啊,那倒不至于,少爷您虽然在魔法领域上毫无疑问是个白痴。」香格拉蒂稍稍睁大了睡眼惺忪的眼睛。

接着,这位女仆一板一眼地对银回复,并且丝毫没有在乎自己把自己给辱骂了一通:

「但不折不扣,您依然是一位血统高贵的隐精灵。所以长痘痘这种只会发生在下等生物身体上的性状,是永远不可能会出现在您的脸上的。」"

「唔……虽然的确是这样没错啦,香格拉蒂你还有话要说吗?你一直杵在那里,我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诶。」

“果然你就是听不懂我开的玩笑啊。”

「的确,我有话要和少爷您商谈。只是——」香格拉蒂抬起了头,双眼第一次注视着银的双眸。

「只是?」

银被女仆古怪的眼神瞪得有些发虚,但为了不表现得太胆小,他还是装作恳切的样子说道。

「嗯,只是在看到您对着法阵痴笑的样子后。却又觉得有些可怜,不太忍心揭穿您,所以才如此犹豫。」

只不过香格拉蒂话语的内容,却和她诉说时有些胆怯的语气完全不相符,让银摸不着北来。

“喂喂,明明都这么直接地说可怜我了,难道还不好意思说其他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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