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敢放虎狼谋略少 能收日月胆识高(中) (第2/2页)
连折两阵,醉梦生脸色严峻,道:“琥珀哥,这一局该你们先来了。”他撸起袖子,虎视眈眈,看来不想让别人出手了。
逆转领先一阵,藏猪猪立马就忘了刚才的失败,得意洋洋地道:“老蜜蜂,你也该歇歇了,小心把翅膀累断了。”
敦雀雀看向学服少女,道:“学妹,你不试试?”
学服少女捧起一坛酒,作势要喝。九华夫人吓了一跳,她却咯咯一笑,把酒坛丢给了龙在天,道:“喝了。”
龙在天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学服少女唱道:“古木深深一径垂,采菊儿女踏歌回。不知溪上日方午,赶起白鹅一道归。”
话音刚落,二咧巴嘴更加激动,大声道:“名门才女,惊艳当世,此诗一出,万古流芳。让我们为昭夏星最耀眼的明星欢呼吧,为人世间最美好的时光欢呼吧。”
此时,现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对学服少女的诗大加赞赏,一时间马屁如潮,连绵不绝,毫无停歇之意,龙在天都听不下去了,不禁对少女的身份越发好奇了。小声问九华夫人,九华夫人笑而不语,任他抓耳挠腮。
“好诗,好景,好时光。”醉梦生拍拍手,伸出大拇哥,喊了一声,“摔炮,出来做作业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从掩体里走出来,虎头虎脑地向醉梦生施了一礼。
醉梦生道:“这位姐姐刚才做的诗,你听到了吗?”
小少年道:“摔炮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拜服。”
醉梦生满意地点点头,道:“你来和一首吧。”此言一出,把摔炮的对诗难度提升到了地狱级。本来对一首题意差不多的田园诗就行了,现在还要和律、和韵、和字。
摔炮团团施了一礼,捧起一坛酒,艰难地喝着,当然,漏的比喝的多多了。烈酒呛人,放下酒坛,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色潮红。
二咧巴嘴不失时机地道:“看吧,这就是流犯醉梦生,挟持少年,为恶一方,不除不足以平民愤。”这句话立即激起了信息台前无数观众的愤怒情绪,很多人都暗下决心,即使诗魂王输了比试,也要从醉梦生手中把这个少年救出来。
良久,摔炮方才稳定了气息,嘶哑着嗓子唱道:“山上野菊不用栽,风霜雨雪自轮回。采来琼片做茶饮,雨雪风霜一道归。”
与学服少女的诗相比,此诗题意沉重,道尽生活艰辛。摔炮本是筑基年华,却混迹于贼寇窝里,自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苦难经历。如此沉重的诗意出自一个小少年之口,令人无言以对,此时全场沉默,所有人都心情沉重,神色严肃。两诗相较,一个顽皮纯真,无忧无虑,一个饱经风霜,少年老成,似乎难分高下。
过了一会儿,二咧巴嘴才声嘶力竭地道:“醉梦生刚刚说了,让摔炮和诗,摔炮将垂字和成了栽字,失败,醉梦生失败。”
“失败,失败!”在二咧巴嘴的鼓动下,远在数百里之外的观礼台上,观众们也纷纷大喊起来。
良久,九华夫人上前几步,拉住华服少女的手,道:“此阵摔炮胜。”非她难以判断胜负,而是摔炮的诗意境深沉,令人回味无穷,不能自拔。虽然醉梦生让摔炮和诗,摔炮未能和成垂字,但不影响比试规则。
二咧巴嘴失望地说:“夫人太公正了,让我们为夫人的无私精神而欢呼吧。”
“同时,我们也一起来声讨流犯醉梦生吧。如此一个英俊少年却沦落贼窝,过着生不如死、水深火热的生活,一个小小少年,究竟经历了何等惨痛的人生,才能写出这种字字啼血、句句诛心的诗篇?”
“罪恶生、罪恶生。”观众们都咬牙切齿地喊了起来。
学服少女嘟起小嘴,倒不是不服,而是有点后悔,心想:“早知道我背一首哥哥做的诗,这样就赢了。”
醉梦生扳回一城,场面再成均势,局势顿时紧张起来。
第五回合,双方都没有先出手,场面有些沉闷。
敦号号道:“方才你来我往,尽道些寻常诗词,未尽兴也。不如我们各赋诗一首,阐述平生事迹,看看谁更纨绔,更混蛋,如何?”
醉梦生哈哈大笑,道:“正合我意。小蜜蜂终日采花,惯见风月,你稚气未脱,浪子一枚,有何事迹可言?”说着,先浮一大坛,开心地唱道:“艳词一曲酒一杯,道是五陵公子回。千金一掷买一笑,狂舞莺花属阿谁。”
脂粉堆里,莺莺燕燕,诗酒风流,千金买笑,怎一个放纵了得?诗虽艳,但布局精巧,一三两句各用了两个“一”字,第二句融入思乡之情,最后一问,看似绵软,却在暗中透露出一股舍我其谁的狂傲。当然,最后一句“阿”字出律,算是一首古体诗。
二咧巴嘴道:“大家看看,大家看看,这就是流犯醉梦生的嘴脸,这就是流犯醉梦生的生平,让我们来尽情地讨伐他吧。”
敦号号目瞪口呆,一时忘了还要喝酒赋诗。他准备的诗虽然也不错,但远远比不上这首诗狂放混蛋,念出来必输无疑。醉梦生得意地道:“下去吧,别出丑了。”
眼见提出比试规矩的敦号号知难而退,二咧巴嘴有些急了,毕竟这种纨绔诗都是即兴之作,提议者打了退堂鼓,谁还能快速切入意境?为了不冷场,他立即开始打击醉梦生:“流犯醉梦生刚刚做的诗太过艳俗,令小号王大失所望。醉梦生,你自称帝都第一纨绔,就这点不入流的水平吗?”
这时龙在天上前一步,抓起酒坛,再浮一大坛,唱道:“千里京都是我家,万扁千捶成烂瓜。曾将热血和酒煮,炸破混沌称娇娃。”唱罢,将酒坛狠狠砸在易阵上,惊起一团炫目的光华。
此诗一出,全场跪倒。堂堂帝都被捶成烂瓜,简直无法无天;什么热血和酒煮,明明是撒了一泡带酒的童子尿,导致黑风暴动,夷平混沌谷十三座修炼小镇。
二咧巴嘴迷迷糊糊地问:“小郡王,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龙在天气鼓鼓地道:“炸掉荷帝家的荷花池。”
二咧巴嘴惨叫一声,不敢吱声,炸掉荷帝家的荷花池,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广播出来。而龙在天的话随着信息台瞬间传遍了昭夏星,接下来他大闹混沌山脉,顺势夷平荷帝府邸,消息传到外界却变成了他为了炸毁荷帝家的荷花池,顺便扫荡了混沌山脉。
看醉梦生的诗,纨绔得让人义愤填膺;看龙在天的诗,纨绔得让人绝望,只有他有底气将帝都说成烂瓜,斗破神兵店,炸平惊雷岛,夷平混沌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然而追究起来,人家还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不染一丝尘埃。
按照这一阵的规矩,比的是纨绔水平,龙在天的纨绔胜了不止一筹,自然获得了胜利。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智力值比赛已经全部结束,经过五个回合的激烈角逐,我们的诗魂王大人不负众望,毫无悬念地以3:2的比分胜出,小郡王更是一人独中二元。而流犯醉梦生那边,有少年摔炮横空出世,以一首《野菊》惊艳天下。等到此次剿匪结束,希望摔炮能够脱离苦海,重新回到社会,也希望所有有识之士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帮一帮这个苦命的孩子。”
二咧巴嘴总结着智力值比试,说到摔炮时更是声情并茂,将无限同情都倾泻在这个流落匪窝的少年身上,随着他的渲染,信息台前顿时母爱泛滥,一条条收养来自女修知者的信息如雨点般涌入信息台,将晶屏塞得满满当当,现场图像都被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