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唯有佳人独自愁 (第2/2页)
即便自己能给她最盛大的婚礼又如何?即便自己能给她最尊贵的身份又如何?
自己爱她到不能自拔,无可救药。
可她当自己可有可无,形同陌路。
就像最初,自己对于她,从来都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永远都是……即便现在自己是她的夫。
这才是世间最大的惩罚,这才是最遥远,最伤人的距离。
声音中带着落寞:“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修弟。”其实他早就知道,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想承认罢了,可他什么都可以让给修弟,只有眼前这个人不可以。
这一刻,他终于有些理解父皇了,为何当年母后对父皇那样冷淡,父皇却只能苦涩的笑笑,为何父皇日日到母亲的凤央宫,却不进去。为何父皇临终前会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莫要强求。
原来,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明明嫁给了自己,但想的念的爱的都是别人,是一件这么令人心痛的事。
可他以前不懂,现在也不是很懂。
他只知,他绝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韩沐清嫁给别人。即便那个人是临修。
他知道自己错了,可就像他跟忘尘说的,他若能够做的也只有执迷不悟。
——“忘尘大师,我不信命,也不想信。”
——“就算真的如你所说,即便我强求也不会得什么善终,那我也认了,人总是执迷不悟的。”
——“至少,就现在而言,我不后悔。日后,也大坻不会。”
——“就像父皇。”
就像父皇所说,他从来没有后悔用那样的手段得到自己的母后,即便是强娶。
他宁可母后恨了他半辈子,也不希望看着母后嫁给别的男子。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宁可让沐儿恨自己,也不愿让她离开自己。恨也好,爱也罢,如今她都是自己的皇后,能陪着的,也只有自己。
那沐儿,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母后?
不,自己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做?
他总是口上说的信誓旦旦,无论是在父皇面前,还是在忘尘面前,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去做。
韩沐清唇微微抿起,她看向钟离临炘,看见他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眼里充满了悲伤落寞之情,仿佛,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最尊贵的皇,而只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最后他说:“你放心,你不愿意,我是绝不会碰你的!”说到这里,钟离临炘苦涩的笑了笑:“我还不至于那么卑鄙无耻。”
这一刻,他多想问上一句,沐儿,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母后当年最恨的便是父皇强要了他。而那一次,母后怀了自己,所以连带着也恨了自己。
所以,他只是不想连最后一点机会都失去。不想一步步走到父皇和母后那步。
闻言,韩沐清有些震惊的抬头看着钟离临炘,身为皇帝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其实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况且,韩沐清其实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这一点她从来不曾怀疑。
但即便是真心喜欢,可又有谁能说的清楚这份真心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又能维持多久。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海誓山盟这种东西其实最是靠不住了,多少信誓旦旦的誓言,最后其实都化作烟消云散?
更何况是一个帝王的所谓的真心,谁会去指望,它又能够维持多久?
但听到钟离临炘这般说,韩沐清悬着的心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相信他,他说不会碰自己就一定不会碰自己。
“不过,今晚我还是要留在这里。”钟离临炘接着道,看着她:“我不想,你受欺负。”
韩沐清刚想说‘不会’两个字,但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她如何猜不到钟离临炘的心思,他是害怕自己从这里出去,会让别人认为她不受宠,而这宫中之人最是见风使舵,他是唯恐自己在这深宫之中受了欺负。
可她韩沐清,若她不想,又岂是其是别人随随便便能欺负的了得?
但这毕竟是钟离临炘的一片好心,而她也不像驳了钟离临炘的面子。毕竟皇权大如天,而她也已经嫁入这深宫之中。
遂是微微点了点头。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许久之后,钟离临炘才是再一次开口叫道:“沐儿。”
“陛下可是有事?”
“没事,只是随便叫叫,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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