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第2/2页)
“你说沈安璧和三皇子有牵连?”原本就处于震惊状态的沈璇,听到王皓这么说,猛然回头盯着他问。
“你不知道这件事?”王皓原本以为她是担心家里因为沈安璧和三皇子交好而受到牵连,但是怎么璇儿又像是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样子,那刚才何以如此震惊?
“不知道,按爹爹的意思,咱们这样的人家,何必拿家族的未来来搏一时一朝的富贵,沈家一贯是不参合皇子之间的事的,没想到沈安璧竟然去和三皇子交好!”前世皇帝明明是立的三皇子为太子,也没有禅让什么的,太子是今上死后即位的,而且前世也没有沈安璧和三皇子交好一说。
沈安璧是怎样先不管,可为何连天下大势都改变了。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真有那么大的影响?还是说这其实是个平行空间,命运的丝线错综复杂,某一时刻某个不一样的念头,就可能让终点截然不同。这么一想心里倒是松下来了,不同才好,要是命运既定她就该哭了,至于谁当皇帝,这和她又有这么关系呢。
看着王皓还有些疑惑的眼神,沈璇靠着他低低解释:“爹爹的来信曾经隐约提到过,三皇子一系的势力在朝中大涨,眼看着立他为太子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怎么转眼间就是二皇子要登基了?”这些都是真话,就算沈璇不是重生的,就按今生的一切推断,二皇子的机会也是远远低于三皇子的。
“怕就是因为三皇子的呼声太高,所以二皇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逼宫了。”王皓附在沈璇耳边轻轻的说。皇帝正当壮年,而前先前连太子都不立,怎么可能说禅让就禅让,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自己其中的猫腻。而能让皇帝下禅位诏书的,也只有用武力威胁的兵谏了。
王皓先前脸色皱眉也是因为他作为西北军队的统帅手握重兵,此时他的立场就变的重要而危险。兵谏的来皇位的帝王,往往最害怕的就是别人也用这招来对付他。
而沈璇凭着上辈子的身份地位,她还知道一些宫闱隐秘。二皇子的母亲,是宫里乐司里的一个舞姬。舞姬们不像是嫔妃,她们其实并不算是皇帝的女人,因为有必要的时候,歌姬舞姬会被皇帝用来招待或赠送大臣或是友邦。而被皇帝一夜宠信耍了手段有了孩子的那个舞姬虽然在二皇子生下后被封了嫔,但是皇帝明显不待见她的心机和曾今舞姬的身份,所以对这个女人是一直冷落的。而这位舞姬也是大胆,深宫寂寞下竟然敢和人私通,被发现后自然难逃一死,而二皇子的身份也变的暧昧起来。
皇帝开始怀疑这个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要说杀了他,毕竟这个有可能是自己的亲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可若他不是自己儿子呢?难道让一个野种享受属于皇子的尊荣,两厢一拉扯,皇帝索性就当没有这孩子,不杀他,也不把他当儿子,直接无视了。及至二皇子子,因为和皇帝极为相像的长相而被洗清了可能是野种的嫌疑,又被无子皇后一派拉出来当旗子,大家才知道原来还有二皇子的存在。
前世的时候,登基的是三皇子,所以才有这些消息流传出来,这样的丑闻实在是对感和自己挣位的二皇子一个最好的打击,而今生是二皇子快要登基了,这些隐秘怕是会被永远尘封了。不过由二皇子的经历想想,他能做出逼宫夺位的事,其实也能理解。
深宫里一个没有母亲且血统存疑的孩子如何挣扎的才能活下来,没有经历过的人,绝难体会。而经过了那些低到尘埃里的日子,他有如何能忍受自己失败后再回去那样的日子或是连命都没有呢!仔细回忆,上辈子好像因为西北战事的吃紧,各地的守备军还有京城的禁卫营都送了抽调了大批的人到西北军营,所以那时候二皇子和支持皇后二皇子一派的司马家是有心无力?而如今西北战事结束的比较快,用的也一直是西北军,并没有从京城禁卫抽调人马,所以在三皇子呼声越来越高的时候,二皇子就直接动手了?
虽然这些都是推测,但是沈璇觉得其中可能应该还是很高的,如今事情已成定局,王皓在西北握有全国数量最大最精锐的部队,甚至若他支持三皇子直接出兵“讨伐逆贼,拨乱反正”的话,成功的可能跟还是挺大的,所以这时候王皓的态度就尤为重要,这估计也是他今日脸色这么差这么烦恼的原因。
沈璇这么一猜,倒是十有**都被她猜中了,王皓自得到后其实已经跟幕僚商议过,按幕僚他们的意思都是按兵不动,但是王皓自己,却有些犹豫。当然他还没脑抽到犹豫要不要帮三皇子一把,他是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把军权交出去。虽然幕僚们都不是很支持这样的想法,但他以前和沈璇写信时基本无话不谈,虽然这是外面男人是事情,他却习惯的回家想听听妻子的想法。
“阿皓,既然都有消息到咱们这里了,京里怕是大事已定了吧。其实你自己不是也已经有主意了吗!”若是同意幕僚们按兵不动的法子,他就不必再这么一脸严肃的回家和自己谈了。”再说你前些日在不是还嫌这边公务太过繁忙,春日风沙太大,酒过烈失了香醇,想赏花却满目杂草。”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沈璇乘机吐槽,这家伙一闲下来就变的娇惯了,也不想想自己打仗时席地而睡,吃粗糙干粮喝泥浆水的日子。
“没错,没错,我当时本不是为权势而来,又何必为了权势而赖着不走呢!咱们回京恭贺皇帝陛下登基去,到时候把这摊子甩了,岂不是一身轻松。我如今也算是为国尽忠了,奈何就是战场刀剑无眼落下一身伤病啊,只能卸甲归田回乡养老去了。”王皓这会儿倒是越说越高兴了,抱着沈璇直接歪倒在炕上的大迎枕那,沈璇倒是被他忽然的往后倒吓一跳,下意识的扶了一下肚子,见躺稳了,就直接招呼了王皓几下粉拳:“毛毛躁躁的,都吓到我了。”
王皓只当那几下是按摩松筋骨了,抱着人就顺手散了沈璇的发髻,抓了一缕在手里把玩着:“璇儿,你上次不是还说喜欢扬州吗,其实除了扬州老家,我在苏杭也有别庄,到时候我们可以到处换着住,等闲下来了,还可去看看各地风光,我看你的山水画的总不及园景花鸟好,就是没亲历过的缘故,就该出去多走走的。”
“噗!”看王皓由原本的一脸冷凝严肃到现在这副似乎脸都在发光的样子,沈璇趴在他胸口不禁笑出了声:“若是让人看见咱们一贯冷脸的大将军现在这副样子,阿皓你的形象可就毁了哦。”伸出手指刮了几下王皓的脸,嗯~皮肤这么好!真嫉妒,她自我感觉自己这几天皮肤都变粗糙了,都怪他,再用力戳几下。
“谁耐烦理那些人。”王皓有些不耐烦的冷哼,顺便把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拉下来,握住捏捏揉揉。他长的太好,从小投在他身上的各种眼光就特别多,以前他是温文中带着疏离的贵公子面具,后来从军了就索性一直冷着脸,在加上冷漠气质和尸山血海中历练出来的血腥气,别人自然不敢靠近,幸而他还有至交好友,有倾心相许的妻子,不必一直挂着面具过活。
“哎,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好就好了,可惜到时候新皇登基,不论他心里怎么想,总是要做做样子的,你既要把兵权交出去,他总要做的面上好看的。不说官居一品,也总要封个高位的。”再说以阿皓的能力,又年轻,新皇登基总要人做事,能不能放过这个劳力也还难说。
“璇儿,我和你说过吗?我小时候曾和我娘说过不要当官,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代大儒。”因为当官的父亲总是借口太忙而没有时间陪伴妻儿,他当时总是很羡慕他启蒙先生家的幸福温馨。这些事情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想起过了,后来娘死了,后来自己不耐烦继母的手段百出,孤身一人到京城求学,一天天的,越来越冷漠,少时的想望也不知抛哪里了。
难怪上辈子也是将军不当直接回家教书去了,虽然那时候他教的是行军布阵,和大儒实在是关系不大。“大儒?你能不能当大儒我是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是一定要你教的。”沈璇在他胸口撑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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