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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一个人不该有许多杂念 (第2/2页)

没这么夸张吧。我笑着说。

丁丁哥手下的员工是个辽宁小伙,挺实诚的,拿着法国产的助晒油对我说,你自己来,手够不到的地方我帮你。他说这不是什么技术活。就这一点,辽宁小伙让我挺放心的,不像某些化妆助理,专挑你的关键部位磨蹭,拿他没办法。

小伙指点我自己凭感觉着抹,涂得不到位的地方,他才上来用手替我匀一下。最后轮到特殊区域了,我本想背过身去,可辽宁小伙主动先转了过去,回避看我。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事很坦然。

我涂完问他行吗?他问了我几个关键处抹到没有?我说,要这么全吗,滴水不漏啊?他说:“颜色要匀就得讲究一点。”他似乎很有经验,知道哪儿容易被疏忽,伸手在我的大腿内侧补了点油,然后非常职业地检查各个部位有没有到位。

我之所以说他“职业”,完全是一种直觉,我也说不好为什么,反正觉得他没一点存心揩油的意思。后背我完全交给辽宁小伙操作,那是我够不到的地方。

他说:“你底子好白。是不是不喜欢自己太白啊?”

我说,嗯,是吧。太白了像女生,别人老觉得你太嫩,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那种。

“呵呵——”他笑一下说:“白有白的好,我们农村来的想白还白不了呢。当然,现在兴玩国际范儿,给自己做个颜色。反正一个人的肤色是改不了,爹妈给的,想白了过几个月还能白回去。”

他让我抬起一条腿,局部补了些油,一切都做得很自然,然后说:“没涂匀晒完以后身上就像有汗癍一样,有点花。别的地方也就算了,有些地方不能花,跟鹌鹑蛋似的,算怎么回事啊,哈哈。”这是他迄今为止唯一跟我开的一次玩笑。

我也冲他笑了笑。

丁丁哥进来的时候,我们大部分已经操作完,就剩下脸部了。丁丁哥问:“怎么样?”

辽宁小伙说:“我的活儿完工了。帅哥一枚,皮肤好好,特别容易涂匀。”

丁丁哥对我介绍辽宁小伙,说:“小李子过去当健身教练,眼光很挑剔,轻易不说别人身材好皮肤好。他对自己的体型肤色也很有要求。到我这儿做了以后,我时常拿他当样板,向人推荐我的产品。”

我说,难怪,就感觉他塑过身,否则不能那么有型。我这才知道大伙儿叫他“小李子”。

小李子对我谦逊了一把:“嗨,现在不行了,练得少了,主要是没时间,都有赘肉了。”他见我别别扭扭的样子,就递给我一条浴巾,让我可以把自己裹起来。

丁丁哥说:“我常劝他去干自己的本行,在我这儿没什么发展,薪酬也不高。”

小李子说:“丁丁哥为人好。钱是要挣的,可挣钱不是得挣得开心嘛。我在这里挺好。”

丁丁哥把助晒油倒在一玻璃盘子里,然后用海绵吸了,往我脸上蘸:“我这是调和了三号油和五号油。在别的客人身上试过,还原日照的效果很好,主要是比较自然。”

小李子补充说:“很国际的小麦色。晒出来准是一海岛系帅哥。丁丁哥的活儿你放心。”

我说,嗯,那还用说,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丁丁哥给我上油的细致程度堪比给淼淼化妆。他那架势让我想起在澳门文化中心后台的情景。此刻,我和丁丁哥面对面坐着,那么近,相互的呼吸都能闻到,要不是小李子给了我一条浴巾,挡一挡,我把自己全露给丁丁哥,不知会多尴尬。

想到这茬,我禁不住问小李子,说,小李子你给客人全身抹油,有没有遇到意外啊?就是……就是一不小心把别人弄得举起来了。

我这问题自是八卦,但我把它说得很婉转,还用了一个文明词,“举”。可我真的很好奇。幸好小李子和丁丁哥都听懂了。

丁丁哥看了眼小李子,问:“有吗?”

“有啊,”小李子很率直地说。“但这很正常啊。来这里做美黑的大多是年轻人。年轻人火力旺,说明有正常的需求。这没什么?”

我说,男生在男生跟前举起来,你不会觉得他是盖?

那会儿小李子站在丁丁哥身后,听我问这么直白这么幼稚的话,赶紧冲我眨眼睛,还悄悄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明白了,小李子一定也知道丁丁哥的事,于是不让我提。

我得到暗示赶紧缄口,观察了一下丁丁哥的表情。

我故意扯开话题,说晚上把鲁超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吧,我去俄罗斯之前,怎么也该聚一次了我们?

丁丁哥说:“行啊。他从西北回来快半个月了,人影都不见……这鬼!”

嘴上在闲聊,我心里却在想,同志的事真怪啊,里头的规律很难捉摸。难道真有一种阴阳气场、化学分子漂浮在空气中,混淆在环境里?你感觉不到,但它确实存在。丁丁哥或者说小飞、淼淼,还有一些男生,属于阴气比较重的那种,无形中就激活了我的另类细胞?而小李子在化学成分上与我不搭,产生不了化学作用?

正想着,丁丁哥说:“把淼淼也叫上,澳门回来后你们怕是还没一起玩过吧?”

我说,你给淼淼打电话,我不打。

“为什么?”丁丁哥问,“你们俩怎么啦?”

我说,没什么啊,挺好的。不过……还是你打电话给淼淼比较好。

“这孩子,莫名其妙。”丁丁哥说。

……同志的事迄今为止全世界都缺乏研究,总体来说,在人类学上是个空白,许多相关理论都是一家之言,有些甚至还是谬误、悖论,属于想当然。这是人类对自身的不负责。我就不信了,人类能把宇航员捣鼓上天,还不能把男男的事整明白喽?至少对这事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得有一个明确的、有依据的说法。人类过多地把精力放在伦理研究上,而伦理这东西一旦缺乏科学依据,简直就是个屁,说不通,也没说服力,是人类自己在忽悠自己。

要进晒床了,我自然不好再用浴巾挡着。我对这有心理障碍,严重害羞。因为丁丁哥老说我“五官精致”“脸长得精致”“手长得精致”……老把“精致”两字跟我挂一起,我担心对我满怀信心的他,一旦见我躺在那里,会对我作出别样的评价。有些话别人说还行,从丁丁哥这样的艺术家嘴里出来,严重受伤哦!如果还笑话到淼淼那儿去,那就更让人“呜——”了。在这些搞艺术的眼里,什么都是精致为好。这是我内心深切的自卑。

不过我挺会自我开导。前一次我为他走秀,换装的时候,在他眼皮底下脱,我就拼命想,他是个艺术家,见多识广,什么样的没见过?我不用为自己担心。

这回,我忍不住又想,丁丁哥虽然是个另类,但非常自敛,从未对我有过一点觑觎之心,也就是说,他是那种对周边人群不会造成压力更不会造成伤害的同志,更不会以自己的想法去羞辱别人,没准他连看都不朝我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

再说,他比我长十来岁,倒退20年,以我们的年龄差距,他替我把尿擦屁股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人家才没心理障碍呢,不用太顶真。

这么一想我心里松活了许多。

晒床是个微型潜水艇一样的东西,躺下后,我难免紧张。能不紧张吗?就这么仰天躺着,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不可控的情况啊?虽然只是躺十来分钟。但愿这十几分钟里,丁丁哥千万别来碰我的身体,否则,再怎么自我开导怕是也不管用了。

我开始数数,这是我的独门绝招。丁丁哥嘱咐我闭上眼睛,千万别睁,因为晒灯的紫外线好强,闹不好就会刺坏眼睛。他说:“你听我的指令,一会儿要你干吗就干吗。也就十分钟。不让你晒太久。”

我发现一个人到了任人摆布的地步很恐怖,况且还赤着身子,完全失去保护的状态。

我紧闭眼睛还是能感觉到“小潜艇”的灯全打开时,眼前一片金光灿灿,极其美丽,能让我看清眼皮上每一根细小的血管。灯光把粉红色的毛细血管全都照透了。

有人来动我的胳膊。我理解是为了让我腋下部分能充分照到光,不留死角。我问,谁?我说,是小李子还是丁丁哥?我说,丁丁哥你别亲自动手了,让小李子指挥我就行,我很听话的。

我这么说,既礼貌,也表达了我的内心的意思。

一会儿,又有手来摆布我。我差点苟起身子,笑着说,干吗?

耳边是小李子的声音:“这个夹角要照一下。”

我说,哇,还蛮麻烦的,早知道留一条比基尼印就好了,不至于这么麻烦。

小李子说:“没事。”

丁丁哥在一边说:“这孩子一刻也安静不了。听他说话是不是感觉好幼稚,年龄好小?都想不出是这么个大个子说的。”

小李子呼应道:“性格蛮爽的,挺可爱。”

我说,可爱这两个字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你是想说我二吧?说吧,没事。

丁丁哥说:“翻身吧。”

我翻过身,放心许多。这会儿居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再次问,谁?回答我的依然是小李子,他说:“老老实实地晒,别把美臀弄花了。”我说,糗我吧?他说:“一点不,一会儿晒完,黑黑的,油亮亮的,跩不死你。今年夏天一定要找个海边去度假,这么漂亮的肤色能不显摆显摆?”

丁丁哥插话:“他马上要去俄罗斯了。”

小李子问:“俄罗斯没海滩吧?”

丁丁哥说俄罗斯有个地方叫索契,也是有海的,他问我们这回去不去索契?

晚饭的点上,鲁超哥哥和张大夫都到了。

幸好在这之前我把美黑的那套程序全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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