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拿什么证明你的真性情? (第2/2页)
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我还是诺诺地应承:好,那好吧……以后有机会。
我很大条吧,在公关方面还缺课多多。
我失败了,就因为急于求成。
送走伊藤完治,我无精打采地走在衡山路上,背着装运动装备的包,那个包看起来硕大,对于我则算不了什么。转而,我进了一家夜场。
我要了杯martini。
吧台服务生递上酒杯,跟我搭讪:“一个人?”
嗯。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因为这奇怪的问话,我抬起眼睛,哦靠,是他呀!
不是老相熟——千万别以为我遇到了老友——和吧台里的这位,我们才打的照面。方才在洗手间,我与正撒尿的服务生擦身,哇,我们俩都叫起来——触电!
没事吧,我说。
“你身上静电好厉害。”他点着余尿,跟我说话。
发生静电的那一瞬,他裆下的水画出半个圆,飙在便池外,还星星点点洒在裤腿上,洒水车似的。我估摸他被电得不轻。可谁知道是谁电到谁呢?按理说,两人都有份。
我本想用纸巾替他擦一擦,但那个部位……太唐突了。
什么样的邂逅都见过,唯独双方被电到而相识,还是头一回,这跟不打不成交还不是一码事儿。此刻,我看到吧台里的他,粉嫩嫩一张小脸,跟刚才偶尔瞥到的倒是蛮般配的。来不及往里收的那一截也是白嫩嫩的,要不是那个意外,不可能看到。
我绝无在洗手间偷窥的癖好,那纯属意外。
洗手了吗?看他的手在我酒杯上摸,我腻歪地问。
“洗了。”他认真而肯定地回答我。
你们家的洗手间也太窄了,跟你们老板说说,不至于这么节约面积吧。
“这什么地方啊,衡山路欸先生,寸土寸金。”
那也不至于。什么地方都能节约,撒尿的地方能节约吗?来这儿的谁不一晚上去三四次?出爽了才能有肚量继续喝,你们老板有没有商业脑子啊?
“嗯,你说得有理,我跟我们老板说去。”“洒水车”俏皮地回答我。
我突然感觉逗小孩玩挺开心的,刚才在伊藤那儿积攒的懊恼顿时消散了许多。
多半是看我兴致不错,又是一个人喝着,“洒水车”从吧台下拿出一个骰筒,说要跟我掷色子玩。
可以吗,你做着吧台呢。
“没事,今晚客人少,就玩一会儿,领班不会说的。”
我说,诳我买酒是吧,你小子?!
“我们可以不玩喝酒啊。”
那输了罚什么?这地方能脱裤子吗?
“洒水车”盈盈地笑着:“开玩笑,你敢脱也不能让你脱啊。我们家可是装了举报电话的。”
那有什么意思,往脑门上贴纸条,给耳朵夹夹子的事儿我可不干……太有损我形象了。
“嗯,那么……谁赢了,谁就有权提个问题,对方必须回答实话。”
这个游戏我听过,挺傻挺幼稚的,有没有说实话谁知道啊?自欺欺人,太没意思了,也就他这种小嫩仔会觉得好玩。转而一想,由着他吧,不是没事干嘛。于是——
成,我说。跟你玩一回,看看你是不是个老实孩子。
第一把我就赢了,玩这个,我“master”。
要我提个问题……没什么要问的,素昧平生,他的事关我屁事。
我搔着脑袋,决定跟他玩得荤一点。
我招招手,让“洒水车”靠过来。凑着耳根,故作神秘地问,还是chu男吗?说实话哦!
“洒水车”当下就嚷起来:“不可以问这个的!”
为什么?
“太私人了。”
那你事先也没说**不可问啊。不行不行,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不带耍赖的!
“洒水车”没辙,红红脸看着我,随后坚定地说“不是。”
我狡黠地看着他,说,能信吗?是实话吗?看着也不像啊。我想,那会儿我眼神够花,也够坏。
“哪儿不像啦?”
我本想说,哪儿哪儿都不像,但没好意思说。觉得和这样的小男孩逗趣,要适可而止。
算了,放你一码……我从不恃强凌弱,因为我老搞不清别人是不是比我弱。是不是你自己清楚就好啦。
我发现耍贫嘴真开心。做acd不开心,做人老公也不开心。耍贫嘴是身心俱松最开心的状态。
有了状态,我们接着来了第二把——
第二把“洒水车”险胜——开出的是七点,我说三,他说六,他比较接近。
哦靠,我说。你问吧,现在开始不可以问太私人的问题哦!
他鬼鬼地笑了下:“真赖——先生串吧吗?”
这算什么问题?
我知道,确有那么种人,一晚上跑好几个酒吧,每个酒吧都坐一会儿,然后转移到下一个。过去在新加坡,管这号人叫pubcrawl,这里的“crawl”当然不是指爬行,就有“串”的意思。
这值得回答吗?太没意思了。要不你替我回答算了。我说。
“我怎么替你回答?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洒水车”说。
我说,串吧不串吧你就那么好奇?
“先生一个人喝酒,我觉得蛮奇怪的。”
我说,奇怪吗?我回头看,单身泡吧的并不在少数。
“洒水车”说:“一个人不奇怪,帅哥一个人喝酒就有点奇怪了。不是小狼狗,就是小奶狗,这两种人都是要串吧,对,不串吧他们多浪费资源啊。”
哦靠!是疑心我的来路。这小子有窥私癖啊?可我哪点像?
我说,是不是现在的帅哥都很贱啊?不是小狼狗就是盖,没旁的活法了。
“没办法,现在的女人太强势了……先生,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吧?”
不生气,生什么气啊,至少知道在你眼里,我还有得帅。实话对你说,弟弟,我既不是什么小狼狗,也不是小奶狗,而且从来不串吧。今天晚上,来这里之前,其实我还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吃饭来着。
“男的女的?”
哦去,面对这样的小家伙,我真的很无语欸。
当今这个世界,只要是帅哥,无论和男的还是女的在一起,都有说头,都撇不清龌龊的猜测。然而我无所谓。一咧嘴,我冲“洒水车”说:被你猜着了,那人还真不是个女的。
“洒水车”冲我鬼鬼地一笑,我突然想起,他才赢了一把,却提了n个问题,跟警察查案似的。正要和他掰扯,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挺耳熟:
“一杯whiskyfloat。”
我回头一看……不禁失笑,依然是抽嘴角的那种——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