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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上帝究竟派我们来干吗 (第2/2页)

哦操,天气冷得像个笑话,问题问得像句废话,靠点谱行不,姐姐?两扎sdollar够买一“平板”大彩电了。

“double欸(双份)!”

敇,跟你说过我要上去吗?

皮草女大失所望:“开玩笑……”她看了看安东尼,嘀咕道:“搜狗结果猫扑。”

看得出,她不悦,对我的诚意表示怀疑。这种事多半是非诚勿扰的。

别猫啊狗了,姐姐。弓虽强,无箭也枉然。我俏皮地说。

她盯着我看,颇有不信:“玻璃?怎么好看的男人都是玻啊,这世界出毛病了。”

我挤了下眼,暗示我朋友才是。

她说:“那就算了。”

怎么呢怎么呢?什么意思?

“回去听老头玩爵士吧……搞什么名堂!”她说。

那破band(乐队)是我消受得了的吗?我这人太懂音乐了,属于既靠谱又着调的那类。我继续耍贫。

皮草女执意要走,我反手拗住她,一把把她拽怀里。那一下有点像特种兵玩擒拿术,霸道,神速,帅,就是有点用力过猛。

不想知道我身上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啦?

她无可无不可地一笑:“想啊,可你不说我又有什么办法。”

刚才你有句总结性的话没说出来,你要说了,我就告诉你。

她几乎忘了那茬,难免懵。

你说终于发现我哪儿坏了。坏哪儿了?

她终于想起,于是说:“不想说了,没兴趣了!”完了,自以为得意地哈哈大笑。

有那么高明吗?我看这话一点都不高明。

“小白脸,真讨厌——”

姐姐,你分黑白吗?我说。我要是白脸,威尔·斯密斯也可以充白种了。我朋友才是正宗小白脸啊。你又不鸟他。

“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愿做他自己。”

靠,这语言才有点“上外大”的风韵——把哲理夹在阴谋里做外贸。不过这话我没说出来。

我说,安东尼愿意做自己,你成全他吗?

“真妖,这事。”她指的是和一玻璃男过夜,我懂。

站在痛苦的笼子外,规劝笼子里的受苦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别搅了,告诉我你用的是什么香水,我就帮你朋友。”

不搭界啊。你就那么想知道?

“就是。我有这方面的嗜好,怎么啦?”

其实,告诉你也没所谓。

“那就说呀!”

说完你就拿房卡?

“再说吧——”

她离我那么近,一身的香水味把我熏到,我认为这是gui二号,红色小方瓶那种。然而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在那么浓烈的香水味中,她居然能辨出别的气味。正宗的怪咖。

为了变着法儿让她拿下房卡,我说,是奶味,信不?!

为什么非要她拿下房卡已然不重要,而且到这会儿我自己也模糊了,好像战胜她是我这一晚的终极目的——

男生和女生的战争。

北师大战胜上外大。

“哈哈哈——”她大笑,“你这人太绝了,男人有说自己一身奶味的吗?你还吃奶吗,现在?”

她的口吻很浪,活脱脱一个风月老手。而我说就不是那味儿——

是啊,怎么啦,有问题吗?从小到大我每天喝很多奶,从1岁到7岁我没吃过一天米饭,就靠喝奶长大,怎么啦?不照样长这么高嘛。我没用香水,好一阵都没用了。你要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好味儿,就是奶香,要不……就是汗臭。除了这两种味儿,我身上不能有别的味儿——当然,大冬天,不可能有汗味。

也许,这席话听起来颇为真诚,她反而缄默了……眼神慢慢地发生着变化……

“我怎么会碰到你们俩?今天晚上我可是太走运了——玩智商,还是在浪费时间?”

和拙劣比,我说。姐姐,您这几句话就说得太成功了。实话告诉你,姐姐,我这朋友是不是那种人我也搞不清,可他泡不来妹子,这是真的……人生两大悲剧,一是万念俱灰,二是踌躇满志,三是做不了自己——不对,不是说两大悲剧吗?怎么弄出个第三来了?不管它,反正搞不清自己做不了自己我觉得顶悲催了。也许,你能帮他看清自己。你拿了房卡,就等于积德了——为世界拯救了一个看不清自己的男生。俗的怎么说?哦对,那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连腰都没疼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姐姐您“上外大”读研的,理论基础好,实践我想也差不到哪儿去,你就边站着边钱挣边把好事做了,这不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一鸡三吃嘛。你要是觉得别扭,认为和一奇葩男生没什么好搅和的,那就权当将错就错将计就计……反正将就了,来不来事儿钱都照付。

“你这张嘴,要不说这些混蛋话就白好看了。”皮草女看着球台上的房卡,少顷,拿起来:“……几楼?”

这上头不都写着嘛,我说。

其实,从拿到房卡到现在,我压根没朝它看,自己都不知道房号是几。

“你确定不上去?”

我苦着脸说,姐姐,我就forgetit吧(算了吧)。

“whatapity……wanttogiveyouflute(可惜,你为什么不是乐队里的长笛手)。”

哦靠!

我一直把皮草女送到电梯口。

等电梯的那会儿,她居然伸手捏我的脸,说:“真能作妖。”

我好羞辱,我的脸是轻易捏得的?何况是陌路女生。那情状简直比少女遭遇了咸猪手还让人塞心;再说她那态度也太居高临下了,好像我是小孩似的,小孩才被人捏脸,还说喝奶什么。牛叉什么呀,不就是只高档嘛,我不能让她太得意了。

我做出一脸懵懂:说什么呀,叽里咕噜跟鱼吐泡似的。

“又坏了是不?”她还想再次捏我脸,我闪了。她进了电梯。

怎么有这癖好,捏人脸?毛病不小。

我微笑着看电梯门阖上,刻毒地骂着:!还不知道谁作妖呢。哪天我成了佛,先拿下你!

送走皮草女,我还得回来动员安东尼,当时我就想,神经啊,深更半夜不回去睡觉,在这里捣腾这个捣腾那个,何苦来着?!可是……

安东尼听说我让他上楼,而我自己不会上楼去,慌得就跟抓到蛇一样,连连摇手,离我八丈远。

我追着他说,你是客人,我是地主,你来看我,我要是请你吃饭,你是不会拒绝的是不?

“是。”

我从球台这边绕到那边,他又从那边逃到门口。

我说,我是地主,尽地主之谊,今天请你上楼,这和请吃饭一样,你也不会拒绝是吧?

“这……怎么和吃饭一样?!”

我请你吃饭,你赴约了,可以吃这个不吃那个,你说喜欢吃鱼,不吃肉,挑你喜欢的东西吃,主人不会因此说你驳了面子,因为你礼到了。我替你办了房卡,请你上楼,也一样……

我抓到他,抱着他肩膀,用最深情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你不该拒绝我。

安东尼以可怜兮兮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动摇了,此刻,内心在犹豫……

我说,上去,大胆一点,这是这辈子你最需要做的一件事,哪怕过了今天不再有第二次,你也必须经历这一次……

我和他靠得那么近,就像刚才我紧贴着皮草女一样,体温可感,气息相闻。我的眼睛一分一秒也不放过他,我知道,我要一放松,精心安排的一切,立马就垮,无法坚持,因为这事太没道理了。

如今的问题是,那人已经上楼了……

她会在楼上等,虚掩着房门,或许干脆敞着门。与其说她在等待未知的一刻,不如说是在等一份实实在在的收益。要等不到我们中间的一个,她会说,流氓!我被俩流氓耍了。虽然,她今晚可以在上海绝佳位置的五星酒店舒舒服服睡一晚上,临江观景房,有人给她买单。可她要睡一夜干吗?她要的是真真实实的新加坡币,抑或折合成人民币或者美金的那个足额。

我对安东尼说,你上去后会体会到帝王般的尊严,那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安东尼你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尊严。这比你和我共度一夜和马丁共度一夜要有尊严有价值得多。在你人生的履历中,这是不可多得的一次精神升华。有了这一夜,安东尼,你也许会发现人生的意义完全不是你从前想的那样。你心境豁然开朗,你突然就看明白,你降生到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为了马丁。

我突然发现,最后那句话才是我真正要说的。

到这会儿,我才明白自己要干什么。我的坏里——无论是大坏还是小环——总是不自觉地蕴含着善良。

我被我自己感动到两眼濡湿。

安东尼震撼了,他从我手里接过了另一张房卡。

他看我的眼神,至今难忘。

安东尼上楼后,我没有马上离开“和平”,生怕另有变故,从而前功尽弃。

我在前台抽了支烟,随后出门,招车。

我坐的出租还没到公寓,就接到了安东尼的电话——

“tony……”电话里安东尼吞吞吐吐地说:“我回花园酒店了……”

哦去,不用多问,彻底失败。他上去了,事情的经过一塌糊涂;抑或压根没上去。

这事真狗血!

面对狗血事件,我还能说什么?我说,哦,那就早点休息吧。

“tony,我想……我母亲生下我……哦不,上帝派我到这世界上来,只是为了服侍他的。”

我明白安东尼说的“他”是谁。

那你妈真算白生你了。我心想,但没狠心说出来。

我说,上帝派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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