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利益 (第2/2页)
这接受的还挺快,果然现实里大家都比较理智清醒,不像娘的话本里,那男主就好像得了失心疯,听不得解释。于是我起身,然后腿软,我:“”
坐太久,腿麻了,我还没来得急吐槽,身体就直接腾空而起,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很诚实埋在裴羡胸口并喊出了声。紧接着,我就听见,裴羡笑了。如此难得,我立马抬头看,连接着喊都忘了,但果不其然,他依旧是那副满平都都欠了他三万贯的死样子:“夫人这是投怀送抱?”
“。。。”你要觉得是就是呗,你开心最重要。
然后我被他放在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他一样一样取下了我头上的发饰:“郡主说了这么多,处处为我着想,我很感动。那郡主呢,郡主要什么?”
我想要的难于上青天,裴羡即使权势滔天也给不了我。而话本里通常说的是,我既嫁君,为君筹谋,求顺遂将来。不过,明显虚假,裴羡也不会信,我亦觉得好笑。于是我说:“我求日后安稳。”只要安稳就够了。
“安稳”裴羡来回念了几遍,回我“郡主娇养长大,原来只求安稳吗?。”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不想一个人。景泰三十七年之前,我娘是景帝唯一的女儿,受封昭华,单凭此二字便足见先帝对我娘的宠爱,而我爹两袖清风,寒流之首,官拜宰相迎娶我娘。我这一辈,只有我一个女孩儿,景帝偏宠,确实娇养。
景泰三十七年,仅一夜之间,皇室天翻地覆。太孙继位傀儡无权,我被太后厌弃,宋宥被迫远走。平都之人,最是避凉附炎。从前沈府有多门庭若市,后来便有多门可罗雀。我爹被人称道的两袖清风,在没了皇室封赏之后,让沈府入不敷出,以至于后来我连自己嫁妆都拿不出。
我还记得景泰三十七年之前,我整日里想的不过是转年的及笄礼,皇爷爷答应我要大办一场,可惜他没等到。而我抱剑闯宫也没能再见他一面。最期待的及笄礼在应接不暇的丧葬礼仪中草草而过。而后我不再出门,宫宴也不肯露面,与所有人划清界限,不再见客。在那长久的孤寂中,我坏了规矩。除了女四书,我读完了父亲书房所有的书,看尽了我娘的话本。可是,时光真的太漫长了。
“郡主走神,是在想什么?”就着镜子里,许是我的错觉,裴羡周身的戾气好像散了,即使他依旧顶着那张满平都都欠了他三万贯的脸,我也觉得他好像温柔许多:“我在想沈府的玉兰已多年未开了。”
“靖王府的玉兰倒是年年都开。”裴羡笑了,真真切切的笑了,我转头去看他,冰山带笑实在难得。裴羡不以为意摸着我的脸,漫不经心的说:“郡主放心,我不设偏房,更无子嗣。俸禄单养一个郡主,自然娇宠。”
皇家之人,裴羡也能这般轻浮不敬,可见权势确实滔天。不过也确实是我主动攀附他,给了机会。沈府的玉兰自景泰三十八年再没开过,裴羡既应了我娇宠,那我便等着玉兰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