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丽雅和尤琳 (第2/2页)
他将四肢狠狠地向后打开,头颅也向后仰,让自己的全身都充分暴露在温暖的阳光之下,这是桑德最喜欢的方式,能够尽快地舒张身体以保持清晨的活力。
身体放松的时候,心情也往往是愉快的。桑德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不得不说,他的笑容很迷人很有魅力,弧度近乎完美到无可挑剔。对于每一位贵族子弟来说,基础的社交礼仪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桑德犹自记得,当年幼时的自己第一次在餐宴上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时,就被父亲用眼神严厉制止,并在当晚就被赏了一个耳光,从此他就学会了该如何对自己的笑容和喜悦加以修饰。
时过境迁,繁冗的礼仪已经深入骨髓,现在的桑德施展起这些来已经不像幼时那样干涩、枯燥,只是偶尔也会忍不住想,此刻挂在脸上的笑容是否还是真正的笑容?
昨天,他在祭司的祈祷课程中取得了令人欣喜的突破。在神力近乎枯竭之后,竟然坚持着放出了第四个治疗微伤,而且治疗量达到了惊人的55!
要知道,桑德已经在最多连续释放三个治疗微伤,并且治疗量只有53这个程度上停留了几年。所以昨日的进步,堪称里程碑式的跨越!
不知哪位著名的红袍祭祀曾经说过,要想知道雄鹰日后能否在天穹中振翅翱翔,只要看它在巢穴中学着拍打翅膀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了。
这句话被当时的信徒和祭司们奉为经典,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一名能在治疗微伤、幸运术、惩戒等低阶神术上崭露头角的祭司,在日后晋升时则更有可能在高阶神术上也取得同样的领先,甚至领先的幅度会大大增加。
于是,桑德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能从53到55,是治疗微伤的一小步,却是整个神术道路上的一大步。
桑德觉得那位红袍祭祀一定是个**远瞩的智者,竟能总结出这么有哲理的规律。
然而下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了一道身影。
连续八次治疗微伤,平均治疗量在90以上,并且无需蓄力祈求……这些混乱的字眼伴随着那道可恶的身影一起闯入他的脑海,让他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桑德突然睁开眼,眼中隐隐有怒色闪过。他现在突然觉得,即使每一位神殿的红袍祭祀都是名震一时的大人物,可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也未必就一定是真理。
卧室的门静悄悄的打开,又静悄悄的关上。
一道身影缓缓踱步至桑德身后,然后一阵柔腻冰凉的感觉就攀附上了桑德的身躯。
桑德全身都正处在舒张的状态,如此突如其来的温柔袭击令他有些猝不及防。胸膛的肌肉剧烈抖动了一下,张开的双手自觉收拢到身体两侧,急促的平复了一下呼吸。
他微笑着向身后的人道:“尤琳,别调皮了。”
女人的身体完全贴合在桑德的后背,双手从肩头伸出,如锁链一般温柔地缠住喉头,随后将脑袋也轻轻靠了上来。
早晨,是气血旺盛之刻。桑德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起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血流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了许多,背后传来一阵骚痒,那是灼热与冰凉紧密贴合的快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者之间隔着一层稀薄如纱的真丝睡衣。
乌黑亮丽的秀发落到桑德肩头,格外活跃的那几缕似有似无的拂过他的鼻尖,令他的鼻头和心头都格外瘙痒。
“呵呵。”身后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女人的声音很有特点,清脆却不失柔和,如丝丝缕的暖风,轻撩在桑德的心间却又若即若离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锁在颈前的柔软手臂越缠越紧,指尖屡屡划过胸膛,激起难以言喻的滋味。颈后传来一阵香风,桑德有些抵挡不住,偏过头试图躲开尤琳柔软的噬咬。
可是床单上的一抹艳丽却突然闯入视野,唤醒了昨晚的鲜活记忆。
只看到床单一半凌乱的塌在地上,甚至有多处边角被撕成碎片,就知道昨夜的缠绵是多么激烈而且高亢。那些有关血与玫瑰的记忆,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响,仿佛重重叠叠演变出无数的幻影,根本挥之不去。
颈后,绝美而又温婉的女人张开樱桃小口,将尖利而又俏皮的虎牙轻轻钉在桑德的颈管。
然而,正当她想要用力,稍稍加大挑逗的力度时,突然被一根手指抵住。
这节指头修长白皙,十分漂亮。哪怕尤琳是相貌、身材俱佳的美人,也不禁为这根手指失了神。
那只手指经过精心的保养,皮肤被打理的晶莹剔透,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然而最令尤琳为之迷醉的,则是这根手指上依稀蜿蜒流转的光芒。
多么优雅,多么完美的光辉呀!
“今天还要上课呢,这才第三天,可不能迟到。”桑德微笑着阻住了她想要再进一步的举动。
尤琳轻“嗯”了一声,听话的松开双手,将桑德放归自由。然而,这退让之间,却又在男人的心头掀起了涟漪。
桑德转身,温柔的搂住尤琳的腰肢。那腰细腻柔软,抱起来仿佛空若无物。
尤琳自然顺从,她曼妙的身体仿佛飘荡在湖中无人摆渡的小舟,风往哪里走,她就往哪里飘。
桑德瞟了一眼凌乱的床单,轻柔的道:“昨天晚上……”
然而尤琳同样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他的唇边,堵住了他想要说的话。
她的眼中闪烁着温柔而又坚定的光芒,微微摇了摇头:“你该去吃早餐了。”
丢下这句话,她的身体轻轻向外一扭,突然挣脱了桑德的怀抱,如一只飞鸟般跃出门外,消失在房间中。
只留下桑德一人仍在呆滞。
半个小时后,桑德出现在小楼的门口。
他踏上前往祷告厅的主干道,然而走到一半,却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从旁边路上经过的福奇兴高采烈地招手向他打了个招呼:“嗨,桑德!”
桑德却显得淡定,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得体微笑,依旧保持不急不缓的走姿,温和的目光始终聚焦在福奇的身上,却又不会特别拘谨而令对方生出不适之感。
直到走到近前,桑德才做了个标准的祭司礼节,微笑着道:“早上好,尊敬的福奇阁下。”
福奇却不管那么多,他热情地凑了过来,伸手就想揽住桑德的肩,却见对方稍稍向外躲了一步。
福奇的笑容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才讪讪的将手收回,桑德的笑容却依旧温和,仿佛刚才的小小插曲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福奇感到有些烦闷,他也是讲究礼节之人,在初次见到亚戈并向他讨教“一连释放八个治疗微伤”的技巧时,展示出了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但是与亚戈不同,他和桑德的关系自然亲近许多,在过往的不少贵族举办的交流宴会中也曾见过面。
而在经过那场密谋之后,他自认为两人已是密友的关系,然而桑德的举动立马让福奇明白,贵族之间的结盟并非永恒,永恒的只有暂时的利益。
“昨天的情况如何?”
福奇一愣,他还在思索,自己与桑德之间的差异,究竟是源自神圣武士与祭司之间不同的职业习惯,还是来源于道尔和门迪家族不同的历史渊源?
听桑德如此一问,立马醒转过来,一拍胸脯,得意的笑道:“绝对没问题,我昨日特意下了重手,亚戈那小子昨天都直接晕厥过去了,今天保准爬不起来。”
桑德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用了近十件价值千金的艺术珍品,将福奇还有其他的几个贵族子弟拉到了同一阵线,让他们帮忙出手针对亚戈。
这些贵族子弟显然都是人精,立马就明白了桑德潜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