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切切文 (第2/2页)
“证明?啊,我现在带走你就是证明,不过,嗯?你也很聪明,但是你以为拖延能给你带来任何转机吗?”
他愤慨的心情就那几句话后就瞬间被清空了,又变成了那种不明是非的凶狠的笑。
普卡那和我通讯的手表早就被腐蚀得什么都不剩了,那台本来我认为能帮助我的导弹发射器在第一次他的冲锋中就被腐蚀碎裂,黏在了一起,毫无作用了。卜和王也在远处无能为力。
他把我提起来,说道:“走,你跑不掉的。”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企图过来反击的王和卜,他嘲笑道:“他们两个废材,带他们走只是累赘。”说完他轻轻挥手,地上浮起一层白烟,下面是翻滚的黑浆,像潮水一样袭卷着涌过去,卜和王在一片战场中的白烟中痛苦挣扎,发出一阵阵隐忍的惨叫。
我瞬间心中感到一片片的破碎。曾经我以为自己还有片刻的自信保护我的朋友,而现在,看着他们被这样伤害我却毫无还手之力,我忍不住的眼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涌出眼眶,悲痛地抽搐起来。
而他却像看到奇景一样,但是他还是以那种轻浮的口气说道:“我才没兴趣杀他们,这,只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不自量力的惩罚罢了,还有跟了错误的人做”
他还没说完我的悲痛立刻转为了悲愤,我痛苦地冲过来想击倒他,却被他轻松反手制服,胳膊上充满了断裂般的痛苦。
“唉,怎么说你呢,李,还是不识时务啊,这样吧,我放过他们了,还想怎样,我杀了他们?走吧,别让这些可怜的弱者再为你受罪。”
我挣扎着哀嚎,那是一种几乎无助的绝望,不敢想象的绝境。而正是在这种绝境中,我却有了决死一拼的想法。
“愚蠢。”他笑着看向准备发动反击却站得还不多稳的我。
有没有曾经,明知道完全没可能,却还不顾一切去做无意的挣扎和努力,我脑中曾经过去的一切一样样地浮现脑海。
想起那些在极困情况下的逆袭,那全是双方都还有些许可能被反转形势,而现在的绝望情景就是,完全已经得到了必败的答案。
不过天空轰鸣闪过一瘦战斗机或者什么引得我们看向天去,那架战斗机又瞬间飞回来从我们上方略过,他在强大的气流中头发飞舞,一手维持着平衡另一手划出一道黑弧,却因为高速气流的流动,黑弧还未触及机翼的边缘就变成白烟,飘散绵长。
他显得有些慌了,转动着身子,准备预判下一次突击的发起,然后突然间那辆战斗机从我们的侧翼俯冲了下来,同时启动了重机枪扫射,我费力地卧倒翻滚趁机逃跑,他却硬直直地用黑炎去挡住子弹,但是即使他腐蚀了子弹,却挡不住冲击力以及爆炸的伤害,就这样他被战斗机戏耍,却无能为力,身上中了好几次弹,血液渗透过黑色的外衣,他显得不相信有人可以凭借一架愚蠢的战斗机把他戏耍。
终于他在和战斗机的最后一次冲突中用全力劈出一道极宽的黑刃,由于黑刃的聚合了较多的smh能量,所以没有被飞机急速的带动气流所完全抵消,剩余的少量部分切裂了机窗和旁边的发动机和部分机翼,战斗机滑落冲击到旧工地旁。
但是作为代价,他在全力攻击时顾不上防御,被战斗机的重机枪连续数发击穿身体,身受重伤的他立马跪倒了,但是一会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他充满愤怒和满意地走向被他击下的战斗机处,我和卜和王聚在一起,全都身上充满疼痛,即使现在也没办法和他较量一番。
他定睛看了一会,可能是在看战斗机里没死受重伤挣扎的飞行员,然后他像报仇一样伸出手向上准备蓄最后的一些力,来完成自己满意的反击。
而这时候,出人预料的是,战斗机的重机枪突然出人意料地大开杀戒,打得他措不及防像风铃一样在攻击中乱颤,好久才瞄准重机枪削烂了它。世界在轰鸣后瞬间安静了。
愤怒的他浑身渗血地挣扎着,颤抖地费力站起来,气得牙关发紧,面部抽搐,走了两步险些跌倒,然后他伸出颤抖地手准备用黑炎击杀那个飞行员。
要不要现在去杀了他?我看了看和我一样重伤的王和卜,现在或许我们可能合力击败他,但是,还是等等?等他修复吗?还是发起进攻?
就在我决定发起攻击的时候,战斗机突然启动,直接撞飞并连续碾压了那个自大的傻子,战斗机被他的半蓄力攻击打中,结果机翼断裂,斜着侧翻到了另一边。
这时,同样在地上翻滚的他挣扎起来,甚至发出了一阵笑,让人毛骨悚然却莫名喜感,只见他狂哮一声,身上的伤势好像恢复地快些了,不好,他的smh到了一个新的峰值期。
他张开双臂,不知道说着什么,走得从容起来。
而这时候,突然战斗机发出一道强光和巨大的天翻地覆般的爆炸,一片烟雾过后,我看见战斗机折断的机翼下侧冒着青芒的烟,原来,是战斗机发出了一枚导弹,我现在甚至有些对那个人感到可怜。
这时飞机舱打开,从里面跳出一个矫健纤细的身影,她摘下飞行头盔,丝滑的头发滑落后肩,她把略显厚重是飞行服拉开,露出里面诱人的可爱柔和曲线。轻柔的布料被身体的轮廓撑起,露出的手腕纯白而纤嫩。她向我这边缓缓转过头,天!是茉词。
茉词笑着挥手向我致意,说着什么但是在耳朵的轰鸣声中显得不是那么清晰,烟雾中的焦灼土地上,我看见她站在模糊的对面,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随着一声跳跃的风声,我看见火雾中飞出了那个还没死的smh能力者,他歇斯底里地向茉词冲去,挥舞着已经不多的smh能量凝结成黑刃企图置茉词于死地,但是被茉词轻松躲开还被反踢一脚撞到了机翼的钢板上,茉词向后翻跳,躲过了他使诈回身劈来的一击,然后茉词顺势甩出了小腿上暗藏着的流线飞刀。
出乎他的防备,他胡乱的大范围攻击的力度没有能够融化飞刀,那只闪着银光并被腐蚀的匕首穿过烟雾和黑色,重重地扎进了他的左眼里,一瞬间他发出了野兽般愤怒的嚎叫,拔出了匕首捂着左眼胡乱挥舞着黑炎,这时落地的茉词顺势拔出腰间的一把珍藏版左轮手枪像向他随意射击,这使得他更加恼火,通过我的smh感应,我发现他在自行加速smh爆发的持续进程来加快自己的治愈效果和凝结smh黑炎的威力。
但是茉词却一点不着急,尽管他慢慢站起身子,身上伤势在慢慢愈合,身边腾舞的黑浪袭卷着翻腾,挡住溶解了射来的子弹,留下一阵阵转即消逝的白烟。
出乎意料,茉词突然扔去一个手榴弹一般的物体然后迅速后翻转向逃跑,他蔑视地扫了一眼就打算扛下爆炸的威力冲过来,结果小范围的炸弹爆炸引爆了战斗机的油箱和弹药库。
巨大的冲击波把刚刚落地的尘埃再次激起,轰鸣声把世间一切喧闹提到顶点又瞬间消失,慢慢依稀看见一些落地的飞机残骸,还有尘雾中那个被一块长条碎片穿透的smh能力者。
他颤抖着,企图起身,拔掉束缚住自己的这块残骸,全身流着一层冰川融化般的血。
我感受到他的smh能量已经很微弱了,可能爆发期在刚才的重击中恢复不支而提前结束了,现在在他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必须击杀他,但是身体上每一次还闪着点点的阵痛,而且我的smh能力被他强行压制进入了低水平期,要想恢复我的正常实力最少也要近一天的时间吧。我看向同样受伤的王丰会和卜天继,只能看向笑着的茉词,我还没开口,又是一阵剧烈的轰爆声。巨大的冲击波把我们掀飞。落地后四周好像沙尘暴地区的沙漠一样,飞沙走石,我全身都是被腐蚀发黑贴在皮肤上焦灼的衣物,现在又沾满了灰尘,真的像一个受难的乞丐。
天空一架更大的战斗机划过,又从另一边冲了过来,在很远的草地边缘处着陆,滑行到废弃房屋前的工地才停下来。
是普卡那。
普卡那下了飞机,饶有趣味地吐槽我和卜和王。然后和茉词探讨怎么更好的开战斗机,说如果是他肯定不会被打下来,然后一会儿后,我们欢快的气氛慢慢冷静下来。
普卡那说道:“李,我们的麻烦要来了,以后我们要隐蔽起来,我感觉他们比我预料的还要难缠。”
然后他回头看了看这个废弃的工地,说道:“可惜这个新基地就这么必须要毁了,李,回头换个时间,明天吧我们在老基地好好聊一下。”
普卡那乘上战斗机,轰鸣后离开了这里,慢慢消失在天边的尽头。茉词一直笑着,以一种看笑话一样的眼光打量着我,让我无可奈何。
下午,茉词回去开车来接我们,我们就在秘密基地里换了一身夜行服,简单拿了些东西,启动了基地自毁程序,普卡那说他会伪造成工地爆破,并在这里挖地基盖上新房子等方式来掩盖这里发生的事情。
茉词载我们去了她另一个家,就是我之前拜访她的时候。她笑着说如果茉茉薇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就好玩了。
在茉词家里我们简单冲了个澡,穿上了茉词找到的比较正常的衣服。我喝了杯茶,看着金碧辉煌的餐厅外面的天色慢慢变得深蓝,卜天继偶尔说两句话,但是好像在自言自语,很快大家还是陷入了安静。
茉词在窗口的旁边,靠着柔滑宽奢的落地窗帘,安静端雅端着一个小巧的白瓷茶杯,热气腾过脸庞。她全身好像畏惧寒冷一样娇柔地微微抱紧,好像一个童话里冬天小木屋烤火的小熊。想起她之前驾驶战斗机救下了我,还把那个smh能力者戏耍得气急败坏,这种力量,敏慧和娇美的她,让我心灵产生了一种震撼般的仰望和敬仰,而现在的她又是一种别样的充满贵族气息的柔雅和娇弱,在这个古色古韵的房间里更显得唯美而遥远。
确实,在普卡那,还有茉词面前,我都是太弱了。或者……算了,我不想再去想这些事了,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发着呆,在安全温暖的西式红木餐桌旁度过一个慢慢变蓝的下午。
第二天,我早上起来后在家里写了会作业,吃完午饭,躺着睡了一个午觉,大约过了三点半我就出门了。
我不能一大早就离开家,这不仅仅是为了防止爸妈的怀疑,更是为了让我维持一个自己的主身份是学生而不是smh能力者的必须条件。如果活在那种电影般行侠仗义的情节中,我会失去我现在生活的意义,而且我已经被现实惨痛地教训。身上的伤势虽然外表复原了,但是受损的肌肉和骨骼一直在隐隐作痛,现在我身体已经几乎恢复到平复状态了,也不需要担心偶遇一个srens能力者没有招架之势了。
下午的阳光显得格外明媚,从老城区骑过旧中心,经过稀散人流的中心广场,两边的老店在短小的绿荫中折射阳光的所有魅力。一直骑到外围的林荫公路,那种热烈精彩的灿烂阳光才慢慢消去躲藏在树荫中零星般的间隙里。
还是那个飘着轻微薄雾的湖边,我走过野草遍布的小径,打开陈旧的铁门,下到地下,准备与普卡那进行交流。
普卡那已经通过数据分析找到了那个人的一些数据信息。他的名字叫做切切文诺利墨特斯。国籍是奥地利,年龄26,在2010年左右来到联安市打工,应该一直到联安市事变他都没有离开过。再之后就没有数据了。
不过,根据茉词自己独特的信号拦截技术,她在昨天乘上战斗机之前就在启动了拦截器拦截附近的所有信号,并以基地自毁的smh能量检测器作为掩饰,成功查到了他们的小组,她通过普?
?那的协助将一个信息窃取病毒远程诱导载入了他们的一台手机中,只要他们连接在电脑或者其他设备上就可以知道很多未解的谜团了。
现在只拦截到了一些很少的信息,他们是一个10人的小组,代号为r17,和之前检测器发现的那个小组基本认定就是同一个。
那么结合之前的数据,他们存在着不同形态的smh能力感应,这也意味着他们有着七种不同能力的smh常态能力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人拥有其他三种smh空间能力。还有一个smh二段能力者,关于他的能力我们完全不清楚,剩下的还有一个普通的smh能力者,并没有任何的smh特殊能力,很接近于我,但是应该不会有隐藏的爆发能力。但是他的smh能量检测值几乎超越了我一倍。
在那七个smh常态能力者中,有一个的平息smh能量居然达到了超越那个我的复制体的等级,剩下的还有两个接近于那个已经被我们杀死的家伙,看来他也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即使这样可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有普卡那和茉词,只要不是他们全部联手,对付大部分人都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剩下的几个smh能力和我相近的,我认为应该有些许胜算。
2013年12月初卡萨区第三中学
阳光稀稀落落地洒在老旧破碎的红绿色砖块地上,教学楼背后的阴影显得风更阴凉了起来。
课间操由于风太大取消了,我和王和卜在走廊靠窗的地方懒散地晒着太阳,温和的暖暖感让我们有着缥缈的困意。
卜天继说起刚过去不久的家长会,王丰会考的很好,我比他稍微差些,卜天继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回想起当时我们在商店前一起吃喝玩乐讨论遥远未来的时候。
无意间我们牵扯到茉词,我们又立马错开话题,不过,茉词她那种潇洒,帅气而又柔美腻爱的娇嫩身影不断在我头脑中闪过。
时间过得好快。
以往的这时候我们会一起穿过后操场外围,笑着跳着去商店吃一顿,一起聊一些同学们老师间的趣闻。
王丰会有次给我们聊到茉茉薇的问题,好像忘了我和她的某些微妙的关系,弄得我突然尴尬起来,卜天继在旁边煽风点火,他无非是闹着玩,觉得我可能喜欢她,但是我也一直不坦率承认。
茉茉薇开完家长会以后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一些,因为她爸妈还有妹妹都来学校看望她,她爸爸给人一种很客气,文雅的感觉,他妈妈也显得很招人喜欢,落落大方,不难想到茉词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从何而来。
由于我和茉茉薇走得有些近,不仅卜天继,茉茉薇的一些朋友也用一种莫名的口气起哄我,但是也不好意思在我们同时在场的时候说,只是偶尔,在走廊或者楼梯口遇见她们,会以一种,对,莫名的口气和我打招呼。
下一节课是语文课,准确说,下两节连着的语文课写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成长的瞬间。要求尽可能真实,写记叙文。
其实我最怕这种题目。
课间休息时卜天继吹嘘着他写着多么好玩的故事,他自己都不相信,王丰会觉得也没有什么好写的,和小学相比自己都没什么变化,但是,我,完全不这样想。
卜天继笑着说道:“该不会是以前不懂爱情,现在喜欢上茉茉薇了吧?”
王丰会跟着傻笑也不说什么有实质性的辩白台词,我只能无奈笑着转移着话题。
不过,卜天继没有继续深入下去,因为,想到茉词,还有smh,我们说好不在学校谈这些的。
上课了,我的作文写了不到一半。
和他们不同,他们在没有成长的领悟中编故事,而我在这么多不能言说的经历中试图给自己一个普通的过去。
最终,下课交了作文,我写的自己都感觉无味,乏力,而卜天继不屑地告诉我无所谓,笑着笑着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我们在餐厅吃着米线,同时看着窗外的校园风景,聊着有意无意的天。
我们吃完饭,走着逛向商店,商店里的圣诞帽,苹果,雪花装饰物等等都拿出来,让小店染上一种别样的热闹感,在一瞬间又有一种脱离学校忙碌生活的感觉。
等我们出来时才发现路上行人少得可怕,只有一些不知几年级打扫卫生的,我们慌忙地跑向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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