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故意卖惨 (第2/2页)
“孙大人言重了,这些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罢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检查着大坝有无破损需修缮之处。可是也不知是顾景时的设计精妙,还是工人们的技艺精细,这第一道试验,新坝算是通过了。
看着岸上泥泞处凌乱的脚印,谢妗礼仿佛看见顾景时同那些工人们一样,撸起袖子,喊着号子,拼命干活的样子。
“殿下虽然面上冷了些,但向来没有架子,与大家同吃同喝,从未有过颐指气使的时候,大家从心底里敬爱佩服殿下。若是有人受伤了都会记在心上,差人去送上上好的金疮药,可自己伤着了却从不吭声,若是所有的官员和皇子都如二皇子殿下如此这般,海晏河清、收复四方,岂非难事啊。”
显然是与去年的顾景辰有了鲜明的对比,原本对朝廷失望透顶的孙绍在见到顾景时以后,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这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去定会大做文章,但谢妗礼知道孙绍只是性子直爽了些,所以只是笑了笑。
“殿下这次伤的不轻,但工期不能误,我看这大坝的架子基本做出来了,一些需要攻克的难点也已经处理完了,其他的就剩往上继续填血肉了,所以就劳烦孙县令多费心了,殿下那边,还是多休息些日子比较好。”
孙绍听出她弦外之音,护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那是自然,让殿下养好伤才是要事。平凉的条件没汾绥好,孙某早就劝过殿下回汾绥,这里交给我们便好,但殿下偏说要亲自与我们一起才放心。待殿下好些,还往谢大人劝劝殿下,带他回去吧。”
谢妗礼见孙绍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并不贪婪邀功,所言正合她意,便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里,谢妗礼便专心照顾着顾景时,毕竟心怀愧疚,所以想这样弥补一些。除了换药、擦洗一类的私密事情以外,喂药、喂饭、陪他下棋,甚至给他读诗,都成了她的专属工作。
其实顾景时的身子恢复的极快,早就可以在谨慎的情况下正常生活了。但他偏是每日装的痛苦不已,以求得谢妗礼能心甘情愿地多陪他些日子。
可终究有暴露的一天。
那日大夫又拎着药箱来给他检查身体,临走时被谢妗礼半路拦住,问清楚了顾景时的病情,方知他已无大碍,只不过在她面前演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谢妗礼谢过大夫,又气又喜,气他演技一如既往的好,用来捉弄自己,喜他幸好并无大碍,除了身子上会多出来一处疤以外,并无其他后遗症。
放心以后,她故意一整天都没去看他,过了晚膳才装作仍不知情的样子走入他房间,静静看他继续演戏。
“一整日都没见你人影,到哪去了?”
刚一进门,就听见顾景时的埋怨。
“回汾绥取了点东西。你今日觉得如何啊。”
谢妗礼一如既往地斟了茶给他端过去。
“比昨日好多了,咳咳。”
顾景时一手抚着胸口,一手伸过去接。
可那茶杯却在离他手边几寸处,随着谢妗礼哎呦一声,直直地掉了下去。
顾景时本能地去接,动作敏捷果断,哪里像是一个有伤之人的样子。
“不好意思,手滑了。”
谢妗礼像个猎人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钻入她设计好的补兽笼中的顾景时,宣告胜利般挑了挑眉。
茶水微微溢出来了些,撒到顾景时手上,他低头轻轻将手上的茶水抿了下,然后叹了口气,抚在胸口的手默默挪到了肩头,极其刻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伤还是没好全,刚刚又抻了一下,扯到伤口了。”
见他还在做戏,谢妗礼不耐烦地一把将垫在他腰下的软枕抽了出来。
那还是她见他坐姿实在难受,连夜用棉花和软缎给他做出来的一个软枕,以供他坐着的时候垫在背部,姿势能舒服些又不至于压到伤口。
“伤都好了,就别装了,下来走走吧,整日里躺着,好人也该躺坏了。”
见无法再装下去,顾景时只得灰溜溜地下了床,从她手里拽回软枕抱在怀里。
“这个,还给我。”
“谁要和你抢啦。”
谢妗礼扁扁嘴,向小孩吵嘴一般嘟囔道。
“走吧,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谢妗礼把软枕给他扔在床上,又从衣架上扯了个袍子准备给他披在身上,可才突然发现这些日子他一直躺在床上,她总是站着,所以显得他瘦小了些,如今他一站起来才想起来他原是那样高大的人。
谢妗礼用力踮着脚尖,不服输地继续着动作。
顾景时见状,嘴角微微勾起,轻轻俯下身子,让她能刚好够到自己的肩膀。
“走吧。”
谢妗礼慌乱地错开眼神,在前面领路。
两人来到了厨房后院,树上挂了几个灯笼,再加之今夜月光皎洁,足够照亮整个院子了。
谢妗礼今日的脚步难得轻盈,黑暗中的微光映得她脸庞、发梢还有衣角,都比平常柔和许多。
顾景时还未曾来过这里,但还是任由谢妗礼捞了两个小板凳放在院子里那棵枣树下,将他按在板凳上坐下。
然后她又向墙角走去,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像是在翻找搬动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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