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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会见下属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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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阁的历届密探都是谢家当初在各地埋下的种子,一代一代生根发芽下去,人人表面上都有个体面的身份作为遮掩,实际上在暗中完成着解语阁下派的任务。

阁主就像是木偶戏幕后的操纵者,指尖绕着隐形的丝线,其下连着的木偶皆在她的掌控之下,随着他的指尖微动,便去行使他们该做的事情。

而那根隐形的丝线,历年来便是解语阁独家培育出来的血鸽,因眼下一点鲜红而得名。这种鸽子聪慧异常,且通过气味辨别目标方向,这样便可以精确地往来于解语阁与各个目的地之间传信。

到了谢妗礼这一代,已经是解语阁发展的第四代了。

她与各地的密探从未见过面,更无除了任务之外的联系。所以今日贸然来访袁记当铺,她心中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可是哪怕心中忐忑,谢妗礼仍是深吸了一口气,笑意盈盈地看向柜台处的当铺老板。

只见那老板正处壮年的光景,身材精壮,一手拿着块琉璃片子搭在鼻梁上,另一只手拿了块不知名的玉石,正仔细地辨别其价值呢,看着谢妗礼走到自己面前,便妥帖放好手里的东西,搓着双手问道。

“客官,您来当些什么?”

谢妗礼见他的双眼没了琉璃片子的遮挡,反而更加透出一股精明的光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

她笑意深了深,从怀里掏出那块双鱼玉佩,小心地摆在桌上。

“老板,这块玉佩值多少钱啊。”

当铺老板见到这块玉佩,神色变了变,随即又重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里带了些缜密和狐疑。

谢妗礼镇定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着,神色淡然。

当铺老板为了缓解尴尬,咳嗽了两声,随即拿起那块玉佩放在手中,再次透过那块琉璃片子里里外外地查看。

“这块玉佩确是人间绝物,不过袁某斗胆想问问小娘子,此物你是从何而来啊。”

哪怕刚刚的检查告诉袁飞语,这玉佩不是伪造之物,而是实打实的阁主才会有的信物,但他见到自己面前的是个小娘子,还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难免要谨慎一些,怕是此物落入了他人手中,自己冒然亮出身份反而闹出了一番乌龙,于是还是开口继续试探着谢妗礼。

当年谢家祖先就担心阁主与密探联系过淡,会出现两者难以相认的情况,便打造了这样一副玉佩,作为阁主身份的象征,见此玉佩,便是见到阁主。这个规矩一代一代传下去,延续至今。

谢妗礼虽然有些无奈,但心想他们谨慎些并不是坏事,于是提点道。

“心有千千结,双鱼愿解语。”

听闻此言,袁飞语瞳孔一颤,忙将当铺的大门紧紧关上,再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以后,回到柜台旁,将那块双鱼玉佩恭恭敬敬地再呈给谢妗礼。

“属下袁飞语叩见阁主。属下眼拙,未能认出阁主,若是冲撞了阁主,还望阁主恕罪。”

谢妗礼接过那块双鱼玉佩重新揣到怀里,然后抬手扶跪在地上行礼的袁飞语起身。

“无妨,快起来说话。”

袁飞语将谢妗礼请到二楼雅间入座,开始询问她此次前来的理由。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查探当朝大皇子顾景辰之事。”

阁主与密探几乎并不相见,还有一层原因便是为了能更好的隐藏密探的身份,保证密探的安全。

所以当听闻这个明明是他自己也可以办到的事情时,袁飞语眉眼间明显露出了些许不解,但碍于主仆身份,他深知自己无法问出心中疑惑,否则便是逾越了规矩,所以并没吱声。

谢妗礼眼明心亮,自然看出他的疑惑,但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顾景时用毒相逼的事情,于是笼统地解释道。

“夺嫡之争的势头已经慢慢显露,解语阁如今站在二皇子顾景时这边,我也以府中幕僚的身份加以辅佐,故在陪他来此处以后与你会合。”

幕僚?

袁飞语心中打了个问号。

当朝并不提倡女子为官,就连有些做买卖的商妇都惨遭打压,阁主如何能做到皇子府中的幕僚之地位。

“如今并无明文法令禁止女子不可为官吧,就像咱们解语阁也从未规定过阁主不可为女子一样。所以说,何必将些世俗偏见奉为准则呢。”

虽然谢妗礼说的轻描淡写,但袁飞语被接二连三地戳穿心中想法,难免觉得不敬,于是复又跪在地上请罪。

“属下该死,不该妄自揣测阁主。”

谢妗礼暗道了句真是麻烦,但还是起身去扶。

“还是说正事吧。我见呈来的汇报说,顾景辰去年肩负皇命来此地之时,并没钻心于治理水患上,反而和当地官员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贪污官银,至百姓性命于不顾,可确有此事?”

“确实如此。朝廷下派的官银只有一小部分用于修建平凉县的堤坝了,数目大头却尽数落在大皇子和汾绥郡知府范承仁手中了。那些小钱还不够分发给受难百姓作为抚慰金的,更别提解决根本的水患问题了。平凉县县令孙绍将下派到他手里的官银尽数用来买加固堤坝的材料去了,可就算是他拿出自己的毕生积蓄来填补,仍是杯水车薪的。又无专业的行家来指点一二,今年三月份,一场洪水,又将那刚修缮好的堤坝冲垮了。”

“果然是那个范承仁。”

谢妗礼恨恨道。

“大皇子用那些官银修建了座官驿,但其实更像是他在汾绥的分府,日日游山玩水,过着奢华迷醉的生活,好不快活。不知道的只当他是个纨绔子弟,可知道的却只能怒而不敢言。那段时间,汾绥百姓见他都避之不及。”

“可是在京城里见到他的样子却是温润儒雅,谦逊有礼的样子啊,合着他是跑来着边陲小镇里放飞自我来了?”

谢妗礼冷哼道。

“可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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