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红绳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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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都平问:“瞳儿的病,到底怎么样?”
宿光拍了下迎枕:“外伤引起的,连番惊吓,之后又烧了一场,你怎么带孩子的?”
严都平很是自责:“的确是我疏忽,难道真没法子治吗?”
“你医术在我之上,她又常年修习道法,你都没法子治,我能怎么办。”
严都平深感失落:“你也没法子……本来我以为她内丹练成就不会再疼了,没想到只是缓解,不能根治,胎息法,经脉逆转法,全都不管用,有时还会牵扯得肚子也疼,时常食欲不振,该吃的东西吃不进去,暗处不能视物,根源都在这头疾上,我没想到凡间还有这样难治的病。”
“凡人的寿命有定数,若无折损,凭你一句话就能消了生死簿,你地府岂不是无往不利,头疼还是小事,你就不要这样耿耿于怀了。她如今在修行,或许修为再高些就会好,你莫这般苦恼,她心绪重,容易伤神。”
严都平叹息:“我没救过人,地府主死不主生,治鬼容易。”
宿光揉了揉头,有些欲言又止:“方才,我听脉,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
宿光问:“你与她算过命吗?”
“算过,要为她推演天劫时辰,却不大容易,要么算不准,要么就是无解,远的根本看不清。可有不妥?”
宿光道:“凡人脉可听命,她命理奇异,我也瞧不真切,隐约间,却看到死气。”
“什么?”
“你先别慌,既然一切未知,那应该就是有解,这孩子有佛缘,又是你的徒弟,不会…”
“看到些什么?”
“看到些不认识的凡人,你不在她身边,她一时病着,忽而又好了,说不清。”
“远近呢?大概什么时候?”
“不远了。”
严都平点点头,半晌才说:“几回受伤,我都不在她身边,我该警醒些。”想到这儿,严都平立马站起来,“我这就走了。”
宿光起身送他,口中嘱咐:“最近我都不会出远门,你有事便来找我。”
“嗯,我们起码要到中元后才走呢,说不定哪天高兴,就来讨顿斋饭。”
宿光笑笑:“行啊,你们吃得惯,就常来。”
严都平也笑笑:“对了,那位姓郭的将军,家在哪里?”
“郭府在朱雀门外,近来新建的左卫将军府在开宝寺附近,我与他家没有交情,你放心。”
严都平出来时,杨瞳和阿罗还有阿旁坐在前殿台阶上,杨瞳有些饿了:“师父,我们去哪儿吃午饭?我最近胃口很好哦。”
“给你瞧病来的,就关心中午吃什么?”
杨瞳托着自己下巴:“用下巴想,都能猜到宿光师父说了些什么。”
“长本事了,你说他说了什么?”
杨瞳学宿光师父一手握着念珠,一手背在身后:“好好的孩子叫你养成这样,你医术在我之上,她又是你带大的,你都治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
“嗯,倒是**不离十。”严都平笑不出来,拉着她往前走,“不怕,师父再想办法。”
杨瞳笑笑:“我才不怕呢。”
“想去哪儿吃饭?”
“朱雀门?”
“不行。”
“那就去香街亭,吃荷叶饭去,能不能喝一碗甜米酒?有一家的米酒好喝。”
“随你。”
严都平攥着杨瞳的手,心里有些乱,手心是她手上微暖微凉的温度,再熟悉不过,再喜欢不过,死气,死气……会是什么事?难道她又要开始历劫了?怎么会这样快?修行之人历劫,的确可能出现死劫,为今之计,只有与她寸步不离,方能安心了。
人间快到七夕,过节的氛围很浓,街上到处都有卖彩线银针的摊子,杨瞳也买了许多,成天在家里琢磨怎么打出漂亮的绳结,好好的五色彩线被她弄得一团乱,最后解不开,又上街去买许多,阿旁说,就姑娘买的彩绳,织成网能把她自己兜住。
这天一大早,杨瞳终于结了一个不错的五色网,拿到严都平面前献宝:“师父你快看,我终于结出一个不错的网!”
严都平笑着接过,手上的五彩网歪歪扭扭,只能勉强算是周正:“忙了几天了,就忙出这么个东西。”
杨瞳不乐意了:“之前都是练手嘛,我再结就能结好了。”
“过来。”严都平把她拉进自己怀中坐下,在她眼前变出一根悬空的细竹竿,将杨瞳买的那些彩线一根一根仔细挂上,两两距离相等,搂着她伸手向前,“你学经还知道条分缕析,怎么结个网这样没有章法,你看,第一排两两相扣,第二排错开一根两两相扣,很难吗?”
杨瞳笑道:“师父比我手巧。”她抬手自己去打扣,严都平依然圈着她,看着她仔细的,一排一排扣去。
他看到瞳儿如瀑般的长发,忽然起了玩心,将自己的一绺头发与她的一绺头发结在一起,想着那句“结发为夫妇,恩爱两不疑”,这大概就是平凡夫妻的乐趣,他将这个结取下,悄悄放进心口。
“师父。”杨瞳唤他。
“嗯?”
“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结这个五彩网吗?”
“为什么?”
“这是汉代流传下来的习俗,一结一扣都是女子的心愿,希望与夫君,相怜爱。”
严都平挑眉:“哦?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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