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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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小情人在宾馆里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趣了,到第八天才回来,沈意之所以记这么清楚,实在是因为他发现,他情愿看那对狗男男瞎狗眼的相亲相爱,也受不了一个人了。
以前周末两天他觉得清静一点,但是等这个屋子真正完全空下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到底有多寂寞,隔着窗户可以看见对面楼的一盏盏灯光,但是他这里却一丝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并且以前他无聊了还能看看书围着后勤部绕两圈,但是现在书被带走了后勤部也被哄跑了,于是他只能在半空中晃啊晃啊。
所以说,陆嘉泽还是个瘟神,他想,趴在窗子口,把手伸出去玩,他出不了这个房子,只要身体越过一部分就会痛不可当,而明明其实他在屋子里根本就是一个魂魄,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与睡觉的。
这屋子外面好像有什么似的,他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结界,或者他成了地缚灵什么的,但是他确实出不去。
他感觉手臂上一阵剧痛,于是把手收回来,然后再伸出去,他没事的时候,很喜欢玩这个游戏,因为很疼很疼,疼的时候他会很高兴,觉得自己好像又活着了,虽然那种疼痛只会持续几秒,但是他还是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
他一边玩一边听那对小情人谈话,在他们走了的八天里,其实有一个白天来过家政公司的人,把屋子都打扫过了,但是陆嘉泽是个破坏狂,能砸的基本都砸了,所以打扫完了之后,整栋房子其实已经都空了。
云默说这房子住了好久了,真还有点舍不得,冒牌货在边上点头,又细细安慰他们在一起,住哪都一样,两人似模似样地伤感了一翻,倒好像昨天说住腻了的不是他们一样。
两人大概是回来拿衣服之类的,陆嘉泽把能砸的砸了,但是衣柜没碰,于是那两人在整理一些琐碎的物品,翻了一会儿云默说你的大学毕业照怎么也不见了,夹在书里的,书在呢照片怎么就没了。
所有照片都被陆嘉泽抽走了,他都不知道陆嘉泽怎么知道他把照片塞在书里的,甚至还把他放在书房抽屉里的一根书签都带走了。
冒牌货照例安慰云默说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然不是重要的东西了,又不是你的毕业照,沈意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冒牌货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安,他看到冒牌货四处打量了一会儿,神情若有所思的。
难道是冒牌货醒悟过来是熟人犯案吗?沈意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陆嘉泽跟他关系都不好,冒牌货后来的,又不上班,估计跟陆嘉泽就没有接触。
其实说起来也挺可疑的,陆嘉泽居然有自家钥匙,这房子当时买的时候只有三把,一把在他公司的抽屉里,一把给云默了,还有一把现在在冒牌货手里,这两人钥匙一直都在,难道是他公司的那把被偷了?
可是他好几年没去公司了,该收拾的早该收拾了吧,钥匙还在么?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还是决定不想了,去阳台晃了晃,今天天气不太好,阴阴的,他趴在窗户上看到楼下人工湖的水面逡逡的,似乎刮着小风,波光粼粼的。
他看的有点久,等再出去的时候小情人们已经收拾好了准备离开了,他有点难过,想以后真是自己一个人了,于是又站在门口。
冒牌货先出门的,云默在后面,出门的时候不偏不倚地从沈意身体里穿过,后者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有点想哭。
四五年了,他一个人,背背书看看风景,最开始惊慌失措然后怨恨、孤寂、无聊,最终想疯掉,他都没有想哭,但是今天确实有点受不了了。
这个人,在他生命里占了二分之一那么久啊,从此以后,就完完全全地隔离了。
他按住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那年他第一次带云默回家,那时候他们还在大学,房子都是租的,那是一个暑假,蝉鸣呱噪,他被摁在床上,痛的发狂,被单上都是血,还要吸着气扭着狰狞的笑说没事。
那天天热的要命,他们第二次的时候是在地板上的,因为床单已经湿透了,他记得最后的时候云默把他按在了窗台上,他透过窗户,看到一群小孩在在玩旋飞角,尘土飞扬,远远地还有一个老头在喊卖橄榄汤,他眼角朦胧,看什么都是星光闪耀。
那时候也是真疼啊,特别想哭,做完了都睡不着,蜷缩着身子在床上,一根一根数云默的眼睫毛,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数糊涂了才慢慢睡着了。
他跟云默,一直都是他为主动方,追求的是他,主动要出柜的也是他,为了这个情人,他当年真是什么都拼了。
他伸出手想最后一次摸一摸,但是他的手只是穿透过去了,门外的冒牌货有点不耐烦地催促着,云默蹲着穿好鞋子温柔笑了笑:“来了。”
一如既往地温柔啊,也一如既往地残忍。
沈意还以为要跟云默最后一次见面了,但是后面居然还碰见了一次,那天他一如既往地在空屋子里游荡,门就突然开了,然后就呼啦闪出一堆五颜六色。
云默回来是出租房子的,沈意倒是很惊讶,他们居然不是打算卖了而是出租。
来租房的是一个家庭,爸爸胖胖的,说话有点羞涩,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沈意好些年没看到孩子了,觉得小姑娘粉粉的裙子红红的脸蛋真讨喜啊。
小姑娘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么,在房子里跳来跳去,最后临走的时候还落了一个小小的蝴蝶发夹在客厅里,沈意对着那个粉粉的蝴蝶发夹看了好几天,心里高兴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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