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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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卖萌也是越来越熟练了啊,魔女的人设都忘光了啊。
撇了撇嘴,林夜才不会承认他刚刚有那一瞬间被女孩儿给萌到了。
“当然是因为没有证据啊……我就算那时候和她说了,藏剑山庄暗藏凶兵,多年来残害无辜之人,进行血祭,她会信吗?
就算她信了,然后她把这句话复述给她手下的捕快们听,说要揭露藏剑山庄的真面目,她的那些手下们会信吗?
就算她手下的这些捕快也都信了,他们再把这个说法传遍南安城,甚至说传遍整个徐州,整个徐州普通百姓、江湖侠士、世家宗门、达官权贵们会信吗?”
“额……”
“所以说,凡事都要讲证据,那天晚上就算把这些都告诉她也没有意义。
而现在她亲自去调查了,也掌握了证据了,知道藏剑山庄有问题了,但是对于详细和具体的事情并不清楚,那现在她会怎么做呢?
自然是来问对具体细节十分清楚的我们啦,而这个时候,我们无论说什么她都会相信你信不信?”
林夜一脸卖弄的这么说着,而血衣魔女则是嘴角微微一抽,再一次见识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手段。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眼神,我要和颜小姐说的,自然都是事实和真相,难道说我会胡言乱语去蒙骗他吗?
说实话,调查证据其实是一件很费心费力的事情的,我知道藏剑山庄用无辜之人进行血祭,你也知道,但是现在死无对证。
而藏剑山庄又一向以善名善举而广为人知,想让人相信他们做出这般惨无人道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是啊……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藏剑山庄的真面目是这副模样呢?”
林夜的话似乎是让血衣魔女回想起了什么一般,女孩儿微微低下头来,冷笑着开口。
“亲眼所见都没有用,你这个血衣魔女的亲眼所见,又算得上是什么证据呢?这些证据想要调查和搜集都不容易,而且就算调查搜集全了,在我们嘴里说出来也没有任何说服力。”
“有人会怀疑这些证据的真假性,会认为我们进行了伪造。但是在她的嘴里,在她这个徐王之女、圣地门人、六扇门副捕头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是铁证如山,就是足以让整个徐州上下都深信不疑!”
“结果,到头来还是依靠着她的身份地位,不然公子你也完全无计可施了吧?”
血衣魔女嘴角的笑意逐渐的扩大,随后化为了深深的讽刺。
讽刺这个世界,讽刺所谓的正义。
“没有权与力,谈什么正义?正义永远只在你的剑锋席卷范围之内!我若不是先天高手,你觉得颜知秋会听我说那么多废话?早在酒楼我就被她给抓起来了。”
林夜的后半句话,让血衣魔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是哪门子的先天高手,你不是锻体嘛?
不过他的前半句话却是教会了少女一个道理,让她心中豁然开朗,某个困扰许久的心结也是迎刃而解。
这个江湖,终究是用实力说话的地方。
怜悯、可怜、同情,那是属于强者的特权,而弱者没有这个资格。
求饶也好、哭喊也罢都没有任何意义,弱者只能悲惨的死去,一如那个夜晚一样。
绯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冲天杀意再次自女孩儿那纤弱的身体中升起,这一次却是没有了那份血腥之气。
杀气只是纯粹无比的杀气而已,
不过却也足以让普通人噤若寒蝉屁滚尿流。
一只手温柔的落在女孩儿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梢。
那突然升起的杀气如同潮水般褪去,并未抗拒,血衣魔女贴着男人的手掌抬起头来,那有些迷茫的眼神和男人柔和的双眼对上。
“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你活着,而他们死了,全部都死了,卑贱如蝼蚁、扭曲如蛆虫一般。”
夕阳西沉,时间是差不多临近傍晚的时候,南安城外不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一阵烟尘,随后地面碎石震动,却是一队二十多骑的人马出现,正三三两两并驾齐驱的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来。
为首的正是颜知秋,而她的身后则是跟着二十多骑紫衣捕快。
少女依然是一副长发飘飘白衣仗剑的洒脱模样,只是相比较七天之前,如今女孩儿那张精致的俏脸却是显得有一些憔悴和疲倦。
这七天的时间里颜知秋自然不是一直都待在城主府那存放卷宗档案的资料室里,实际上在那里翻阅了三天过去的卷宗和记录之后,越发察觉到这背后问题的严重性的少女便是走了出来,随后开始了对这南安城周边村落的实地调查。
四天的时间里她带着手下十几名捕快快马加鞭,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将南安城周围的村落都拜访了一番,而得到的结果则是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藏剑山庄从建立之初便是经常做一些救济灾民、帮助贫困村落的事情。
三百年前的事情已经很难再具体的去考据,但是当初得到过藏剑山庄帮助的那些村庄却是无一例外全部都荒废,化为了卷宗上一个个冰冷的记录。
这些村子为什么荒废,原本居住在这些村子里的村民去了哪里也没有详细的解释。毕竟那个时候是大周国建立之初的时候,九州境内兵荒马乱,前朝余孽野心不死,蠢蠢欲动,联合魔门的力量在整个九州内搅动风雨。
徐州本身就地处偏远,又临近海边,马匪、山贼、海寇横行。在那段混乱的历史里有着不少百姓枉死,也有不少人被逼无奈直接落草为寇,所以这么一大批消失的村民理论上倒是也能说得过去。
直到一百多年后,大周国国力强盛起来,彻底剿灭完九州境内的前朝余孽,魔门势力也是龟缩起来不敢再造次,徐州境内的情况才好上了许多。
而此前一直不温不火无比低调的藏剑山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崛起。
朝廷想要掌控好九州,特别是那些偏远地区,自然是不得不借助江湖势力的力量,或许从那个时候起藏剑山庄就已经成为了朝廷在徐州的代言人也说不定。
而随后发生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起来,强势崛起的藏剑山庄的实力逐渐的增强,庄园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大,对于人力资源的需求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那段时间里,藏剑山庄以着优越的条件招募了许多的人进入山庄,几乎是各个层次的人都要。
这些人里有的实力高强被拜为客卿,有的则成为了看家护院的护卫,当然还少不了大量的家丁、侍女、仆从和苦工。
特别是底层的下人,藏剑山庄的需求十分的大,更换的也很勤。长的时候是一年半载,快的时候甚至不到半年,藏剑山庄必然要广贴传单重新去招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需要这么多的下人。
那个时候外面流传的大部分说法都是,藏剑山庄开出来的条件实在是太优越了,一些下人干个一两年时间拿到的工钱就比得上在别人家干五年十年的工钱了,所以很多人干了一阵子存了不少钱就选择辞职回家,改做别的生计。
这样子的说法更是吸引了大量的平民老百姓特别是周围那些村落的居民们趋之若鹜的想要加入藏剑山庄,以至于每次藏剑山庄招人的时候都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这种说法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会让人心中对藏剑山庄充满敬佩,觉得他们思国优民,无比关心平民疾苦,但是其实只要仔细想想便是能够察觉出这里面的漏洞百出。
既然工钱高,为什么不一直干下去?
稳定的工作不做,为什么要去冒风险去做别的生计?
要知道藏剑山庄招人还是很严格的,不是说谁都能随随便便进去工作的。
而且藏剑山庄每次招人,动辄都是**十甚至说一百以上,几乎是把整个山庄上下所有仆人都换了一遍。这么大的人员变动……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他们赚够了钱想要主动辞职,难道说还约好了一起走的?
颜知秋调查周围的村落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这些所谓辞职回家的人究竟都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真的回家了。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是让少女不由的头皮发麻背生寒意。
不少原本人口不少的村子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直接荒废,化为一片废墟,而尚存的村子问了好几处,那些离开的人都从未回来过。
对于那些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没回来的人,这些村民甚至还十分的羡慕,全部都认为他们不回来是因为赚到了大钱,成为了在城里生活的有钱人。
颜知秋突然想起了藏剑山庄招人的规矩,家无父母长辈者、孤苦无亲者、无依无靠者优先。
据说这个规矩是为了更好的照顾那些生活比较困难的人,但是现在想想这个规矩不是也意味着死无对证吗?
这些人的家里没有任何的亲人了,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关心和在意。
这些位于边陲村落生活,可能一年都进不了几次城的人们全都消息闭塞,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藏剑山庄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
看着那些村子里的人们羡慕的眼神,听着那些嚷嚷着下次藏剑山庄招人自己一定要成功被录取的年轻人的声音,颜知秋越发感觉自己的身体隐隐发凉。
这么多年来,藏剑山庄简直就像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一般,只有人进,从未有人出。
更可怕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甚至还觉得藏剑山庄仁义无双。
若是三百年来都是如此,这藏剑山庄吃掉的何止千人,甚至说万人也不止……
这些人,这么多的平民百姓,都到哪里去了!
藏剑山庄这么多年来,究竟在做着些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颜知秋捏着剑鞘的手指不由的狠狠的攥紧,用力之猛,以至于纤细的指尖都有些发白。
前方,便是南安城巍峨的城门,再次回到这里的颜知秋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她似乎体会到了血衣魔女的无助,也明白了林前辈话语中的无奈和凝重。
徐州是自己父亲的封地,身为徐王之女,这徐州的百姓,自然便也是她的百姓。
若是这件事自己不调查个水落石出,不揪出这幕后黑手,不把这朗朗乾坤还给徐州百姓们的话……
她枉为徐王之女,更枉为圣地门徒!
颜知秋拉缰绳,操控着马匹在南安城前停了下来,身后也是响起一阵吆喝声,一众捕快纷纷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少女翻身下马轻盈的落在地上,有人上前来牵过缰绳,将劳累了数天的马匹拉往马厩中。
“颜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身为颜知秋副手的红衣捕快似乎在城门这里等候多时了,看到颜知秋归来他连忙走上前来,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我离开的这几天,南安城里怎么样了?”
“城中一切如故,那名先天高手似乎也是一直住在悦来客栈中没有离去。”
林夜那天出去买药在城里逛了足足一个下午的时间,注意到他行踪的人自然有许多。
城里巡逻的六扇门捕快们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踪迹,不过因为颜知秋的话在前,捕快们完全就当做没看见他一样了。
特别是那些之前参与过对林夜围剿的捕快们,更是在遇到他之前直接自觉的避让开来了。
怎么着对方也是一个先天高手,谁知道会不会记仇,会不会暗地里使什么手段,能避开还是尽量避开吧。
“哦,除了买药外出了一次之外,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客栈里吗?”
颜知秋有些好奇的问着,买药应该是给血衣魔女买的吧?那么长时间的追杀,即便是先天高手肯定也是有所损耗。
“是的,他一直待在客栈里,还换了一间房间,还找了一个女人,还弄塌了一张床。”
红衣捕快这么说着露出一脸古怪的神色,而对于他的这番话颜知秋则是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
“等会……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没什么意思颜大人,总之那位先天高手这几天似乎什么都没做,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每天三餐都是在屋子里关起门来吃的。
当然他很有可能晚上的时候出去做了些什么,毕竟对方是先天高手想要瞒过我们的眼线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红衣捕快显得有一些尴尬,他咳了几声之后迅速的转移了话题,不过很显然颜知秋想要听的并不是这个。
“那个女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微微皱起眉来,颜知秋这么追问着。
血衣魔女?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让血衣魔女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血衣魔女现在应该是藏匿在城外的某处才对吧。
如果不是血衣魔女的话,这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又会是什么人呢?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吧,或许是林前辈的帮手。
“额……那个女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应该是那个男人从咳咳咳……那种地方找过来解闷的吧。就算是先天高手,也是会有那方面的需求的嘛……”
需求还不是一般的大,连床都弄塌了,而且听探子说那个女孩儿柔柔弱弱、楚楚可怜,年纪也很小好像才十五六岁的样子,看一眼便叫人我见犹怜,也不知道她怎么经受得住一名先天高手的鞭挞。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那个男人真的是枉为先天,着实让人不齿!
红衣捕快这么痛心疾首的想着,而颜知秋的眉头则是皱的更紧了。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额……”
颜知秋这么不依不饶的追问着,让红衣捕快显得格外的尴尬。如果对方是一个男人的话,他可能早就和对方一起交流心得、批判起那个禽兽不如的先天高手起来了。
但是颜知秋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出自圣地纯洁如雪的女人。
面对这样圣洁无暇的存在,红衣捕快甚至觉得自己说出妓女这两个字来都是对颜知秋的侮辱和亵渎。
“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是在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有可能是血衣魔女乔装易容的罢了。”
看着自己的副手站在那里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仔细的回味了一番对方刚刚的说辞的颜知秋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林前辈那样子品行高尚之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肮脏龌龊之事!
“怎么可能,那个少女看起来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普通邻家女孩而已,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衣魔女嘛。”
虽然没有见着林夜身边女孩的模样,不过听店小二的描述来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那血衣魔女红衣捕快倒是曾经远远见过一面,当时只是那铺天盖地的杀气和血腥味就已经让他恐惧的胆战心惊了。
就算是乔装易容也难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还有白发也不是那么好变黑的。
血衣魔女那般存在,仅仅是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足以让普通人心神剧裂,看一眼叫人屁滚尿流。
看起来如同邻家少女般楚楚可怜,像是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这会是血衣魔女?砍了他的脑袋他也不信。
更何况那个女孩已经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七天了,血衣魔女那般斩先天如屠猪狗的恐怖存在又怎么可能被区区一名先天所制,然后安分守己的和他在一个屋子里待上七天?
孤男寡女一个屋子待上七天,怎么可能没发生些什么。床都弄塌了,那个女孩不是那个又能是啥。
而且血衣魔女若是真的出现在这南安城里,肯定早就忍不住大开杀戒了吧?
红衣捕快还是不希望在这里遇到那血衣魔女的,若是真的遇上了,就算他们全部填进去或许也阻止不了对方。
血衣魔女现在,说不定已经逃出徐州境内,前往别的大洲了吧……
这魔女现在已经越发小心谨慎,踪迹更是杳无可寻,不过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一路造成无数杀孽。
“普通女孩嘛?”
颜知秋这么嘟囔着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不过她也没有往更深处去想,反正不管那个女孩是什么人,自己今天晚上就要知道了。
她的确掌握了证据,只是现在这些证据还不够,光光一份人口调查,没有办法证明藏剑山庄做了些什么。
毕竟现在死无对证,无论是藏剑山庄还是那些消失的百姓。
颜知秋渴望着真相,她想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藏剑山庄究竟在做些什么。
而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真相的,或许就只有血衣魔女了。
去找林前辈,然后去见血衣魔女,她要弄明白,藏剑山庄这么些年来究竟做了些什么,而那天晚上,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一前一后,颜知秋和红衣捕快走进了南安城内。而这几天里跟随着颜知秋一起随行的紫衣捕快们则是长吁短叹的休息去了,四天的不眠不休着实把这群人给累坏了。
虽然不明白自己的上司究竟在调查些什么,这般急迫的样子,但是服从命令的天职让他们没有任何人有所疑问和怨言。
“颜大人,您要不也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红衣捕快同样不知道自己上司这几天究竟在做些什么,不过他倒是看出了女人脸上深深的疲倦之意,旋即这么好心的开口劝说起来。
“无妨,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最清楚。”
摆了摆手颜知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么说着,随后又是询问起来。
“关于藏剑山庄所有招收的下人仆从的名册统计出来了吗?”
“近百年内的名册已经统计出来了,不过没有进行仔细的校对,可能还会有一些差错。再久远一点的实在是找不到具体的人名了,只知道藏剑山庄在什么时候招收了多少人进庄。”
红衣捕快这么说着,关于颜知秋的这个要求他同样一脸不明白。
一些大型的宗派、世家,定期招收仆从杂役是很正常的事情,长则十年短则五年,藏剑山庄只是稍微频繁了一点,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就足够了,接下来你们把藏剑山庄救济的难民、还有困难村落的居民具体情况整理一下,最好是能确定每一个被帮助过的民众的名字。”
“额……”
红衣捕快张了张嘴,这无疑也是一件工程十分浩大繁重的工作。去做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至少他想要明白做这些工作的理由。
“颜大人……您究竟在调查些什么?现在不是应该确定血衣魔女的具体行踪才是最重要的吗?为什么要进行这种枯燥的统计,这些数据……没有什么意义吧?”
“哦……你觉得调查这些数据没有意义吗?”
颜知秋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女人转过身来盯着对方看着,那冷漠的眼神让男人内心微微一惊,旋即有些惶恐的低下头来。
“属下不敢,属下不是在质疑颜大人的决定,属下只是……”
“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全部都明白……”
抬起手来制止了眼前的男人想要说下去的打算,颜知秋冷笑着转过身来继续朝前走着。
“藏剑山庄素有仁义之名,血衣魔女手上血债累累罪无可赎,这件案子,没有什么好调查的,让那个女人死,这便是最好的交代。”
听着眼前女人话语中那充满讽刺的意味,红衣捕快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件案子的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作为朝廷鹰犬,红衣捕快也是能够了解到一些内幕。
犯人是先天高手,甚至说摘星高手都有可能,为什么六扇门里先天高手至今依然按兵不动?
还不是……朝廷想要多消耗一些这徐州境内的江湖人士的力量,让那些在藏剑山庄倒台之后便蠢蠢欲动想要取而代之的江湖门派多出一点血。
藏剑山庄轰然倒塌,那原本掌握在其手中的庞大利益也是分散了出去。
朝廷方面不想让徐王得到这股利益,不然的话徐王的力量必然在徐州一家独大,再没有任何人和势力能够与徐王府相抗衡。
重新扶持起一个江湖势力,再把这些利益交给他们,让他们成为这徐州能够和徐王府抗衡的势力,这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朝廷需要的是听话、受控制的江湖门派,而不是这些一股脑涌上去哄抢,想着先斩后奏的江湖门派。
对于朝廷来说,这徐州的利益,我给你的你可以拿,我不给你的,你敢伸手,那便只有死!
那些失去了门派里作为顶梁柱的先天高手的门派会有什么下场,显然已经是可想而知了。
六扇门终究不是什么伸张正义的部门,他们是朝廷鹰犬,一切行动代表着都是朝廷的利益。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所作所为只需要让自己问心无愧便已经足够了。
如今他们这些人所需要做的便是处理好这徐州的局势,让其平稳安定下来,然后静待支援,等六扇门的先天高手赶到,再做详细的计划将血衣魔女绳之以法。
这样……不也是很好吗?
办案的过程或许没有那么纯粹,但是也不存在着任何问题吧?那血衣魔女杀起人来肆无忌惮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和她交手之人无一不是全身血脉干涸而死。
这般无法无天的魔头,她的那些罪名,难不成还都是冤枉她了不成?
这种事情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是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作为徐王之女的颜大人不可能不知道才是。
他们这群人怎么可能将血衣魔女捉拿归案的,别说直面血衣魔女了,哪怕是那个魔女战斗的余波都能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们。
正是因为知道和默认,所以颜大人才会接下这个案子吧,不然她完全可以拒绝,把这个案子丢给总捕头负责的。
这三年来,红衣捕快之所以对于颜知秋这个年轻的上司这般恭敬和信服,自然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背景,而是她的手腕和胆色,的确符合她所坐的这个位置。
作为圣地门人的她率直正义,刚正不阿,这些年里解决了不少徐州境内未解、难解的悬案。
但是她又不是盲目和不切实际的正义,也不似有些人那样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迂腐且不知变通。
办案时雷厉风行,但是别的时候对于他们这些下属的管束却十分宽松,有时候他们偷懒或者犯一些小错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一样。
正是因为如此,颜知秋才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把这个副捕头的位置坐的无比牢固,让徐州六扇门分部上下许多从事多年的老人都愿意听她号令,都对她敬重有加。
可是如今,颜大人怎么会在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上钻牛角尖了呢?这藏剑山庄血案,这血衣魔女身上还能有什么隐情不成?
甚至说,就算有所冤屈,有所隐情,那死在血衣魔女手上的人是实实在在的吧?
的确,这些人的死,可能和朝廷的设计有关,但是动手杀死他们的终究还是血衣魔女本人吧?
单单凭借这一点,这血衣魔女就绝无脱罪的可能!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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