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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刘芳认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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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容易沟通,虽然,冬冬来这里时间还不是很长,但他已经有了很多朋友。

当时,每个生产大队都有一个文艺小分队,得知冬冬会吹笛子和拉的一手好二胡,小分队队长依据冬冬是‘回乡知识青年’,重在政治表现,属于‘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的原则,把冬冬请进了文艺小分队。

天上布满星星,月亮高高底挂在树上。在大队部的一间排练室,一群男女青年正在排练各种节目。冬冬的一曲‘紫竹调’,在夜空回荡,加上他英俊的身材,吹得一些女孩子随着乐声春波荡漾,也吹红了她们的脸。

队长提了一包东西进来向大家说:“过几天,就要参加文艺汇演,这几天大家辛苦了,向大队汇报以后,大队很支持,为了鼓励大家,今天晚上,每个人发一个菜包子。”大家‘哇’的一声,高兴得跳起来,那时候一个人一个菜包子,那是天大的奢侈。

队长第一个发到冬冬手里,嘴里还说:“大家不要抢,算好的,每人一个,人人都有。”

一位女孩子,拿了一张报纸,报了一下包子,塞到了冬冬手里,红着脸说:“我不喜欢吃,你不嫌弃的话带回去给你妈妈吃。”冬冬傻乎乎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一个塞过来......

一路上,冬冬亨着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杨志勇的一段唱;今日同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兴高采烈地回家,到家门口就喊:“妈,我回来了。”

一进门,看见刘芳还坐在竹椅子上补衣服,“妈,您还没有睡?来,吃一个,还热的。”

刘芳打开报纸,看着还热的包子,奇怪地问:“哪儿来的,怎么多?”

冬冬说:“发的呀,一人一个,几个女孩子都不喜欢吃,都给了我,我都拿回来了,浪费也可惜。”

刘芳笑嘻嘻地说:“难得一会吃包子,谁不喜欢吃?你这个傻瓜。”接着又说:“哎,听说你父亲现在在红星农场,这几天,我想去看看他。”

冬冬噘着嘴说:“要去你去,我是不想见到他,反革命的‘狗崽子’我被骂的还不够吗?”

刘芳生气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心里呈现出无比的苦涩。

......

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陈伟民医生办公室里,陈医生对坐在他对面的毛伟大声说:“根据化验报告,你得的是急性肝炎,需要隔离治疗,主要饮食,注意休息,先隔离15天,看治疗效果再说。”

毛伟向陈医生会意的一笑,悄悄地说:“谢谢陈医生的指点。”

......

在一处‘五七干校’驻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李明和毛伟面对面坐着,桌子上就放了一碟花生米和一小瓶土烧。李明说:“兄弟,谢谢你前来看我,毕竟同事兄弟那么多年,来,我敬你。”二人同时一饮而尽。接着又说:“在这里也好,每天三件事,吃饭、干活、睡觉,没有任何压力,倒也轻松。每周一次‘斗私批修’,反正报纸上都有,花点时间抄抄而已,‘天下文章一大抄’嘛,哈哈,谁不会?”

毛伟说:“你老兄轻松,我可感到不轻松,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当时,老局长咽气前拉着我的手说,‘王,王进,是,是被冤,冤’,难道真的被冤枉的?我当时是个小巴辣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王进突然出车祸死了,而后来他又出现了。”

李明奇怪地问:“怎么,你想给他‘平反’?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明的话听起来有点消沉。

毛伟说:“我总觉得肖书记临死之前,在特地关照我,总觉得,不搞清楚,良知、道义上都过不去。”

李明拿起酒杯朝毛伟看了一看,说:“你真的不怕受牵连?那我老实告诉你,反正有几次情报,都是他传递出来的。哎,你不记得啦,当时,大家怀疑情报的正确性,肖局长多次提到,情报是内部同志提供的,有一次,西山的地形图就是我去取的。”

毛伟从李明的话中得到了启发,好像看到了希望。

......

上海提篮桥监狱的一间审讯室里,毛伟坐在胡明康的对面,毛伟问:“胡明康,希望你实事求是,介绍一下,你当时投诚的过程。”

胡明康朝毛伟看了一眼,一脸怒气地说:“你们共产党说话怎么不算数?老是出尔反尔。”

毛伟笑着说:“怎么不算数啦?”

胡明康问:“有烟吗?”毛伟给他递了一支烟,并给他点了火。

胡明康深吸了一口,叹着气说:“还不是吗?当初我是诚心诚意的,现在你看,又重新把我关在这里。把我关在这里无所谓,年纪一大把了,可你们的信誉没有了。那时,你们一位姓肖的人不错,他说话算数。还有一位姓王的,是他有胆量,冒名顶替我进入内部,我还为他捏一把汗呢。”

最后毛伟说:“哦,原来这样。正因为我们讲实事求是,所以才来找你核实情况,今天真的谢谢您的配合。”

......

五星劳改农场,位于一个小岛上,四周全是宽阔的湖泊,只能靠渡船才能过河,农场的四周布满了铁丝网,相隔一段距离,就有解放军放哨。你到了这里,只有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你要想从这里逃走,那是插翅难飞。

渡船的船工,是两名刑满留场职工,他们每天有时间性的摆渡,以接送来往的工作人员和前来探视的家属。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以及检查来往人员的身份证明,渡船上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解放军。

一位农妇模样的女人,提了一个包,只见她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着饭团,来到渡口,她向其中一位解放军递了一张盖有大队和公社公章的证明,说:“同志,我要到五星农场。”

解放军接过看了,让她上了船。

在一栋三层楼的办公楼,管教人员问刘芳:“你要看什么人呀?”

刘芳诚恳地说:“同志,我要看王进,我是他的妻子。”

管教人员一愣,说:“你是他的妻子?而他的材料里从来没有显示有妻子呀。”

刘芳哀求着说:“同志,这是真的,我是他的妻子,我不会骗你,这里有大队、公社的证明。”她把证明交给管教人员,接着说:“我不仅是他妻子,我们还有一个17岁的儿子。”

管教人员看了一下证明,然后说:“那好吧,既然来了,就让你们见一下。不过这几天,他行动不方便,前几天,他在场里矿上干活,不小心,石头砸到了腿,现在绑着石膏。”

听这话,刘芳心急如焚,急匆匆跟着管教人员来到宿舍。这是一排一层的平房,一条外走廊,一间一间的,中间有一间是盥洗间,王进住在,107室,隔壁就是盥洗间,倒也方便。

到了门口,只听得管教人员喊:“203号,有人来看你。”

听说有人来看,王进挪动一下身体,勉强地坐起来,他看到管教人员后面跟着刘芳,先是一愣,后慢慢又镇定下来,很冷漠地说:“你来干什么?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了这话,看到王进躺在床上的样子,刘芳悲痛交加,好好的一个家,搞成这个样子,把东西往王进床上一扔,带着哭声指着王进说:“王进,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你和我没有关系,哪还有我们冬冬呢?你倒好,在这里一了百了。”

一听到冬冬,闭着双眼,一副无奈的样子。

管教人员一看这样子,说:“好不容易见上一次,不要吵,好好聊聊,好好珍惜,我先出去一下。”又对刘芳说:“你们结束后,你的会客单要拿到办公室签字。”于是,走出了门。

宿舍里只剩下王进和刘芳,刘芳心疼地慢慢坐到王进的床沿。擦了一下眼泪,看了一下王进绑着石膏的腿,关心地问:“伤现在怎样,怎么那么不小心?”然后,打开布包,接着说:“给你带了点吃的,还给你买了一件衣服,怕不允许,没有多带。”王进还是无语。

刘芳又说:“在乡下,儿子还不错,生活也习惯,天天下地干活,也能吃苦,每天晚上,还参加大队的文艺小分队,还经常看看书。”王进视乎有一种欣慰的感觉。刘芳接着说:“我这次来,一方面看看你,毕竟夫妻一场,再者,有件重要事情想问问你。”

王进爱理不理的朝刘芳看一眼,说:“什么事?”

刘芳说:“那时我家的吴妈你了解吗?”

王进说:“知道啊,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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