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日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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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天阙一觉醒来，便又到了该“上班”的时候了。

“又重新回到了打工人的身份啊……”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驱散走身体和大脑中的疲惫和困倦，甩了甩头，下意识地像窗户外面看去。

没有阳光明媚，只有暗夜星空。

只不过现在的晁天阙，已经在逐步地适应这个世界独特的情景了。

翻身下床，洗漱，晁天阙站在自己房间里卫生间的镜子前，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要活下去啊！晁天阙！”

下楼，先坐在吧台旁边，和楚掌柜一起吃“早”饭。这是楚掌柜承诺的工资，一天10个铜纽恩，包吃住。10纽恩是肯定不会发到晁天阙手里的，因为要用来抵欠款，但是吃住则是必须要兑现的报酬。

但是既然是报酬，早餐的内容自然也不会非常的丰盛。晁天阙的餐盘里，只有一个看上去像是曾经世界的煮鸡蛋的椭球形食物和一个黑色的看上去像是面包的长条形食物。椭球形食物有壳，外表颜色也和鸡蛋接近，但是大小却是鸡蛋的足足两倍有余。剥开壳后，里面的东西就和煮鸡蛋有了很大的区别，首先颜色不是白色而是橘黄色，咬一口之后，也不会有蛋白和蛋黄之分，而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整体的口感，更偏向于晁天阙吃过的果冻或者布丁，但不是甜的，而是偏向腊肉的一种味道。如果说硬要用自己之前吃过的东西来进行概括的话，晁天阙觉得“橘黄色的腊肉味皮蛋”会比较准确。

所以晁天阙第一口吃下去的时候，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强忍住没吐出来，他一边捂着嘴一边含糊地问楚天阔：“掌柜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啊，叫芬利蛋，是「幻法区」里常见的一种名为‘芬利’的禽类下的蛋。这种禽类是一种极好的可饲养家禽，只不过仅限于使用它的蛋，不可食肉，因为实在太难吃了。”

楚天阔一边神色非常自然地一口一口咬着这所谓的‘芬利蛋’，一边给晁天阙科普：“你盘子里的另外那一样东西，也是一种「幻法区」比较常见的主食，叫‘斯奇耶’，是一种同名的植物磨粉做成的，吃起来会有甜肉味。”

晁天阙有些崩溃：“甜肉味算是怎么回事儿啊……不就是面包吗怎么味道听起来这么黑暗啊……”

楚天阔将吃了一半的芬利蛋放下，拿起斯奇耶咬下一口，一边慢条斯理地嚼着，一边不以为然地说：“年轻人怎么这么矫情？要知道，你是因为在「黑潮之森」遇见了玄枫他们小队，才不至于饿死。你知道我们这些靠自己第一次走出「黑潮之森」的人，是靠吃什么才活下来的吗？”

“我，我不是很想知道……”

“是「腐鸟」。”楚天阔神态自若地吃着斯奇耶和芬利蛋，看着马上就要呕吐出来的晁天阙，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在这个世界，能吃饱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还挑什么三拣什么四？更何况，本掌柜给你吃的还是有异域风味的食物，你就知足吧。”

“可是……可是之前阳哥烤过一只鸡啊……一只正常的鸡啊……所以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的食物的吧……”

楚天阔眉头皱了起来，拿着手里的半条斯奇耶指着晁天阙，说：“那你到底吃不吃？你不吃我可就收起来了，不能浪费食物。另外，我可不会因为你没吃饭而减轻你的工作。

你自己决定。”

晁天阙想了想在「黑潮之森」时那难熬的饥饿感，咬了咬牙，近乎呻吟道：“别别，掌柜的……你让我缓一缓，我吃呢……我吃呢……”

……

在近乎煎熬地吃完了早餐之后，晁天阙却也发现，好像这些奇怪的食物和奇怪的味道，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耐受度提高了，还是因为其实那些味道本身也不会特别令人反感，只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所以才会那么抗拒呢？

不论怎么说，只要能吃下去第一次，就能吃下去第二次！只要能吃，就不用担心饿死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晁天阙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端酒上酒，离位收桌，打扫卫生。已经是第二天工作的晁天阙明显在第一天的工作中吸取到了一些心得体会，不论是速度方面还是给自己省力方面，都有了极大的进步。晁天阙一直以来都信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用心用脑，因为脑子是上天赐给人类最贵重的礼物。所以在之前的世界里，不论是节省上班通勤的时间，还是工作上各项任务的合理分配，他都一直非常擅长。

晁天阙“打杂能力”的进步加之“上午”的酒馆生意并不是高峰期，所以晁天阙还算清闲，常常溜到柜台那里去和楚天阔聊天。楚天阔虽然非常不想搭理这个上班期间找老板摸鱼的家伙，但是看他工作做得还算不错，也就不好再挑什么刺儿，只能一边不耐烦的回答着晁天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一边思考应该再给晁天阙布置一些其他什么任务才能将他压榨到极致，充分发挥支付出去的报酬的价值。

于是晁天阙对于昨晚自己的一些疑惑有了不少答案。首先，楚天阔说施乐、玄枫等人只是他店里的常客熟客，没事儿的时候会在一起闲聊，但是实际上他并不知道施乐他们还有一个什么神秘的“组织”，并不知道施乐和玄枫三人是“上下级”或者“半师生”的关系。晁天阙对此持怀疑态度，他深切认为楚天阔说了谎，但他没有证据。所以楚天阔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要被雇主灭口了玄枫三人还是要去拿报酬，晁天阙也只能相信。

时差在各区之间是确实存在的，但差距极其微小，最大不会超过2个小时。这是因为各区域所在的空间特征确乎不同，无法通过人为商讨来简单决定，必须观照各空间内的自然现象。否则自然现象与时间算法的严重脱节会使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产生极大的错位感。

「混沌区」的时间算法是由最老一辈的“真相派”制定的，年代已经非常久远了。确实会有通过接口来到「混沌区」的人对时间提出异议和挑战，但要知道，真正长久的居住在「混沌区」中的，依然还是“真相派”。其他各区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会在此长久居住，只是暂时歇脚或者亡命天涯，再加之又抗衡不了“真相派”的人多势众，索性就都“入乡随俗”了。

也是从这里晁天阙才知道，风烟小镇里的那么多房子，其实有一多半都是没人居住的。这些被最早的房主建造出来的房子，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因为生生死死不停地更换主人，所有权早已不可追寻，所以是不存在买卖的情况的。

风烟小镇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假使你需要在镇上拥有一套房子，请随意挑选，走进去之后尽管放心住下。倘若这间房子确实没有主人，那么恭喜你拥有了这套房子。倘若这套房子是有主人的，那么你们将会产生一场关于房屋争夺的战斗，由胜者或者存活者获得这座房子。

想要真正拥有这座房子，最好的方法，就是给房子“上锁”。

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锁”，而是利用星辰之力营造出的他人不可入内的“结界”“阵法”“陷阱”之类的东西了。

当然，如果想要抢夺这座房子的人，实力远超房子的原拥有者的话，“锁”也是无用的。